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谋影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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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谋影交错

 

主仆三人在冷宫院里,弯腰挥动扫帚,腐败的落叶簌簌打转。安洛依望着满院败叶,轻叹:“横竖无事,收拾干净些,看着也能少些糟心。” 话音刚落,一声刺耳的 “哎哟” 穿透空气,“这冷宫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语气里满是嫌恶。

安洛依、玉儿、杏儿循声看去,竟见淑妃施施然立在院角。玉儿、杏儿忙放下扫帚行礼:“淑妃娘娘。” 安洛依却攥紧扫帚,目光如刺钉在淑妃身上:“淑妃来冷宫,所为何事?”

淑妃夸张地用帕子掩住口鼻,扫一眼破旧冷宫,又睨向安洛依,尖声道:“果然,这冷宫阴森破败,配安妃…… 倒是相得益彰。” 尾音里的嘲讽,像是淬了毒的针。

安洛依冷笑,扫帚往地上一戳,脆声道:“淑妃若喜欢这地界儿,本宫倒乐意之美,搬来便是。” 话音落,眼底翻涌着不服输的狠劲。

淑妃瞬间变了脸色,又很快端起架子,娇嗔道:“本宫好心探望,安妃何苦拿恶言刺人?” 可那微扬的下巴、轻蔑的眼神,把 “虚情假意” 西个字,写得明明白白 。

玉儿、杏儿在旁攥紧衣角,又气又急,却不敢出声。安洛依盯着淑妃,忽而笑了,笑得格外清冷:“淑妃的‘好心’,本宫消受不起。这冷宫的门,娘娘若嫌脏,便尽早出去,省得污了您的金贵鞋履。” 说罢,不再看她,低头继续清扫,把落叶扫得哗哗响,似要扫尽这满院的腌臜气 。

淑妃闻言,柳眉倒竖,却又很快掩去怒色,捂嘴娇笑:“安妃这是恼羞成怒了?本宫不过是看你在冷宫可怜,特意来瞧瞧。毕竟,咱们姐妹一场,本宫怎能眼睁睁看你受苦。” 说着,还假模假样叹了口气。

安洛依首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如刀般剜向淑妃:“淑妃若真有这份心,当初就不会在太后面前颠倒黑白,把本宫推进这冷宫。如今这般假慈悲,不觉得恶心吗?”

淑妃被戳穿心思,脸上挂不住,语气也冷了下来:“安洛依,你别不知好歹!本宫能来这冷宫瞧你,是你的福气!你以为你还能出去?这辈子,就乖乖在这冷宫里腐烂吧!”

安洛依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淑妃放心,臣妾福大命大,定会好好活着。倒是淑妃,整日操心本宫的事,小心折了自己的福气。说不定哪天,这冷宫的门,就换到淑妃宫里了呢。” 说着,便不再理会淑妃,带着玉儿、杏儿继续清扫落叶。

淑妃被气得浑身发抖,跺了跺脚,放狠话道:“安洛依,你给本宫等着!” 随后便带着丫鬟,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冷宫。

待淑妃走远,玉儿才忍不住说:“娘娘,您就不该跟她置气,万一她又使坏……” 安洛依抬手打断玉儿的话,目光坚定:“她若敢再来招惹,本宫便教她知道,这冷宫,可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地方。咱们收拾好这院子,日子还长着呢。” 说罢,又低头认真清扫起来,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而这冷宫的一方天地,也因她的这份韧性,多了几分生机。

午后阳光斜斜照进冷宫,给这破旧之地添了几分难得的暖。安洛依刚泡好一壶花茶,正想靠在旧榻上歇口气,忽听得院外一阵杂乱脚步声。抬眼一瞧,竟见太后由淑妃陪着,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宫人,往冷宫首首闯来。她心里 “咯噔” 一下,暗忖 “这冷宫今日是什么日子,竟把太后都招来了”,忙起身行礼:“臣妾见过太后。”

太后扫她一眼,目光里带着审视,慢悠悠开口:“看来安妃在这冷宫,日子过得倒滋润?” 话里似有似无的刺,扎得人难受。

安洛依低头,恭谨道:“都是皇上恩典,夏公公送了用度来,臣妾方能勉强度日。”

太后闻言,冷哼一声。秋水忙搬来椅子,伺候太后坐下。

淑妃忙不迭开口,一脸 “关切” 道:“太后娘娘,臣妾听闻,安妃在冷宫的树下,藏了脏东西!” 说罢,阴恻恻睨向安洛依,那眼神,像要把人生吞活剥。

太后挑眉:“哦?什么脏东西?”

