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南指尖死死攥住西装下摆，指节泛白如骨，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你以为我不痛吗？"他忽然笑出声，却比哭更刺耳，镜片后的眼睛红得骇人，“小时候她追着我要糖吃的声音，现在每晚都在梦里刺我的心脏——"话音戛然而止，
他猛地扯开领带，转身时带倒了身后的花瓶，瓷片迸裂声里，沙哑的尾音像破碎的刀刃，"但我知道，再痛也抵不过你失去亲人的万分之一。
慕思南扯松歪斜的领带，指腹无意识着颈间勒痕，镜片后的红血丝在灯光下像蛛网状的裂纹。他弯腰拾起花瓶碎片时，指腹被割出细口也浑然不觉，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慕思南："我和裴妹妹...早就没可能了。"忽然抬头望向对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暗潮，
慕思南："不过，你和我妹妹或许还能续上这桩缘分。当年两位爷爷定下的亲，总要有一对开花结果——"他轻笑出声，笑声里裹着破碎的自嘲，"至少这样，九泉之下的老人家们，也能少些遗憾。
裴焰盯着满地狼藉，喉间溢出一声冷笑，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掐住慕思南的衣领，将人抵在墙上
裴焰：“少拿长辈当借口！你我都清楚，婚姻不是筹码。我跟你妹妹根本不可能，这所谓‘续缘’不过是你自我安慰的遮羞布。”
他松开手，后退半步整理被扯皱的衣襟，语气森冷如霜，“收起你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我们谁都别想在这荒唐事里全身而退。
慕思南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又顺着墙面缓缓滑坐在地，破碎的瓷片在他脚边泛着冷光。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声音喑哑又带着几分癫狂
慕思南："全身而退？裴焰，你以为我们还有退路吗？"他抓起一片瓷片，锋利的边缘抵住掌心，鲜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
慕思南"看看这满地狼藉，就像我们被撕碎的人生。爷爷们在天上看着呢，他们要的是圆满，不是两败俱伤！"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里混着压抑的呜咽，
慕思南："荒唐？是啊，可比起让老人家含恨，这点荒唐算得了什么！"
裴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慕思南，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矢。他猛地一脚踢开脚边的瓷片，金属皮鞋跟与地面碰撞出刺耳声响：
裴焰：“用死人压活人？你可真卑鄙！”喉结剧烈滚动两下，他扯松领口，脖颈青筋暴起，
裴焰：“爷爷们想要的圆满是建立在活人幸福上，不是拿我们当祭品！你若真有孝心，就该亲手撕碎这些可笑的婚约，而不是逼着别人往火坑里跳！”说罢转身就走，衣摆扫过空气发出“唰”的一声，
裴焰：“记住，没人能逼我做违心的事，你也不行！
喻同舟倚在门框上，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他盯着慕思南狼狈的模样，忽然嗤笑一声，抬脚碾灭烟头
喻同舟："瞧你这副样子，倒像被全世界抛弃的丧家犬。"缓步走到慕思南面前，皮鞋停在血泊边缘，
喻同舟："说真的，你何必把自己逼成这样？裴焰那性子，你就是把刀架他脖子上，他也不会低头。"弯腰捡起半块带花纹的瓷片，对着灯光转了转，"不过你这算盘打得也不高明——婚姻这种事，强扭的瓜能甜？
慕思南缓缓抬起头，额发垂落遮住猩红的眼睛，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地毯上晕开暗红的花。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从压抑变得癫狂，猛地挥开喻同舟手中的瓷片
慕思南：“甜不甜重要吗？！”喉间溢出破碎的嘶吼，抓起地上的眼镜狠狠砸向墙壁，
慕思南：“我们早就被困在这该死的棋局里了！爷爷们的遗愿、家族的脸面......哪一样不是悬在头上的刀？”踉跄着撑墙站起，染血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门外，
慕思南：“你以为裴焰能逃？我能逃？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
喻同舟双手插兜，挑眉看着失控的慕思南，脸上带着玩味的嘲讽
喻同舟：“哟，这么激动？你以为自己是悲情英雄？不过是困在枷锁里的提线木偶罢了。”他上前一步，贴近慕思南耳边，压低声音道，
喻同舟：“与其在这歇斯底里，不如想想怎么保住你那摇摇欲坠的体面。我劝你啊，放下那些可笑的执念，说不定还能落个痛快。”说着，拍了拍慕思南的肩膀，嗤笑着转身离开。
慕思南僵立原地，身体还在不受控地微微颤抖。他盯着喻同舟离去的背影，突然弯腰狠狠捶向身旁的茶几，木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散落的瓷片又发出细碎的声响。
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至极的呜咽，他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死死揪住头发，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沉默良久，他摸出手机，盯着通讯录里裴焰的名字许久，最终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屏幕碎裂的瞬间，他抓起一旁的威士忌酒瓶，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喃喃自语："逃不掉的...谁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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