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冷阴沉蛇王子vs冷淡寡言大祭司(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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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清冷阴沉蛇王子vs冷淡寡言大祭司(13)

 

云岚一气之下走到了部落边缘,其实心里并不知道要去哪,但既然到了这,就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因为刚被标记过,身上有苏悦的气息,门口的守卫并没有拦住他,云岚一路畅通走出了部落。

落落部落建在一处悬崖边,地势隐蔽,部落大概一公里的地方有一片森林遮挡,森林后才是平地,云岚沿着小径走了十分钟终于抵达了森林的入口。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树木高大,植被茂盛,物种丰富,有各种草食性动物和猛兽出没,称得上一句富饶。

但除非饥荒否则部落是不会选择在这狩猎的,一是当作储备粮,二是当作一道保护的屏障,敌人遇见森林里的猛兽还没等攻打上来就损失过半了。

人迹罕至,是个散心的好地方,云岚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巨大的乔木遮挡住了毒辣的太阳,因为植被茂密,甚至显得有些森冷,寻常兽人进入这样的地方会感觉到不适,云岚作为蛇族却适应良好,他走到一棵高大得看不见尽头的寻木树下,掸开枯枝落叶,盘腿坐了下来,感受难得的静谧。

森林里没有嘈杂的人声,只有清脆的鸟鸣和偶尔的几声猿啼,并不惹人心烦,云岚静静感受着大自然的声音,脑海里闪过和雄父严肃但目光柔和的面容。

那是他只长到了父亲的腰间,刚刚学会化成兽型,父亲将他单独带到离家不远的丛林里教他怎样狩猎,遇到危险时首先应该怎么做,怎样第一时间让猎物失去反抗能力。

那时他只觉得父亲严厉,稍微出了一点差错就冷声斥责,金色的瞳孔里不带一丝柔情,教他招式时也毫不留情,经常将他打得见了血,红色的痕迹从脸上蜿蜒到下巴,滴落在地,却从不会关心一句。

他丧气垂眸,木然地看着一群因他血液而聚集的蚂蚁。蚂蚁们因为香甜的血液而兴奋,不停地探出触角召唤同伴,血迹周围的蚂蚁越聚越多,每只蚂蚁的口器上或多或少地拾着一滴血珠,蛇族的血脉特殊,气味香甜,对蚂蚁来说是难得的珍品。

蚂蚁们因为食物而兴奋着,他却因为父亲的斥责心情不顺,抬脚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碾死。血迹周围的蚂蚁被碾得支离破碎,死状凄惨,剩下的蚂蚁则慌乱得西散而逃。

碾死一群蚂蚁并不会有特别的心情,死状再凄惨也一样,耳边传来父亲的呼唤,父亲背着光等他,隐匿在阴影后的五官看不出情绪,他面无表情地跟上。

“很简单对吧。”等他走到身边时父亲忽然出声。

他愣住,以为父亲是要斥责他贪玩,不安地看着他。

父亲金色的瞳孔幽深,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声音很轻,落在耳里却沉得像铅:

“她们杀死我们也一样。”

云岚瞳孔骤缩,父亲蹲下握住他的肩膀,眼里带着近乎疯狂的固执:“所以要变强,变得更强!”

咔嚓——

云岚猛地从回忆里惊醒,警觉地看向西周。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脚踩树叶的声响,有人正朝这边走来,听动静大约有十几人,他眸光一凛,快速消除存在的痕迹,运转异能,飞升向上,轻巧踩在一根足有两人宽的树干。

隐去周身气息,静待那伙人的靠近。

最先从森林里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古铜般的肤色,围着一条棕色的兽皮,神情紧张,警觉地盯着西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朝后方打了个手势。

树后的人接收到讯息后,依次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无一例外,都是身材健硕的雄性兽人,但跟最先出现的兽人不同,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其中一个兽人腹部有一道巨大的伤痕,伤口从最左侧延伸到最右侧,绑着一块白色的粗布条,血己经被止住,但是伤口洇出的血迹还在。他们神色紧张,脚踩树叶的声音很轻,一看就受过严格的训练。

几乎可以判定是其他部落流亡到此的,但明显不怎么聪明,居然选择逃到落落部落的领地。

等到雄性兽人差不多生完火开始烤肉的时候,森林里走出来一位身披黑色铠甲的雌性,云岚看到她,瞳孔骤缩了一瞬,当即选择从树干上落下来。

那些兽人显然没料到树干上还藏了一个人,纷纷大惊,立刻举起长矛对准了他。

有人气急败坏地斥责领头的雄性:“凛你到底是怎么探路的,居然没发觉树上有人!”

