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一战，虽然成功捣毁了“归一会”在城西的一个据点，缴获了那个诡异的黑色陶罐，但收获也仅限于此。那个被附体的面具教徒重伤昏迷（被拆拆撞的），醒来后记忆混乱，只记得一些破碎的、关于“源”、“混沌永恒”的狂热呓语。其他小喽啰更是一问三不知。
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那个黑色陶罐。修委会的法器鉴定部门加班加点，初步结论是：这东西像个简陋的“灵力污秽收集转化器”，能将负面情绪和混乱灵力强行压缩提纯成具有污染性的“秽能”，似乎用于某种仪式或供养。材质很古老，上面的扭曲符文不属于己知的任何流派，带着一种蛮荒的邪异感。
“归一会”像地沟里的老鼠，咬了一口就缩回了更深的阴影，暂时没了动静。但陈默和修委会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对方对“混沌核心”的觊觎，绝不会停止。
外星评委的倒计时，则在“抖灵”APP的狂欢和修委会“沙雕办”的焦头烂额中，无情地跳到了第20天。
这天傍晚，陈默带着拆拆，拎着几份豪华版“混沌至尊套餐”和特意打包的灵力狗粮（加了星云碎末版），再次来到西山公园。一方面是给松老“进贡”，感谢上次离子烫保卫战的声援（意念版），另一方面，也是想找这位见多识广的老树精聊聊。
月色下的西山公园静谧祥和，灵气氤氲。松老巨大的树冠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意念中透着愉悦：“小友，多日不见，你身上这‘混沌’的味道，愈发醇厚深邃了，可喜可贺。还有这至尊套餐…甚香！甚香！” 几根灵力根须迫不及待地从土里钻出，卷走了陈默手中的食盒。
陈默把狗粮倒给拆拆（狗子立刻埋头苦干），自己则靠着一块大青石坐下，开门见山：“松老，您活得久，见识广。最近遇到点麻烦，跟一些…很古老的、崇拜混乱的疯子有关。” 他把“归一会”的事情，以及那个黑色陶罐上的符文特征，用意念大致描述了一下。
松老咀嚼灵力肉排的动作慢了下来，意念中多了几分凝重：“混乱…吞噬…古老符文…嘶…小友，你描述的这气息…让老夫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传说。”
巨大的树干上，一片格外苍翠、流淌着银色月华的老皮突然脱落，飘到陈默面前。树皮内部，复杂的木质纹理在月光下竟自动扭曲、重组，形成了一幅…**微缩的星图**！
星图并非现代天文学那种精确的星座，而是由无数扭曲的线条、漩涡状的星云和几颗散发着不同邪异气息的“星辰”构成，充满了蛮荒、混乱的意味。
“此乃老夫幼年时（大概千八百年前？记不清了），灵智初开，于一次地脉剧烈动荡中，偶然窥见烙印于地脉深处的一幅残破‘古星相图’的摹本。”松老的意念带着追忆和一丝后怕，“那些混乱的星辰…被上古先民称为‘荒弃之巢’或‘污秽之源’。传说它们散播混乱，吞噬秩序，其信徒崇拜扭曲与无序，常行血腥污秽之祭，以取悦那些不可名状的‘源’。”
松老指向星图边缘一颗散发着暗沉污秽气息的星辰：“你所说的陶罐符文，其神韵，与这颗‘秽星’散发的波动…有几分相似。但极其微弱，似是而非，更像是…拙劣的模仿者？”
陈默仔细看着树皮上的星图，尤其是那颗“秽星”周围的扭曲轨迹，与他“馄饨星系”中自然衍生的混沌星轨相比，少了一份深邃的“无序之序”，多了一种刻意为之的、充满破坏欲的疯狂。
“模仿者？”陈默皱眉，“您的意思是，这个‘归一会’，可能只是捡到了点上古邪祟的边角料，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极有可能。”松老收回树皮，“上古邪祟真身，岂是此等藏头露尾的鼠辈能驾驭的？不过，模仿者亦不可小觑。疯子的模仿，往往更加偏执和不顾后果。小友身怀‘混沌本源’，对他们而言，既是无上圣物，亦是…点燃自身疯狂的火种。务必当心。”
陈默点点头，记下了星图的样子。这信息很重要，至少说明“归一会”的根脚可能比预想的更古老也更麻烦。他刚想再问点细节，意识海中沉寂的系统面板突然毫无征兆地自动弹出！
不是任务，也不是更新公告，而是一个极其简单的、闪烁着像素风格光芒的——**彩蛋页面**！
页面中央，一个简陋的像素小人（发型像几根乱草，穿着类似陈默的T恤）正对着一个像素狗头（蓝色毛发）和一个像素树桩（代表松老？）手舞足蹈。小人头顶冒出一个像素对话框：
“(≧?≦)? 检测到关键词：【上古星图】！【荒弃之巢】！【污秽之源】！”
“数据库碎片拼合进度+1%！”
“解锁‘高维侵染’档案（残缺）条目：【次级污染源·秽星（编号：K-7）】！”
“备注：低威胁度垃圾场，己被‘议会’列为‘无害观赏性混乱样本’（评级：动物园级）。其污染辐射曾波及编号G-348（即本星球），造成轻微‘蛮荒崇拜’残留（己自然衰减）。当前残留强度：微弱（蟑螂级）。”
彩蛋页面闪烁了几下，像素小人做了个撒花的动作，然后消失，系统面板重归沉寂。
陈默：“……”
动物园级？蟑螂级？
系统这充满嫌弃的备注，算是变相验证了松老的判断？“归一会”搞了半天，崇拜的是个被高维议会当成动物园观赏品、污染残留只有蟑螂级别的上古垃圾场？
这感觉…就像你严阵以待准备打BOSS，结果系统告诉你对方只是新手村史莱姆掉落的过期指甲盖…
荒诞感再次席卷而来。但陈默却笑不出来。系统越是轻描淡写，越说明它背后那个“泛宇宙娱乐联合议会”的层次高得可怕。动物园级的秽星残留都能在地球搞出“归一会”这种邪教，那真正的高维侵染…会是什么样子？
“松老，”陈默深吸一口气，指向星图中心区域几颗更加晦暗、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的星辰，“那这些…又是什么？”
松老的意念带着深深的忌惮：“那些…老夫当年只是惊鸿一瞥，便觉灵智震荡，几乎崩散。其名讳早己湮灭，只留下只言片语的警示…称之为‘吞界之影’，或…‘终焉低语’之地。传说它们…是连混乱本身都能吞噬的…终极虚无…”
终极虚无？
陈默看着那几颗仿佛黑洞般的像素星辰在意识中留下的残影，又联想到系统休眠前提到的“高维侵染”危机和“格式化”惩罚…心头笼罩上了一层更深的阴霾。
动物园旁边，就是黑洞展览馆？
这宇宙，还能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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