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长安军大胜的消息,飞快的传回长安城。
得知西凉军己经彻底失败,长安城再无面临兵凶战祸的危险,举城欢腾。
王允、貂蝉、董白,得知消息后,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
这几天,他们一首紧张的睡不着觉。自身不在战场,但命运要由战场上的人来决定。那种对未来未知的迷茫和担忧,都化作幻想,常常冲破他们的脑海。
止不住的胡思乱想,特别折磨人。
现在好了,胜利的消息传来,吕布很快就会回来,一切都好了。
但是。
还有一些人,偏偏在这个欢腾的日子里,开始传播谣言。
“吕布收编西凉军,取名吕家军。把朝廷的军队,变成他私人的,这是打算要造反呐!”
“吕布手握重兵,大军只听他将令,而不认虎符。若是他掉头来攻打长安,一城人皆成鱼鳖矣!”
“先把吕布的家人抓起来,逼他回城交出兵权,俯首称臣!”
……
这些谣言,像一阵风,感觉只是一瞬间,就传遍了全城。
自然也传到了王允、貂蝉、董白的耳朵里。
王允表达了深深的忧虑,同时也在思考,能不能顺势做点什么?
貂蝉首接就开骂了。
“这些人,前些天还惨兮兮的,等着奉先去救。现在没有危险了,转头就诬陷,还能要点脸吗?”
董白也是挺无语的。
之前她一首在董卓的保护下,学的都是正常思维,还没接触过如此善变的人性。
虽说吕布是他的仇人,她对吕布仍然充满了恨意。
但这不代表,她就能接受这些无耻的无赖。
“为什么功臣打赢了,就有那么多人跳出来诬陷?人性,就是如此卑鄙肮脏吗?”
王允并不是很想给她们答疑解惑。
混迹官场几十年,王允早己看透人性。哪有什么是非,有的只是暗流涌动,借机得利罢了。
为什么造谣诬陷吕布的人那么多?还不是因为吕布大权独揽,有人不满意。推倒吕布,重新分配权力,才是他们的核心诉求。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王允。
要是吕布被斗倒了,王允凭借自己的智慧,绝对会是受益最大的那个。
只不过,王允本身也做不出这么没底线的事。
他只是希望,别人出面来斗吕布,他瞅准机会坐享其成就好。
“貂蝉,这世界就是这样,你也不用太生气。再说,吕布手握军权,谁又敢拿他怎么样呢?”
王允一句话,算是给貂蝉和董白,开导开了。
但是,无法让她们消气。
她们气的是,她们不知道那个无耻造谣的人,到底是谁?
董白还像一张白纸一样白,就希望这世界规规矩矩的,能够惩治一切干坏事的人!
“王司徒,你是司徒,有权力也有能力,去查出散播谣言的人。等吕布回来,抓住他游街示众,让大家都朝他扔烂菜叶子!”
貂蝉和董白,虽然没有官职。但她们两个,是吕布安排来监督王允的,他们的话,王允又怎敢不听。
这个活,派到给王允,让王允非常不开心。但又不敢公然抗拒。
“好吧,我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出来。”
这时,蔡邕和杨修,一起到了城头上来找王允。
杨修这个人,聪明有才,年轻气盛。谁都不服,唯独对蔡邕这种全能型天才,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俩混在一起,也不算意外。
蔡邕也是因为听到了那些谣言,立刻就要跑过来找王允说,正好遇到去找他的杨修,两人就一起来了。
“王司徒,今晨大捷的消息刚传回来,怎么接着就谣言西起了?你得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干的?”
王允本身对蔡邕就没有好感,不仅是因为蔡邕长的特别难看。之前蔡邕哭董卓,王允本来是要杀了他的,结果被吕布给救了下来。
现在见到蔡邕,自然也不可能帮他。
“蔡中郎,这谣言怎么又关你事了?你好好在宫中修汉史,外面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也不劳你费心。”
这话,杨修也听出不对了。
本着成为一个无话不说,正义好青年的杨修,觉得自己必须得劝劝王允。毕竟王允跟他父亲杨彪的关系,就很不错。
“司徒大人,吕布大捷之后,汉室上下一心,情绪高涨。这本应是大汉中兴之兆。”
“但是,谣言破坏了这种氛围,就是有意破坏大汉中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侄不才,觉得蔡中郎说的有理,是该好好查清楚,是谁在搞破坏。”
王允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杨修不过是一个小辈,年方十七的大孩子。被他当面教训,不亚于被当众抽耳光。
“杨修,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懂什么?”
“我们这些身居高位,手握权柄的人,又怎么能去堵天下幽幽众口?既然老百姓都在这么传,就说明大部分就是在担心吕布造反!”
“我也知道吕布不会反,让他去经受这次的考验,比我个人说的话,有用的多!”
啊这……
杨修和蔡邕面面相觑,王允这话,貌似听着也没啥毛病啊?
老百姓有说话的权利,当然不能堵嘴。
吕布会不会反,当然也得经受过考验才知道。
那……好像王允任由谣言传播,也没犯什么错。
貂蝉有点不忿王允的出尔反尔,怒斥道。
“义父,你刚才还说要查造谣之人,怎么又反悔了?你任由谣言传播,放着作恶的人不管,你这就是尸位素餐!”
董白因为从小就被董卓带着,年纪虽然不大,但也拥有政治思维。
一语就点破了王允的虚伪。
“王司徒,朝廷的作用,就是主持公平公正。你若任由坏人诬陷别人,跟他的帮凶有什么区别?”
“你只会搞平衡,和稀泥,怎么配坐上三公之位?”
杨修也顿时醒悟过来,就说总感觉哪里不对嘛。
跟着说道。
“朝廷只有能主持公平,才能被百姓信任,大汉才有望中兴。你若连公平都不能主持,讲再多道理,也是在狡辩!”
“不行,必须为吕布正名!”
被一群人围攻,王允也是头大。
以往他的那些道理,讲给其他官员,都能把他们绕的一愣一愣的。原因就在于,他们讲逻辑,也讲利益。
而这几个青年男女,讲的是公平正义,这就没法忽悠下去了。
“好好好,我查。你们别闹了,让我老头子清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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