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星耀墅邸
裴母站在试衣镜前,第三次扯了扯裙摆,回头望向客厅里看报纸的裴父:“老裴,你看看我穿这身衣服行不行?”她转了个圈,藏青色针织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眼角眉梢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裴父放下报纸,目光从老花镜上方探出来,嘴角噙着笑:“好看,我媳妇儿穿啥都好看。”说着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的衣领抚平,“不过...要不要换件亮色的?咱儿子见着肯定更高兴。”裴母拍开他的手,脸颊泛起红晕:“就会哄我。”可转身又打开衣柜,开始翻找新衣服,镜子里映出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
裴父摘下老花镜,用衣角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眼角笑意藏都藏不住:“你呀就是瞎紧张。”他朝在玄关处反复调整丝巾的裴母扬了扬下巴,“儿子又不是第一天回来,你瞧瞧你——”话音未落。
裴母突然转身,手里还攥着备用的针织衫,“这领口是不是皱了?快帮我看看!”
裴父无奈摇头,伸手替她抚平衣领褶皱,指尖掠过柔软的布料时,忽然想起儿子小时候第一次学走路,裴母也是这般慌乱又认真的模样。他喉间溢出轻笑,顺势将人往沙发带:“坐下喝口茶,再折腾下去,厨房的红烧肉该焦了。”
裴母攥着围裙的手指关节泛白,眼底满是懊悔与忐忑:“这不一样!”她声音发颤,眼眶微微泛红,“上次儿子离家,是因为咱们硬逼着他和宋暖栀(裴焰初恋)分手......”回忆如潮水涌来,她别过头去,声音哽咽,“小栀最后被家里逼着嫁给那个身体残缺的人,儿子得多疼啊!”
裴父轻轻叹了口气,想伸手安慰,却被裴母躲开。她继续絮叨着,语气里满是自责:“咱们还和他闹得那么僵,他一走就是三年......现在好不容易肯回来吃顿饭,说什么非要自己出去住......”说着说着,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老裴,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出差错了,我就盼着儿子能消消气。
裴父上前一步,将颤抖的妻子轻轻搂进怀里,掌心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是咱们对不住孩子。”他嗓音沙哑,喉结滚动着咽下愧疚,“这三年我哪晚不盼着他回家?”
裴父:“今天啊,趁着小焰回家吃饭,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聊聊天,儿子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过以后都不走了,别担心了!等儿子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多难受啊。”
裴母慌忙用袖口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用力挤出个笑容。她对着裴父声音还有些发颤:“不能让儿子瞧见我这样,他该担心了。”说着迅速整理好衣角,又掏出粉饼补了补妆,转身时己经恢复了往常利落的模样,只是眼眶还泛着红,“老裴,快去看看红烧肉收汁没,可别误了时辰。
裴父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温声道:“放心,有我在。”他揽着裴母的肩往厨房走,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红烧肉早小火煨上了,保准软糯入味。你去歇会儿,等儿子回来,咱都高高兴兴的。”说着将围裙从她身上解下来,“这厨房油烟大,可别熏花了脸,儿子见了又要心疼。”
话音刚落,裴焰修长的身影己出现在玄关。裴母手中的茶杯“咔嗒”磕在茶几上,几乎是小跑着冲过去,带着温热气息的怀抱瞬间将他裹住:“小焰!”她声音发颤,指尖用力攥着儿子大衣的布料,仿佛怕一松手人又要消失。裴父虽站在原地没动,却早己放下锅铲,老花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喉结滚动着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
裴焰垂眸望着紧紧抱住自己的母亲,睫毛轻颤间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母亲后背,
裴焰:爸,妈!
裴焰察觉到肩头的,动作微微一僵。他缓缓推开母亲,低头看见她泛红的眼眶和眼角未干的泪痕,心尖猛地颤了颤。喉结滚动两下,他抬手轻轻擦去母亲脸颊的泪水,声音不自觉放柔:
裴焰:“妈,怎么哭了?
目光扫过一旁欲言又止的父亲。
裴父快步上前,爽朗的笑声震得空气都跟着颤:“没事!你妈就是想你想狠了!”他重重拍了拍儿子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大衣布料传来,眼角笑出的皱纹里都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裴父:“快洗洗手,你妈特意煨了三个钟头的红烧肉,再不吃可就凉透了!”说着不由分说把人往厨房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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