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意外羁绊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某种雪松香气涌入鼻腔，我在监测仪器的滴答声中缓缓睁开眼。头顶的冷光灯在视网膜投下虚影，手腕上连接的营养液输送管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当意识逐渐清明，才发现病床边的金属折叠椅上，坐着身姿挺拔的男人——霍凛解开了军装最上方的两颗纽扣，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领带歪斜地挂在胸前，发梢还沾着未擦净的硝烟。

"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暗金色眼眸在看清我睁眼的瞬间，泛起不易察觉的涟漪。金属椅腿摩擦地面发出轻响，他起身时带起的气流拂过我的脸颊，掌心贴着温度恰好的水杯递到我唇边，"喝点温水。"指尖擦过我掌心的瞬间，电流般的酥麻感顺着手臂窜上脊背，我注意到他喉结滚动着，目光刻意避开我微敞的病号服领口。

接下来的七天，军事医院的白色长廊里总会响起规律的军靴声。霍凛总会"顺路"出现在我的病房，有时带来封装在真空盒里的蓝星草莓，有时是记载着古老星域传说的全息投影碟片。某次他倚在窗台调试投影设备时，夕阳将他的侧影拉得很长，我望着他军装下若隐若现的腰线，喉间突然发紧。

"想试试这个？"某天他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袖珍机甲模型，哑光黑的机身泛着冷光。当他在病床边坐下时，雪松气息瞬间将我笼罩。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他覆上我手背的手掌带着薄茧，"拇指控制方向，食指扣动扳机..."机甲模型在他操纵下灵巧旋转，而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交叠的双手上，他偶尔调整姿势时，军装布料蹭过我的脚踝，带来阵阵战栗。

圆球在次元空间疯狂震动，数据流凝成桃心形状在我视网膜闪烁："主人！他耳朵红了！红到脖颈了！"我强作镇定地转头，却撞进他幽深的眼底。霍凛的目光从交握的手缓缓上移，停在我泛红的脸颊，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就在这时，他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起身时故意放慢动作，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我的手腕。

第五次换药时，医疗舱的自动门意外故障。霍凛皱眉检查线路的背影映在舱壁上，我望着他军装下紧绷的背部线条，心跳陡然加快。当他转身发现我盯着他看，目光瞬间变得灼热。"伤口...还疼吗？"他的声音低了几分，金属折叠椅被拖到床边发出刺耳声响。我看着他伸手撩起我额前碎发，指腹擦过太阳穴时停留了片刻，呼吸扫过我发烫的耳垂："这里也有伤。"

深夜的病房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前的十秒里，我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霍凛的手臂撑在床头将我圈住，雪松气息混着若有若无的薄荷味，"别怕，是电路检修。"他的声音擦着我唇瓣掠过，我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当应急灯亮起，他迅速退开，耳尖红得滴血，却不忘将滑落的被角重新掖在我身侧。

出院前的最后一晚，霍凛带来了私藏的星露酒。琥珀色的液体在夜光杯中摇晃，他替我挡住大半酒力，自己却渐渐染上醉意。"知道吗..."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第一次在仓库看到你，我以为看到了...某个很重要的人。"他的指尖划过我手腕内侧，那里还留着被机甲划伤的淡粉色疤痕。我心跳如擂鼓，正要开口，他的通讯器却不合时宜地响起。

起身时，霍凛踉跄了一下，我下意识伸手去扶。他顺势将我揽入怀中，雪松气息将我彻底笼罩。"明天来指挥部报到。"他的声音带着醉意的沙哑，下巴蹭过我的发顶，"别想逃。"离开时，他故意在我手背落下轻如羽毛的触碰，而我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尾椎处泛起熟悉的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