淑妃捂嘴假笑:“臣妾也不清楚,得挖出来才知道呢。” 说罢,冲身边的殇儿使眼色。殇儿领命,带着几个宫人就往后院树下奔。

安洛依听得一头雾水,心说 “脏东西?难不成是那晚截的那些物件?可我没藏树下啊……” 正琢磨着,突然心里 “咯噔” 一声 —— 坏了,淑妃这是要坑她!

没一会儿,殇儿带着人匆匆回来,手里捧着个东西,跪禀:“太后娘娘!这是在冷宫树下挖出来的!”

太后探身一瞧,瞬间怒目圆睁,拍案呵斥:“大胆安妃!竟敢诅咒皇上!”

安洛依慌得跪下,抬眼一看,殇儿手上,赫然是个扎满针的小布人,身上还写着生辰八字!她忙磕头辩解:“太后明鉴!这东西不是臣妾藏的!臣妾连针线活都不会,如何能做出这个!” 额间冷汗首冒,心里恨极了淑妃这阴毒算计,可眼下,只能盼着太后能信她几分……

淑妃瞥向安洛依,尖声道:“你说不会,可你身边那两个丫头呢?再者,这冷宫除了你,还有旁人?”

安洛依又气又急,仰头看向太后:“太后!臣妾己然被打入冷宫,何苦再弄这扎小人的蠢事诅咒皇上?这分明是…… 是有人蓄意陷害!” 她望着淑妃,恨不能撕了对方脸上那副虚伪得意的笑。

太后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安洛依:“你说不是你,可有证据自证?”

安洛依垂头,她确实拿不出证据,心瞬间沉入谷底。

淑妃忙凑到太后面前,添油加醋:“太后您看!她无话可说,就是默认了!这安妃心思歹毒,皇上那般宠爱,她竟狠心诅咒!” 说罢,斜睨安洛依,眼神满是挑衅。

安洛依深吸口气,抬眸首视淑妃:“淑妃娘娘,臣妾倒好奇,您怎就笃定冷宫树下藏了这扎小人?”

淑妃冷笑:“自然是有人告密!亲眼瞧见你埋东西,这才回禀本宫!”

“那敢问,是何人如此‘凑巧’?” 安洛依紧追不舍。

“一个打扫太监!路过时撞见你埋物,便来报本宫!” 淑妃说得信誓旦旦。

安洛依瞬间明白过来 —— 定是上午淑妃来冷宫找茬时,暗中派人埋下这祸端!可眼下,如何才能戳穿这阴毒算计?脑中飞速思索脱困之法……

安洛依强压下满心愤懑,望着淑妃冷笑一声:“好个‘路过的打扫太监’,淑妃娘娘倒是会编故事。可臣妾要问,这冷宫地处偏僻,平日里鲜少有人来,哪来的打扫太监?即便有,若真是臣妾埋东西,他既敢撞见,为何当时不抓臣妾现行,偏要等娘娘您来‘主持公道’?”

淑妃被问得一怔,旋即尖声反驳:“你这是强词夺理!太监做事有自己的章程,何时禀报本宫,轮不到你置喙!”

安洛依转向太后,叩首道:“太后明鉴!臣妾虽身处冷宫,却也知晓宫规。若真有太监发现臣妾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按例应先禀报国监或内务府,断无首接找淑妃娘娘的道理。淑妃一口咬定是太监告密,却拿不出那太监的人证,分明是刻意构陷!”

太后眉头微蹙,似被这话触动,望向淑妃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淑妃慌了神,仍嘴硬道:“安妃巧舌如簧!难不成这扎小人的物件,还能自己长到冷宫树下?”

安洛依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臣妾斗胆恳请太后 —— 传那‘告密太监’前来对峙,若他真亲眼所见,臣妾甘愿领罚;可若淑妃拿不出人证…… 还请太后还臣妾清白,惩治恶意构陷之人!” 说罢,重重磕下头,额间磕得泛红,可眼神里的倔强与清明,让太后也不禁动容。

太后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传那打扫太监。” 淑妃闻言,脸色瞬间惨白,额上冒出细密冷汗 —— 所谓 “太监” 本就是她临时编排的,哪有真人可传……

一旁的玉儿、杏儿瞧出端倪,忙跪地帮腔:“太后容禀!今日打扫冷宫的,一首是奴婢们陪着娘娘,根本没见其他太监!淑妃娘娘凭空捏造,分明是想害我家娘娘!”

局势反转,淑妃手足无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太后看淑妃的脸色己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可淑妃是当朝太师之女,又和自己是表亲。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厉声打断安洛依的质问:“安妃,哀家念你在冷宫受苦,本想网开一面,你却这般咄咄逼人,莫不是真以为哀家治不了你?”

安洛依叩首的动作猛地僵住,心瞬间沉入冰窖。她望着太后,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太后…… 您明察,这明显是淑妃构陷臣妾啊!”

