第6章 血色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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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血色余烬

 

姜燕燕抱着昏迷得果果在林小雨得带领下找到一个冬藏得地窖,希望以此躲避血雪得辐射以及新的狩猎者得搜索。

地窖里的空气浑浊而潮湿,混合着泥土与腐烂蔬菜的气味。姜燕燕靠在墙角,果果蜷缩在她怀里,呼吸微弱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林小雨缩在对面,双手环抱着膝盖,指尖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翠绿色纹路——那是她异能透支的痕迹。

血雪拍打在地窖的木门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像无数只虫子在啃噬。姜燕燕的耳朵紧贴着墙壁,仔细聆听外界的动静。狩猎者的脚步声己经消失,但谁也不知道它们是否还在附近徘徊。

——前世,狩猎者的嗅觉能追踪到五公里内的活人气息。

而现在,她们三人的异能几乎耗尽,果果昏迷不醒,林小雨的木系异能刚刚觉醒,尚未稳定。如果再来一波狩猎者,她们必死无疑。

"姐姐……"林小雨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喝水,"果果怎么样了?"

姜燕燕低头看向女儿。果果的额头仍然浮现金色纹路,但比之前黯淡了许多,像是能量耗尽后的余烬。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在做一个漫长的梦。

"她在恢复。"姜燕燕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果果的脸颊,"但需要时间。"

林小雨点点头,从背包里翻出半瓶水,小心翼翼地递给姜燕燕:"喝点水吧,你己经两天没进食了。"

姜燕燕接过水瓶,只抿了一小口,便将剩下的水倒进果果的嘴里。小女孩无意识地吞咽,喉咙微微滚动。

"你也喝点。"姜燕燕将水瓶丢回给林小雨,"我们需要保持体力。"

林小雨犹豫了一下,最终只喝了一口,便将水瓶塞回背包。她的目光落在地窖的木门上,声音压得极低:"血雪……什么时候停?"

姜燕燕摇头。前世那场红雪持续了整整三天,而这一次,它来得更早、更猛烈,谁也不知道何时结束。

"再等一天。"她低声说,"如果雪停了,我们立刻离开。"

林小雨沉默片刻,突然开口:"姐姐,你说……那些狩猎者,会不会是实验室的实验体?"

姜燕燕眼神一冷。

——不是没可能。

前世,实验室确实尝试过"人工制造狩猎者",将异能者的基因强行改造,使其变成可控的杀戮机器。但那些实验体最终全部暴走,反而成了实验室的噩梦。

"不管它们是什么,"姜燕燕声音冰冷,"我们都不能再被它们发现。"

林小雨点点头,不再说话。

地窖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血雪拍打木门的声响。

第三天黎明

姜燕燕猛地睁开眼。

——雪停了。

地窖外不再有沙沙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她轻轻挪开果果,起身走向木门,耳朵贴上去仔细聆听。

没有脚步声,没有低吼,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

"小雨,"她回头低声唤道,"准备离开。"

林小雨立刻惊醒,揉了揉酸痛的脖颈,迅速收拾背包。姜燕燕则小心翼翼地将果果背起,用布条固定在自己背上。小女孩的身体轻得可怕,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羽毛。

"我先出去看看。"姜燕燕拔出军刀,缓缓推开地窖的木门。

冷风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湖心岛己经面目全非。

渔场的主屋被某种巨力撕成两半,木梁断裂,墙壁坍塌,像是被巨兽的利爪扫过。湖面结了厚厚的冰,冰层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凝固的血。更可怕的是,冰面上散落着几具尸体——狩猎者的尸体。

它们的头颅全部爆裂,黑血冻结成冰晶,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内部摧毁。

姜燕燕瞳孔微缩。

——这是精神异能者的手笔。

难道除了果果,还有其他精神系异能者来过?

"姐姐……"林小雨的声音发抖,"这些……是果果做的吗?"

姜燕燕摇头:"不是。"

果果的精神异能虽然强大,但范围有限,而这些狩猎者的死亡范围遍布整个湖岸,显然是被更广域的精神冲击抹杀的。

——有更危险的东西在附近。

"走!"她低喝一声,拽着林小雨冲向湖岸。

冰面很滑,姜燕燕不得不放慢脚步,但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某种本能在疯狂预警——危险还未结束!

林小雨突然停下,指着远处的冰面:"那是什么?"

姜燕燕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冰层下隐约有一道巨大的阴影游过,长度至少超过十米,像是一条变异的水生生物。

"别管它,快走!"

两人加快脚步,终于抵达湖岸。姜燕燕从背包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雪橇,迅速绑在脚上。这是她前世在极寒环境中常用的移动工具,能大幅提升雪地行进速度。并且将背上得沉睡的果果小心得绑在胸前。

"上来!"她半蹲下身,示意林小雨趴到她背上。

林小雨犹豫了一下:"我、我可以自己走……"

"别废话!"姜燕燕厉声道,"我们没有时间了!"

林小雨咬了咬唇,最终爬上她的背,双手环住她的脖颈。姜燕燕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雪橇在血雪覆盖的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轨迹。

冷风如刀割般刮过脸颊,姜燕燕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她的体能己经接近极限,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必须赶到父母家。

——必须拿到那颗空间陨石。

——绝不能让果果落入实验室手中!

雪橇飞速滑行,湖心岛渐渐消失在视野中。而就在她们离开后不久,冰面下的巨大阴影缓缓浮出水面——那是一条变异巨蟒,它的鳞片上布满蓝色结晶,眼睛如同两颗燃烧的星辰。

它注视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嘶嘶吐信,随后再次潜入冰下,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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