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他……他昨天发高烧，刚退下去，可这上学的学费……还差二十块钱。”
“嫂子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
说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地，用力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更汹湧的泪水，夺眶而出。
那演技，足以拿下一座小金人。
要是以前的苏远，或许就心软了。
但现在……
【叮！】
【检测到目标人物“秦淮茹”正在进行高强度表演。】
【表演痕迹：过于拙劣。】
【系统辅助模块启动，正在调取相关数据……】
一副清晰的画面，瞬间在苏远眼前展开。
那是一张供销社的票据。
【时间：昨天下午。】
【地点：东城区供销社。】
【商品：友谊牌雪花膏。】
【价格：两块八毛五。】
【购买人：秦淮茹。】
画面上，秦淮茹正满脸喜悦地将一小瓶雪花膏，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布兜里。
那表情，可没有半分“为儿子学费发愁”的样子。
苏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没有立刻拆穿。
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一个黑色的，巴掌大的，带着很多小按钮的方块。
是那台系统奖励的，超越这个时代的太阳能计算器。
“秦淮茹同志。”
苏远换了个称呼。
“借钱可以。”
“不过，咱们得先把旧账算一算。”
伸出手指，在计算器上按了起来。
“啪。啪。啪。”
清脆的按键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去年十月，你说棒梗要买练习册，从我这借了五块钱，对吧？”
秦淮茹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我……”
“别急。”
苏远抬起头，冲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咱们都是一个院的邻居，不能让你吃亏。”
“我也不按银行的利息算，那太欺负你了。”
“就按市面上最低的黑市利息，三分利。从去年十月到现在，一共八个月。”
低头，继续按着计算器。
“本金五块，利息一块二。”
“哦，对了，还有你昨天买雪花膏，花了……两块八毛五。”
苏远的声音，清晰地报出了那个数字。
秦淮茹的哭声，戛然而止。
眼睛猛地瞪大，他怎么知道的？
“加上你今天要借的二十块。”
“一共是，五块加一块二，再加二十块……哦，还有那个雪-花-膏。”
“总共是，二十八块五毛。”
“秦淮茹同志，你看，我算得对不对？”
“还钱吧。”
苏远将计算器屏幕转向她，上面清晰地显示着“28.5”这个数字。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苏远这番操作给震住了。
这小子……变了。
变得他们完全不认识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院传来。
是贰大妈。
叉着腰，走了出来。
“哎哟，我说秦淮茹，你可真行啊！”
“上个月，我亲眼看见你从供销社扯了二尺的确良布，给你家棒梗做新裤子！”
“那布多贵啊！你跟我说你没钱？”
“你这是把大伙儿都当傻子耍呢！”
贾张氏一看儿媳妇被围攻，顿时急了。
从地上蹦了起来，冲向贰大妈。
“你个老虔婆，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们家什么时候买的确良了！你眼瞎了啊！”
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手臂。
动作幅度太大。
“哗啦——”
几张纸片，从她那宽大的衣兜里，掉了出来。
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是粮票。
还是崭新的，带着油墨香的粮票。
旁边叁大爷阎埠贵的儿子阎解成，眼尖。
惊呼一声：
“这，这不是上个月街道办补助给各院，后来又说弄丢了的那批粮票吗？上面的编号我记得！”
这话一出，全院哗然。
贾张氏的脸，“刷”的一下，血色全无。
叁大爷阎埠贵，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拿出了他的宝贝算盘。
“噼里啪啦”一阵响。
“小远啊，这利息要是按我这算盘算，可不止一块二……”
【叮！】
【恭喜宿主，在本次金融博弈中，展现出卓越的逻辑与计算能力！】
【奖励：金融头脑+30！】
【备注：恭喜宿主，您现在的心算速度，己超越这个时代百分之九十九的算盘手。】
苏远的脑中，瞬间涌入了无数关于利率、复利、金融模型的知识。
结局，己经注定。
半小时后。
在街道办闻讯赶来的王干事和片警小王的监督下。
秦淮茹面如死灰地，在一张白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那是一张欠条。
上面写着：【本人秦淮茹，欠苏远同志人民币贰拾捌圆伍角整，定于一月内还清。】
其中，“贰”、“拾”、“捌”、“伍”、“角”、“整”这几个字，她都不会写。
最后，是在苏远的“指导”下，用一个个圆圈代替的。
贰大妈看着那张画满了圈圈的欠条，笑得合不拢嘴。
当天下午。
秦淮茹写“圈圈欠条”的英雄事迹，成了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整个下午，西合院里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眼神时不时地，就往中院苏家的方向瞟。
人家现在是大学生，是时代楷模，是市里的杰出青年。
连秦淮茹这种院里几十年的“老油条”，都被他三言两语算计得死死的。
谁还敢去惹他？
就在这股微妙的气氛中，一个人却看到了“机会”。
放映员，许大茂。
刚从外面回来，一进院就听说了秦淮茹的事。
他不像贾张氏那样蠢。
也不像阎埠贵那样只盯着几毛钱的利息。
许大茂看到的是，苏远背后那通天的关系和深不可测的手段。
这小子，是条真龙！
要是能巴结上……
许大茂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眼珠一转，回屋，从床底下摸出了两瓶酒。
擦得锃亮。
然后，换上一副最谄媚的笑容，朝着苏家走去。
彼时。
苏远正坐在桌前，研究着系统刚刚解锁的“初级人工智能”科技树。
对他来说，院里的闹剧，不过是给枯燥的研究生活，增添一点调剂。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谁啊？”
“远哥！是我，大茂！”
门外，传来许大茂那标志性的讨好声。
苏远眉头一挑。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慢悠悠地起身，拉开了门。
许大茂正拎着两瓶“茅台”，在门口点头哈腰。
脸上笑出了一朵菊花。
“远哥，刚回来，听说您今天又为民除害了！”
“兄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不，特地拿了两瓶好酒，来孝敬您！”
说着，就把那两瓶酒往苏远怀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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