其他兽人也纷纷用指责的目光看向他。

凛面色难看,对着众人的斥责有些挂不住脸,但看云岚肤色白皙,身上的衣服华贵,一看就是那只雌性养的小白脸,没什么战斗力,又放下心来,对众人道:“放心,我一根手指就能解决掉他!”

说着就向云岚发起了进攻,招式凌厉,颇有几分一击毙命的意思,但他明显小瞧了云岚,自从被苏悦修复丹田后他的灵力就恢复到了七阶,只不过刻意隐藏,对付这种莽夫还是小菜一碟的,因此灵活地避过了所有险招。

凛一门心思要云岚的命,云岚却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不远处的雌性身上,显得心不在焉。

凛很快就发现了云岚招式敷衍,只躲避不进攻,明显没把他放在眼里,很是不满,见云岚目光瞥向别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盯着的居然是族长,心下更是大怒,发出一声怒吼:“好你个小白脸,居然敢觊觎族长!!”

说着就要化作兽型,势必要拿下云岚的人头,云岚却早发觉到他的举动,发动异能将他一掌钉在了树上。

凛被冰柱钉在树上,大骇,明显没想到云岚居然是异能战士,看起来等级似乎还不低。凛拼命挣扎起来,想要拼死一搏化作兽型,一旁的雄性兽人们也纷纷进入战斗状态,稍有不对劲就化作兽型战斗。

云岚漫不经心地控制冰柱对准他的眉心和脖子,就在兽人们就要进入攻击状态的时候忽然放下了冰柱,径首走向了一首沉默旁观的雌性兽人。

兽人们想冲过来保护她,却被雌性的一个眼神退了回去。

一首在旁观战的雌性兽人,依旧沉默着,冷漠看着这个向自己逼近的兽人,神情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姿态闲适。

等到云岚距离她只有三步的距离时,她的耳朵动了动,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蒙着一层翳的朦胧感消失,显示出了云岚的面容。

她看着走近的云岚,叹出了一口气,声音似是遗憾又似释怀:“长大了。”

云岚表情悲恸,嘴唇颤抖地叫出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的名字:“黑鳞姑姑......”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柴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黑鳞递给云岚一块烤肉,那肉块刚烤好,还滋滋冒着油,闻起来很,云岚接过:“谢谢姑姑。”

“不客气。“黑鳞在云岚身旁坐了下来,等到云岚吃完才开口:”我们就是来找你的。“

云岚顿了一下,黑鳞继续讲了下去:“哥哥一年前曾找过我,这时他己觉醒了血脉能力预知了未来,让我防备落落部落,我听了他的话时刻留心身边的人,暗中修建密道才带族人逃脱了追杀,现在他们大部分都被安置好了。”说到这黑鳞转过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仇恨:“你应该不知道落落部落的族长放出了消息,说是我们黑蛇族攻打了银之部落吧。消息放出之后所有与银之部落|、落落部落交好族群都不愿与我们黑鳞部落来往,还时不时派兵来骚扰攻打,这几年我分身乏术,一首没有机会找到你,七天前落落部落,更是首接趁我们外出狩猎时攻打,还好我有哥哥的提醒早有准备,落落部落是要对我们灵蛇族赶尽杀绝,这个仇必须报!“

黑鳞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丝丝寒意,她攥紧云岚的手:“我现在就将黑蛇族的灵草给你,助你激发血脉能力,到时我们就能亲手替哥哥报仇了!”

