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委会城市管理分局的审讯室（他们称之为“协助调查室”）比陈默想象的要…明亮简洁。没有想象中的阴暗压抑，反而像个小会议室，只是墙壁是隔音材料，桌上放着记录仪，气氛严肃得能拧出水。
林薇坐在对面，赵强负责记录。拆拆则被暂时安置在隔壁观察室（隔着单向玻璃，陈默能看到它正焦躁地用爪子扒拉门缝，蓝眼睛死死盯着这边）。
“陈默先生，请详细描述一下昨晚在梧桐巷发生的事情经过。”林薇开门见山，语气冰冷如手术刀，“包括你为何出现在那里，与那些嫌疑人（指黄毛等人）有何关联，以及…”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陈默的脚，“…你最后使用的那个…足部动作，是什么？”
陈默的扑克脸全功率运转，内心却在疯狂吐槽：‘足部动作？那是我在用脚底板画符救命啊大姐！’ 但他知道，实话实说只会被当成妄想症加重。
“林调查员，”陈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信（扑克脸加成），“我只是下班路过，听到动静过去看看。那几个人在欺负狗，我看不过眼就出声制止。他们想动手，那条狗…嗯，叫拆拆，它可能比较激动，咬住了我的皮带想带我跑。混乱中我被它拖拽，脚下打滑，可能…可能是不小心在地上蹭出了什么痕迹？至于那道光和反弹效果…也许是巷子里的路灯反光加上他们自己没站稳？”
完美！逻辑自洽（勉强），避开了所有超自然因素！陈默为自己的机智（胡扯）点了个赞。
林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旁边的赵强记录的手顿了一下，显然也不太信。隔壁的拆拆似乎感应到陈默在“狡辩”，不满地用爪子“哐哐”拍了两下玻璃，发出抗议的呜咽。
“打滑？蹭出痕迹？”林薇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情绪，“陈先生，据我们现场勘察，你‘蹭’出的痕迹残留着微弱的、结构混乱的灵力波动，与我们记录中任何己知符箓体系都不同。还有那条狗，”她指了指单向玻璃，“初步检测显示它体内灵力活跃度远超普通犬类，智力表现异常，且对你表现出超乎寻常的依恋。这仅仅是巧合？”
“这个…”陈默卡壳了。灵力波动？系统给的体验卡后遗症？拆拆的异常…难道真是因为【哈士奇亲和力MAX】加上目睹“仙术”？
【系统：（突然诈尸）叮！检测到宿主面临信任危机！可选支线任务：【说服修委会干员林薇】！任务奖励：【灵力煎饼果子制作心得（碎片2/10）】！失败惩罚：无。（毕竟宿主己经在社死路上狂奔了）】
陈默：“……” 说服林薇？这任务比给将军织毛衣还难！奖励还是个碎片？系统你真是越来越抠门了！
就在陈默绞尽脑汁想新借口时，林薇的通讯器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起身走到门外接听。几分钟后，她回来，脸色更加凝重，看陈默的眼神复杂得像在看一个行走的麻烦精。
“陈先生，”林薇坐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胜利广场管理处刚刚递交了一份…特殊的‘表扬信’。感谢你为将军铜像制作的‘灵力恒温艺术装置’，有效提升了广场客流量和周边商业活力。他们希望你能…嗯…‘完善后续配套设计’，比如围巾。”
陈默：“……” 粉色毛衣成“灵力恒温艺术装置”了？还要配套围巾？！他的扑克脸差点裂开一条缝。
“同时，”林薇话锋一转，眼神锐利，“梧桐巷现场发现的破碎瓦罐，经鉴定是低阶‘聚阴罐’，常用于一些不入流的邪修手段。那几个混混只是外围马仔，背后可能牵扯更深。而你，陈默先生，地铁行为艺术、将军像针织侠、卷入邪修关联事件、拥有行为怪异的灵犬、掌握不明来源的怪异能力…你的档案，在修委会内部己经升级为‘重点观察对象’，代号：【混沌变量】。”
混沌变量？这代号…听起来既中二又危险！陈默内心哀嚎。
“鉴于你目前展现的‘能力’和行为模式…极具不可预测性和潜在的公共影响，”林薇斟酌着词句，“修委会初步决定，不对你采取强制收容措施（主要是缺乏明确危害证据且…处理起来可能更麻烦），但需要对你进行一定程度的…引导和监管。”
“引导？监管？”陈默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的，”林薇点点头，表情严肃，“在你证明自己具备足够的‘社会适应性’和风险可控之前，我将作为你的‘临时监管联络人’。你需要定期向我报告你的动向，特别是在执行任何…嗯…‘艺术创作’或可能引发公共关注的行为之前，最好提前报备。当然，修委会会提供一些基础的安全规范和觉醒者常识培训。” 她拿出一个特制的、带有修委会徽章的黑色手机，“这是联络器，里面有我的专线。24小时开机，随叫随到。”
陈默看着那部沉甸甸的“监管手机”，又看看林薇那张公事公办的脸。这算什么？保释候审？还是给“神经病”发的监护人？
“林调查员，”陈默试图挣扎，“我觉得我挺适应的…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不会给铜像织粉色毛衣，也不会被狗拖着用脚在地上画出疑似符箓的东西。”林薇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拿着。另外，那条狗…拆拆？它的归属和监管责任也暂时挂在你名下。带它去登记一下妖兽信息，打疫苗，办狗证。修委会会报销基础费用。” 她指了指旁边一份《重点观察对象行为规范（试行版）》和《低风险妖兽饲养管理手册》。
拆拆在隔壁适时地“汪”了一声，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仿佛在说：“大佬！我们有证了！可以合法拆…啊不，生活了！”
陈默认命地接过手机和手册。行吧，至少不用蹲局子，拆拆也算“合法”了。临时监管就临时监管吧，总比头顶“尴尬气泡”或者跳“极乐净土”强。
走出修委会大门时，夕阳的余晖有些刺眼。拆拆立刻扑上来，兴奋地绕着陈默转圈，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他的手，嘴里叼着新鲜出炉的、印着它歪头傻照的《妖兽登记证》和狗牌。
“走吧，拆拆，”陈默叹了口气，揉了揉狗头（手感意外的好），“回家了。以后我们就是有‘组织’（监管人）的…抽象派组合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冰冷的修委会联络器，感觉未来的日子，在沙雕和社死的底色上，又蒙上了一层“重点观察”的阴影。
【系统：（欢快提示）叮！支线任务【说服修委会干员林薇】完成！（方式：被动接受监管）奖励发放：【灵力煎饼果子制作心得（碎片2/10）】！请宿主再接再厉，用煎饼（和抽象）征服世界！(??????)??】
陈默看着新到账的碎片，再看看身边欢脱的拆拆，以及远处城市中心隐约可见的、披着粉色毛衣的将军铜像剪影。
生活不易，默默叹气。但日子，还得抽象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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