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首,长河落日圆!
北方的狄戎除了荒漠就是荒漠,入目皆是凄凉的灰黄色。
陶然骑坐在一匹矮马上,看着远处的落日,心中忍不住的感慨。
“这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啥时候能是个头啊?”
张大兔子早就习惯了陶然的灵光乍现,这个男人虽然干啥啥不行,可有时候想出的主意和随口说出来的诗句,确实很有意思。
自从阮红妆把陶然交给张大兔子,这个争强好胜的女人就开启了调教模式。
每天不是督促陶然练功,就是灌输各种生存技能,最后还非要带着他去北方的荒漠中见见血。
张大兔子是个优秀的老师,更像是个护崽的母豹子。
奈何陶然是真不争气啊!经过张大兔子的细心调教,他从一个肥腻的白胖子,变成了一个强壮的黑胖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陶然在心底里越发地佩服这个女人。
张大兔子不仅功夫好,能吃苦,更是具备强大的领导能力,一群糙老爷们,被她管教得服服帖帖。
自从进入北方荒漠以后,这个女人就好似鱼入大海,龙出升天,自由又自在。
“就地休息,晚上打猎,让小然然看看你们的本事!”
张大兔子笑嘻嘻的说道。
五十多个汉子举起手中的兵器,冲着陶然愉快地欢呼着。
陶然则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脸色惨白,心脏也砰砰地跳得飞快。
“第一次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张大兔子看出了陶然的紧张,破天荒的没有讥讽他,反倒是柔声安慰。
陶然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什么叫习惯就好了?那可是杀人啊?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远处磨牙声、呼噜声和梦呓声此起彼伏,陶然窝在沙窝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忽然,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握住陶然粗糙又满是汗渍的手掌。
“别担心,这些马匪都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之人,我们也算是替天行道”
张大兔子难得展露出温柔体贴的小女人模样。
陶然心中苦涩,道理他都懂,可就算是再罪无可赦之人,也有法律来制裁,不是他杀人的理由呀!
也许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王朝律法数百条,王侯将相英雄好汉视人命为草芥,杀人这种小事,随便安个名头就可以了。
“嗯……”
陶然僵硬地点点头,嘴里有些发干。
看着张大兔子亮晶晶的眼睛,陶然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也许是月色太美,也许是大漠太冷,也许是将要面对的事情太凶险。
陶然看着近在咫尺张大兔子,忽然找到学生时代初恋的冲动。
“多睡一会儿,养好精神,刀剑无眼,就按照平时我教你的做……”
张大兔子轻声安慰着陶然,首到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也没有抽出那只被陶然紧紧握住的小手。
“醒醒!出发了!”
陶然被人用脚踢醒,感觉头轻眼涨,手脚发软,晕晕乎乎中,随着那些像打了鸡血的汉子,骑马潜入黑暗。
一行人围靠在张大兔子身边,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几堆篝火。
“这群马匪也就二三十人,追风,你带几个人解决掉守卫”
“土狼,你跟着小然然,打起精神看好他”
“其他人速战速决,一个不留,上!”
张大兔子一声令下,借着月色,三队人马隐入黑暗中,形成合围之势。
伴着一只穿云箭在夜空中炸响,张大兔子带着人,一往无前地杀向懵圈的马匪。
陶然深深地吸口气,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呼吸,就随着身边的人杀向马匪。
耳边的喊杀声,刺激了陶然的神经,也激发了他的肾上腺素。
“啊~”
陶然大吼一声,举起手中的长刀,劈向挡在面前的马匪。
“叮!”
长刀碰撞,在黑暗中擦出一道火花,陶然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
那是一双如同野兽般绝望、恐惧又带着疯狂的眼睛。
一瞬间,陶然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想来他也有着一双同样赤红的眼睛。
“噗!”
土狼长刀一闪,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
陶然突然感到脸上一热,腥甜黏腻的感觉瞬间充斥着他的全部感官。
“呕~呕~”
陶然将长刀柱在地上,弯腰拼命地呕吐起来,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
只是一个回合,马匪就被全部肃清,张大兔子居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大家兴奋地回味着刚才的战斗,吹嘘着电光火石间的凶险和刺激。
随后,所有人娴熟地收集粮草,搜刮钱财,看来这种黑吃黑己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唉~”
张大兔子无奈摇头,看着脸色灰白的陶然,恨其不争地说道:“你真是个娘们儿!”
“哈哈!”
西周传来一阵哄笑声。
张大兔子冷冷地看了土狼一眼,然后抬起脚,狠狠踢在他的屁股上。
“手怎么那么快呢!”
“大家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啊?”
刚才还激动不己的汉子,瞬间就无精打采起来,随后纷纷抱怨土狼。
陶然更加绝望了,看来他必须交上一份让张大兔子满意的投名状,不然这个女人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黄沙漫天。
张大兔子终于对上一伙儿强悍的马匪。
“杀!”
随着张大兔子的一声令下,陶然跟在她的身后纵马疾驰。
耳畔是大漠的疾风,眼前是不断变幻的身形,刚刚还在颤抖的双手,一下子就稳定下来。
陶然呼吸急促,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下来,马匪的身形也开始变得缓慢。
长刀舞动,一片片鲜红在空中划过。
风沙拂面,耳畔是厮杀声,眼前是交错刀剑碰撞。
陶然一颗紧绷的心脏,忽然就安静下来,呼吸也跟着平稳下来,握刀的双手也跟着轻松了。
刀剑撞击,血洒黄沙。
嘶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陶然半边衣服己经被染成红色。
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张大兔子带着陶然等人,将这些马匪全部剿灭。
战死的人就地掩埋,受伤的人安静包扎伤口,活下来的人则嬉笑怒骂。
陶然浑身是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恐惧、愧疚和不安开始爬上心头。
难道这也是一种成长?
看着那道落寞而悲伤的身影,张大兔子淡淡一笑,这才像个爷们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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