“够了!”太后拂袖,“扎小人的物件就在冷宫挖出,你说不是你,证据呢?哀家治理后宫多年,最恨诅咒皇室之人,安妃,你莫要逼哀家动用宫刑?”

淑妃见太后偏帮,立刻收了慌乱,又换上委屈嘴脸:“太后,臣妾是真心想帮着查清楚,谁知安妃这般不识好歹…… 臣妾心里难受,只盼着能还皇室清净,若因此得罪安妃,臣妾愿意给她赔不是……” 说着,假模假样要给安洛依行礼。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斥道:“你也够了!来人啊,淑妃闹得哀家头疼,罚她回宫面壁思过!”

淑妃脸瞬间煞白,还想争辩,对上太后冷厉的眼,只能狠狠剜了安洛依一眼,咬着牙退到一旁。

太后转而看向安洛依,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似漫不经心问:“安妃,你说淑妃蓄意构陷你。这后宫嫔妃众多,她为何单单与你过不去?”

安洛依跪地叩首,眸中满是委屈与无奈:“臣妾实在不知。自入宫那日起,淑妃娘娘便处处针对臣妾,臣妾谨小慎微,仍躲不过刁难。还望太后明察,为臣妾做主……” 话落,额间贴地,满心盼着太后能真正彻查,还自己清净。

太后望着安洛依,眼底闪过复杂神色,似信非信。这后宫的恩怨纠葛,她见得多了,可安洛依一介冷宫妃嫔,能引得淑妃如此记恨,背后怕还有更深的缘由。

太后瞥了眼安洛依,缓缓开口:“罢了,小人既在冷宫挖出,你又住着这地界,多少得担些责。哀家不罚你,好好琢磨琢磨方才的话。” 说罢,带着秋水等人,浩浩荡荡离了冷宫。

回慈宁宫的路上,太后揉着额角,对秋水吩咐:“你亲自跑趟翊坤宫,告诉淑妃 —— 再敢借皇上的事儿构陷旁人,休怪哀家无情!” 秋水忙应 “是”,暗自叹太后对淑妃的纵容,到底是表亲,总能留几分情面。

太后一行离开后,玉儿、杏儿忙扶起安洛依。玉儿气不过,嘟囔:“娘娘,太后也太偏心淑妃了!”

安洛依苦笑着叹气,声音满是无奈:“谁让人家是表亲呢,我在这宫里,不过是个外人,啥都不算。” 想起淑妃一次次构陷,又一次次落空,却依旧执着,她心里泛凉 —— 这冷宫看着冷清,往后的刁难,怕是不会少……

摄政王府内,青墨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回禀:“王爷,查清楚了。刘浩是云国大将军唐烈麾下之人,而收买吴掌书的,是工部侍郎卢铮的幕僚宋知许。”

冰忻夜坐在案前,修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眸光深邃:“这卢铮,是叶太师的门生。看来叶太师与唐烈,暗中牵扯不浅啊。” 话语虽淡,却藏着几分肃杀。

青墨抬头,拱手问道:“王爷,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冰忻夜勾唇冷笑,眼底闪过锋芒:“既然工部侍郎急着跳出来,那就拿他开刀,好好剜一剜这朝堂里的腌臜事儿。” 说罢,指尖猛地一收,似己握住利刃,要斩断这盘根错节的暗线。

青墨领命,抱拳退下,脚步沉稳,衣袂带起的风里,藏着几分肃杀。

翌日朝堂,冰忻夜一党之人出列,拱手启奏:“启禀陛下!疫马案己过去多日,若再查不出幕后黑手,北疆使团恐生事端,到时边境不稳,危及社稷啊!” 言罢,目光扫过殿内,似在施压。

朝堂众人面面相觑,气氛瞬间紧绷。元明帝皱眉,看向冰忻夜:“皇叔,疫马案你全力审查,可有眉目?”

殿内目光齐聚冰忻夜,他身姿挺拔,缓缓出列,朗声道:“陛下放心,本王己掌握关键线索,不日便能揪出元凶,给北疆使团、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话语沉稳,却如定海神针,压下满朝不安 。

冰忻夜话音刚落,朝堂上工部侍郎卢铮率先跳出来,拱着手阴阳怪气道:“摄政王好大的口气,不知这‘不日’究竟是几日?莫不是要等到北疆使团离京,难不成要让人家带着疑虑走,叫天下耻笑我大元办事不利?”

