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透过美术馆的玻璃穹顶，在云风轻的帆布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站在一幅《溪山行旅图》前，目光追随着画中蜿蜒的山路，忽然听见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幅画的皴法，和你上次在澳门画的速写有点像。”
林子成的指尖悬在展柜玻璃上方，袖口还沾着今早训练时的粉笔灰。云风轻侧头看他专注的侧脸，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突然想起他在训练时汗湿的后背。“是斧劈皴。” 她不自觉地凑近，“没想到你对国画也有研究啊，你看这里的墨色层次，像不像乒乓球台被灯光照亮的边缘？”
两人相视而笑时，不远处传来细碎的议论声。穿汉服的女孩举着手机悄悄拍照，画着精致妆容的阿姨推着眼镜打量：“这不是那个打乒乓球的小姑娘吗？旁边的男生……” 话音未落，云风轻己经听见快门声此起彼伏。
林子成立刻侧身挡住她，背包带子蹭过她手背：“往侧厅走。” 但他们刚绕过《清明上河图》复制品，转角就撞见举着灯牌的球迷。“风轻！” 扎双马尾的女孩尖叫着扑过来，“能和我合影吗？” 瞬间，人群像被搅动的潮水般涌来，云风轻闻到混杂着香水和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家别挤！” 林子成张开手臂护着她后退，后背却重重撞在展柜上。玻璃震得嗡嗡作响，云风轻惊恐地看着工作人员冲过来，而手机闪光灯己经将整个展厅照得亮如白昼。
“轻成 CP 是真的！” 突然有人举着写满粉色爱心的横幅，“你们看他们穿的情侣款运动鞋！”
云风轻低头，才发现两人确实都穿着红双喜的新款球鞋，天地良心队里人手一双啊，怎么就成他俩穿情侣鞋了呢。
她的脸瞬间烧起来，林子成的耳尖也红得滴血。“让一让！” 他拽着她的手腕往安全通道跑，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身后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越来越近，云风轻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此起彼伏的 “等等我们”。
冲出美术馆时，夕阳正把街道染成蜜糖色。林子成松开手，指腹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弯腰喘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额角：“你没事吧？” 云风轻摇摇头，发现他的 T 恤被扯出一个口子，露出锁骨下方的皮肤。
当晚回到宿舍，云风轻的手机己经被消息轰炸到死机。微博热搜前三全是和他们有关的词条：
#我嗑的CP成真了#
# 轻成CP画展约会#
#云风轻林子成同款球鞋# ，点开话题页，满屏都是偷拍的照片。她和林子成并肩看画时的侧影，被粉丝 P 成古风海报；他护着她奔跑的背影，被配上 “英雄救美” 的文案。
最热门的视频是他们在美术馆门口的片段。镜头里，林子成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头上，自己只穿着单薄的背心，手臂肌肉线条紧绷。评论区己经吵翻了天：
“kswl！这也太有男友力了吧！”
“国家队禁止谈恋爱，他们这是违规吧？”
“楼上的酸不酸？明明就是正常社交！”
“不得不说，这对颜值绝了，跟这国风画展也太般配了！”
云风轻不知不觉也有点心慌，明明这些谣言都己经过去了，没想到就是单纯的跟队友去看个画展网友们也能脑补出这么多，实在是要看不下去了，手指悬在关机键上。
突然，孙影莎的语音弹出来：“轻轻啊，别往心里去！大头说他出道时天天被传绯闻，都是小场面！”
紧接着是頭哥的语音：“小师妹别担心，谁敢乱说话，我们帮你怼回去！”
林子成的消息却一首没来。云风轻盯着两人的聊天框，最后只看到他下午发的 “到家说一声”。她咬着嘴唇发了个 “安全”，对话框上方的 “对方正在输入” 反复出现，又消失。
第二天训练时，整个场馆的气氛都变了。偶尔有队员们交头接耳，工作人员欲言又止。云风轻握着球拍的手在发抖，首到孙影莎把她拽到器材室：“怕什么？我当年和珑哥、大頭、小胖双打，CP 粉都给我们写小说了、还各种不同版本！” 她往云风轻手里塞了包辣条，“来，吃点辣的壮胆！”
王初钦路过时哼起歌：“某些人啊，终于体会到当明星的烦恼了。” 但他转身就把围堵在训练馆门口的粉丝劝走，还不忘拍张照片发在群里：“看哥这魅力，都能兼职保安了！”
林子成首到自由训练时才出现。他的球拍袋上挂着云风轻昨天在慌乱中掉的发绳，是浅蓝色的，还绣着小雏菊。“给。” 他把发绳扔过来，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微博的事，我己经让叔叔处理了。”
云风轻把发绳缠在手腕上，突然笑出声：“其实那些 P 的古风海报还挺好看的。” 林子成猛地抬头，撞上她亮晶晶的眼睛，耳尖又开始泛红。远处传来莎莎的喊声：“你们俩别磨蹭了，快来打双打！”
训练结束后，云风轻收到主教练的消息。她紧张地打开，却看到一段语音：“别因为这点小事分心，好好训练。不过……” 教练突然笑起来，“下次自由活动小心点，你们现在知名度越来越高，粉丝也越来越多，主要是人多时候别不小心伤着了。”
深夜，云风轻翻着粉丝做的 CP 视频。镜头里，她和林子成在澳门街头的背影被剪进古风 BGM，画面美得像幅画。评论区最新的一条写着：“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希望他们永远并肩作战。”
她退出界面，给林子成发了条消息：“下次再去看展，我请你吃葡挞。” 发送成功的瞬间，她听见隔壁宿舍传来莎莎姐的歌声，跑调的《小幸运》混着曼玉等人的笑声，从门缝里钻进来。
窗外的月光洒在球拍上，云风轻抱着枕头，突然觉得这场风波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在追逐梦想的路上，能有并肩作战的伙伴，哪怕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好像也能笑着走下去。她摸出枕头下的大三巴牌坊模型，在月光下转了转，想起澳门那个夜晚，孙颖莎说的 “下次我们还要一起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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