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上车,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了。
她望着窗外,回想到曾经得点点滴滴。唉,究竟到底是九哥一心一意爱我一起。
这辈子我一定要和九哥在一起。
管他殷霆咋样,都与我无关。
她下定决心这次要主动出击,主动追求,这样才不会错过。
而此刻殷霆却......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殷霆蜷缩在陪护椅上,输液管在他眼前摇晃成模糊的白影。
窗外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泪痕。
殷霆机械地刷新聊天记录,手指拂过三个月前她发来的“等你出院去看海”,屏幕映出他眼下乌青和泛红的眼眶。
消毒水混着潮湿的腥气涌入鼻腔,走廊传来护士推车的轱辘声,却盖不住胸腔里破碎的轰鸣。
奇怪,为什么我会心好痛?
我明明不爱她。
肯定是幻觉。
他攥紧床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痛感确认这不是化疗药物带来的幻觉。
为什么呀?
奇怪了,我没有跟她暧昧不清呀。
如果这次没挽回她,之后就不好办了。他内心也是有些焦急。
远处传来急救车的鸣笛声,尖锐的声响刺破寂静,如同此刻割裂他心脏的利刃。
殷霆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的霓虹,突然发现眼角竟然有泪痕。
他一摸,没想到,手真的湿了。他吃惊得看着手。
不可能。
她那个大小姐脾气,谁爱谁谁喜欢。一身毛病。不就有几个臭钱,长得好看而己。有钱了不起呀。还要我天天惯着你。
能不能告诉我
你这次离开的各种原因
只能和孤独亲密
像小孩想要星星
忘不了你我互相的甜蜜
突然一副场景浮现脑海。
他有一天发高烧,一首高烧不退,但是硬撑着陪她。但是她一看见他,就察觉到了。他妈妈都没察觉到。他自己都不曾想过。
然后她那副关切的眼神自此刻在他脑海里。
当时浑然不知,早己疯狂跳动的心脏,不断飙升的心率。
她立马强制他去了医院。虽然他一首否认,但是她却一首坚持。
那个坚定和执着,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去了医院之后,她虽然不懂怎么照顾人,但还是很努力照顾他。
消毒水的气味里漂浮着孟明萱凌乱的发丝,殷霆艰难地侧过身,输液管随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歪在病床边的塑料椅上,头枕着摊开的诊疗手册,字迹潦草的笔记上还洇着几处水痕——大概是方才着急挂号时被汗水打湿的。
深蓝色卫衣下摆歪斜着,露出半截纤细的腰肢,手机屏幕在她掌心跳闪,备忘录里密密麻麻列着"术后饮食禁忌""疼痛应急处理"。
凌晨三点的走廊偶尔传来轮床滚动声,殷霆望着她睫毛上凝结的细碎汗珠。
她还笨拙地帮自己穿病号服,纽扣错位了三次才系整齐;排队缴费时踮着脚举手机查医保政策,发梢扫过缴费单的样子像只慌乱的雏鸟;此刻攥着呼叫铃的手指还保持着警惕的弧度,即便在睡梦中,腕间的皮筋仍牢牢绑着他需要按时服用的药片分装盒。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殷霆伸出没扎针的手,悬在她发顶迟迟不敢落下。
晨光正从百叶窗缝隙渗进来,在她眼下的青黑处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
床头保温杯里凉透的温水倒映着她熟睡的侧脸,水面偶尔泛起细小的涟漪,像是他突然加快的心跳。
他心里确实有感激,但是转念一想,唉,可她那样,谁受得了。
他那时仅仅想到这个。
有什么好的她。
即使她那样,又如何,摆着大小姐的架子,都没几个人是她朋友。还跟九哥暧昧不清。好意思说我。
况且我都没有暧昧,好笑。
突然他换了一种人格似的。
我心痛比不过不好利用他罢了。
接下来,我照样把她追回来,然后利用她。
喉结滚动着压下一声闷笑,他染着血痂的指甲轻轻刮过病床金属框,刺耳的声响惊醒了心电监护仪的平稳波纹。
垂落的输液管在他指尖缠绕成绞索的形状,随着颤抖的肩膀发出细碎的咯咯声,仿佛有无数蛊虫在胸腔里狂欢。
月光透过百叶窗切在他脸上,将狞笑的轮廓切割成锯齿状的利刃。
孟明萱此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感觉身上发凉。她搓了搓手。跟开车师傅说了声:“叔,调高一点温度。”
司机听闻,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好,大小姐。”立马就调高了。
反正跟他分手了,现在我要好好去爱九哥。
让他看看我穿这条裙子。
内心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嘴角不经意间就扬起一个弧度。
她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怎样,我都要留在九哥身边,有误会一定要跟他说才行。
等她到家,己经很晚了。
九哥估计肯定在等我。
我要让他看看这条裙子,生日那天没给他看,这次要补回去。
一想到这个,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没曾想,她披的貂毛大衣有些滑落,衣衫不整,稍不小心很容易春光乍现。
特别是那个V领处显得。
她一推开门。
玄关暖黄的灯光突然刺得她眼眶发酸。九哥裹着灰色毛毯躺在沙发上,膝头摆着半凉的姜茶,电视机屏幕幽幽映着他紧锁的眉峰,重播的新闻联播早己结束,只剩下满屏雪花点簌簌跳动。
"九哥,我回来了。我己经跟他说了分手了。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九哥。"笑声像银铃般撞碎深夜的寂静,孟明萱扑到他身上,她眼睛亮得惊人,睫毛上还凝着激动的泪花。
她声音带着医院消毒水的残留气息。
她抱住九哥,九哥在身边真好。那个殷霆什么的滚一边去。
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都没看清人。
他看着怀中的小女孩笑得如此灿烂,之前的怀疑全都烟消云散了。
他拍拍她的肩膀,分了就好,分了就好呀。
他脸上久违的笑容在此刻终于绽放了。
她离九哥很近,闻到了独属九哥的香味。
好香呀!
她又用力吸了口气。一脸满足。
她从他怀里起身,笑盈盈,“九哥好香呀!”
九哥这时才发现她穿的是之前他送的那个红色裙子。真好看啊。
一开始没注意到。再次视线拉回,眼神定在那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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