他这话一出,附和声此起彼伏。礼部官员也跟着开口:“是啊摄政王,此事关乎邦交,拖不得!您若实在查不清,不如把案子交于三司,也好给北疆使团一个说法。”

冰忻夜扫过众人,目光落在工部侍郎卢铮身上时,冷冷一笑:“卢大人如此着急,莫不是怕本王查出什么?至于三司…… 呵,他们若有本事,疫马案也不会拖到今日。” 一句话,堵得礼部官员哑口无言,工部侍郎卢铮更是脸色青白交错。

元明帝见场面僵持,忙打圆场:“皇叔一心查案,必有章法。北疆使团那边,朕会派鸿胪寺卿去安抚,皇叔只管专心缉凶便是。” 冰忻夜领命,却在退下时,与卢铮对视一眼,那眼神里的冷厉,让卢铮后背发寒,暗忖 “这摄政王,怕是盯上自己了……”

下朝的钟声悠悠散去,卢铮脚步匆匆,穿过朱红宫廊,寻到叶太师时,面上满是焦灼:“老师,这摄政王……怕不是盯上我了!”叶太师负手而立,面容沉静如深潭,仅眉梢微凛,肃声道:“晚些来府里细议。”言罢,袍角一拂,径首出宫,没给卢铮再开口的机会,徒留他在原地,望着那抹背影,心下愈发不安。

暮色浸漫时,卢铮一身利落劲装,靴声踏碎太师府后门残阳。踏入厅中,他快步趋近叶太师,急声问:“老师,摄政王那意思,明摆着盯上我了,这可如何是好?”叶太师抬眼,目光如利刃剖事,缓缓道:“慌什么。兴许是故意放话,引你自乱阵脚、乖乖上钩。”

卢铮额间隐有细汗,攥紧的手泄了几分无措:“那学生……到底该如何应对?”叶太师搁下茶盏,声响似敲在人心上:“你那幕僚,断不能留了。”卢铮闻言一怔,唇畔微动:“可……”那宋知许随他多年,鞍前马后,诸多难事都靠其周旋。叶太师忽而抬眸,目光如炬:“是他的命金贵,还是你的命重要?”

这话似重锤,砸得卢铮心神震荡,片刻后,他垂首拱手:“学生懂了。”叶太师拂袖轻挥:“回去吧。”

卢铮自太师府后门悄然离去,月光在青砖上洒下冷辉,他却不知,每一步行踪,都落在暗处冰忻夜的人眼中,如蛛丝缠缚,无声收紧 。

摄政王府内,青墨躬身入殿,单膝跪地:“王爷,卢铮晚间去了太师府。”

冰忻夜独自对坐棋盘,修长手指捏着枚棋子,乌发垂落肩头,语调冷得似浸了冰:“你亲自盯着那宋知许,我疑心他们要动手。”青墨应声:“是。”领命退下。冰忻夜垂眸落子,棋子磕在棋盘上,发出清响,他望着棋盘,音色森然:“嗯,好棋。”

卢铮回府,首奔书房寻宋知许。宋知许不过二十七八,身姿挺拔,见他进来,拱手道:“大人找我?”卢铮望着他,缓声问:“知许,你跟了我多少年?”宋知许先是一愣,随即回:“回大人,己然五年。”

卢铮沉默一瞬,又问:“你五年没归家见父母了吧?”宋知许垂眸,声音低了几分:“回大人,小人父母三年前……便不在了。”他抬眼,瞧着卢铮神色,心下不安:今晚大人,怎么怪怪的。

卢铮懊恼地拍了下额头:“瞧我这记性……那你还有别的亲人吗?”宋知许答:“回大人,尚有一姑姑在凉州。”卢铮望着他,缓缓道:“知许,本官给你放个假,去看看你姑姑吧。”这话出口,他自己都觉喉头发紧——五年光阴,宋知许鞍前马后、出谋划策,哪能真舍得……可眼下,又能如何?

宋知许瞬间警觉,盯着卢铮:“大人,可是出了事?”

卢铮望着宋知许,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你赶紧收拾东西出城,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别再回京城。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我……实在下不去手。”

宋知许猛地愣住,转瞬明白过来——大人原先竟想杀自己!他咬着牙,腮帮子都微微发颤,强压着复杂心绪,沉沉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说罢,转身就去收拾行囊,脊背挺得僵首,每一步都似踩在冰棱上。

待宋知许身影消失,暗卫闪身而入,压低声音问:“大人,当真不杀他?”

卢铮靠在椅上,指尖轻轻叩着桌面,缓缓开口:“在城内杀,动静太大。放他出城,寻个由头,说他死在探亲路上,与咱们就没瓜葛了。”

暗卫皱起眉,仍不解:“那您为何要告诉他?摆明了要杀,何必多此一举?”

卢铮眸中掠过一抹冷光,语调森然:“让他对我存着感激,放下戒备,才好……”话未说完,眼底杀意翻涌,像是淬了毒的刀。“况且,就算我不动手,老师也不会留隐患,他做事,从来干干净净,不会留半点痕迹。” 暗卫闻言,心下凛然,愈发瞧不清眼前这位大人,究竟藏着多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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