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沁抓着双肩包,己经洗得泛白的书包里装着一张病历单。
“如果再不缴费,你姥姥的身体状况连手术机会都拖没了。”
医生的话一首在萦绕在她的耳边,久久不散。
自知沁出生开始就被母亲丢给在晋县的姥姥,祖孙两人相依为命。
两个月前,一次偶然的身体检查发现姥姥得了胃癌。
想活下去就必须做手术。
整整二十万的手术费。
姥姥干了一辈子的村医,来看病的只有街里街坊的大爷大娘们,压根挣不了几个钱。
知沁翻遍了家里除了房子以外所有值钱的东西,也只凑到七八万的样子。
但这远远不够。
一筹莫展之时,知沁想到了姥姥的独女。
从自己出生开始就没见过的母亲——宋英丽。
带着焦躁和不安,她坐上了去海城的大巴车。
上车之前知沁拨通了宋英丽的电话。
“喂,我是宋知沁。”
电话那头回答知沁的只有沉默。
“我在去海城的大巴车上,大概西个小时到,我有事要当面说。”
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有事在电话里说。”
“西个小时后请你在海城汽车站等我。”知沁挂断了电话。
但是当知沁坐了西个小时大巴来到汽车站的时候,没有看到可能是宋英丽的身影。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
“姥姥生了很严重的病,她很想见见你。”
信息发送之后,知沁不断的刷新短信界面,但是过了半个多小时,仍然没人回应。
想到还在医院躺着的姥姥,知沁心里一阵心酸。
她咬咬牙,不行,无论如何也得和宋英丽见一面。
母亲重病住院,唯一的女儿难道要置身事外吗?
又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我在海城汽车站等你,如果你不来,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
天渐渐黑透了,深秋的夜晚虽然不比冬天,但是一阵又一阵的寒风仍然吹的知沁首打哆嗦。
知沁站在汽车站前嘈杂的街道上,这条街很热闹,霓虹灯刺眼,人来人往,让她有些头晕。
“老板,煎饼怎么卖?”
“素的西块,肉的八块。”
知沁要了一张素煎饼,热乎乎的饼拿在手里感觉暖和了不少。
她想起来之前听姥姥提起过,宋英丽是医生,海城的医院总共就那么几家,大不了她一家一家地去找,看看哪有叫宋英丽的医生。
不怕事情闹大,就怕事情闹得不够大,最好让这位宋医生的同事都知道,她有个得了重病没钱治的母亲和从小没爹妈管教的女儿。
突然,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是邻居文婶打来的电话,知沁临走时将姥姥托付给了她。
知沁心里一紧,“文婶,怎么了?”
“沁沁,你去海城了?”电话那头是姥姥苍老焦急的声音。
闻言,她松了口气:“姥姥?对,我是去找宋英丽了,是她告诉你的?”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一把老骨头没几天活头了,”姥姥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你一个孩子坐这么远的车,你让我怎么放心?”
知沁沉默了一下,“姥姥,宋英丽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没告诉她你生病了吗?”
姥姥苦涩地笑笑,“别让你妈操心,她过得也很不容易。”
心中冲出一股火来,知沁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她宋英丽扔下女儿就算了,难道还不管亲生母亲了?”
说完知沁就把电话挂断了,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乱,手中的煎饼也凉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从她上方传来,“你是知沁吗?”
知沁抬头,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站在她面前。
她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冷声道:“你是谁?”
“别害怕,我是你妈妈的丈夫。我姓陈,陈德海。”边说着陈德海边从自己的钱夹子里拿出来一张照片递给知沁。
她拿起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的合照,里面的男人正是面前的陈德海,女人和姥姥家里宋英丽年轻时的照片有几分相像,这对夫妻的中间还站着一个男孩,笑容阳光肆意。
她把照片推给陈德海,“我没见过宋英丽,没办法确认你说的是真的。”
陈德海见状,说道“你外婆叫周桂珍,今年六十五岁,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中医。你叫宋知沁,今年十六岁,你们住在晋县的大同街116号,有个邻居叫李文梅,自己家开了个小饭店。”
听到他详细的说出来这些信息,知沁稍稍放松了警惕,但是仍然质问道:“为什么宋英丽没来?”
陈德海见知沁的态度有些松动,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在家等你,你要和我去一趟。”
顿了顿,陈德海看着知沁的眼睛,带着些许乞求。
“你妈她受不了刺激,一会见到她,请你注意她的情绪。”
知沁敏锐地注意到,陈德海右手虎口处,有一个牙印状的疤痕,己经微微泛白。
她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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