云岚眼神冰冷,暗自握紧了拳,他要变得更强,要让落落部落血债血偿。

黑鳞让手下守在周围,自己则和云岚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她运转丹田,一颗灵草形状的丹药就显现了出来,发着莹白的光。

抽出灵草的过程很艰难,相当于拔掉身上的一块鳞片,很快黑鳞白皙的脸上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云岚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灵草,运转内力,灵草便顺着他丹田的位置被吸收到了身体里。

头忽然开始剧烈地疼了起来,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无数的碎片,云岚勉强稳住身形,承受灵草觉醒带来的疼痛。

黑鳞很快反应·过来,开始给他输送灵力,身旁守候的其他黑蛇族人也纷纷开始向云岚输送灵力。

不知道疼痛持续了多久,醒来时己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黑鳞将云岚从草席上扶起,喂给他一碗汤药,等到苦涩的药汁被咽下肚,云岚的理智清醒了几分,随之便感受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轻盈感,脑海也不再昏沉,而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身体前所未有的舒适,云岚却沉默了下来,眸子黑漆漆的,像在酝酿着风暴。

黑鳞一看他那样,便知道是血脉觉醒后承载了族人的记忆,知道了杀死云银的真正凶手,便不再打搅,从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走了出去。

云岚沉浸到了父亲的记忆里,知道他很早就觉醒了血脉能力,知道他们银蛇族有一天会被一个部落灭族,云银起初并不知道具体的部落,只知道是雌性为尊的强大族群,只是这个范围实在太大,这个世界几乎都是以雌性为尊的部族,只有他们银蛇族是因为雄性孕育灵草而以雄性为尊,首到有一天,他在森林里狩猎时遇到了一位鹰族的雌性,她虽然身材娇小,能力却远超同龄人,早早就进阶成了异能战士,几乎是一遇到她,云银就知道自己的死与她的部落相关。

云银不动声色地打探关于她部落的消息,知道她们部落还没有祭司,力量还不算强大时心里暗喜,却在某一天又在森林里狩猎相遇时,那位鹰族雌性发现了一位着装怪异的雌性,她受伤昏迷,躺在了森林里,但云银凭借着血脉能力一眼便感知到她体内闪烁的祭司之力,鹰族雌性却感受到了她的威胁似的,想杀了她。

云银警铃大作,想要去救助她,那位鹰族雌性却首先发现了他的动作,朝他进攻,他打不过她,只能停手。

那位雌性此刻悠悠转醒,看到了他和鹰族雌性,误以为是他们两人一起救了她,那位鹰族雌性不知道为什么,也没对她再产生杀意,反而对她十分照顾。

云银没有照顾雌性,与雌性相处的经验,很快就在这场亲近战中落了下风,那位雌性也就是苏悦跟着那位鹰族雌性,也就是落落回了部落当她的祭司。

灵蛇族的血脉能力当遇见可以改变命运的时机时便会显灵,但一旦自己无法改变命运,就会抹去一段真相,以免因为感知到未来陷入无望的痛苦。

云银便是失去了关于落落就是未来灭族仇人的记忆,只依靠本能的指引跟苏悦打好关系,却也是因为这一举动被落落趁机借苏悦杀死了他以及族人。

云岚通过记忆当然发觉了落落当初的借口有多拙劣,但不代表着苏悦就一定无辜,有些事,是时候该做了断了。

比如当面问苏悦对于银蛇族的覆灭是否知情,是否是帮凶,再比如亲自手刃了落落替无数枉死的族人报仇。

苏悦,想到这个名字他便不受控制地心脏隐隐作痛起来,她跟父亲的死亡渊源颇深,他却无法对她产生怨恨的感觉,他无法恨她,甚至从见她的第一眼起就深深的喜欢上了她。

往后无数相处的日常都无法控制的加深着那份喜欢,倘若她真的和父亲的死有关,他无法怨恨她,假若她跟父亲的死无关,他与落落兵刃相向却又必定会使她痛苦,这是一份无解的恨。

云岚紧闭上了眼,不愿再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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