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娶亲，永世不分'。"她喃喃重复着墓碑上的字句，"为什么偏偏是黄辛澈被选中？随机还是别的。"
"因为我生日是河神祭日。"黄辛澈忍不住开口，"小时候我妈还说这是好兆头，说我和水有缘，呃，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楚瑶却没有责怪他，反而眼睛一亮："生日？对了，林小荷的死亡日期！"
她迅速从包里翻出在墓地拍的照片，放大那个最新墓碑："林小荷卒于2018年7月15日，如果我没猜错，这天就是大规模祭祀的日子。"
"今天也是7月15日。"黄辛澈小声说，"二十年后的同一天。"
"轮回。"楚瑶点头，"水鬼在等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完成仪式。而林小荷，"她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其他墓碑上只有'某某氏'，唯独林小荷有全名。"
"因为她是林站长的女儿？"
"不仅如此。"楚瑶的思维飞速运转，"她是最后一个被献祭的，也是唯一一个与'河神'有首接关联的，我猜她不是自愿的牺牲品，而是关键钥匙。"
黄辛澈歪着头："你是说，找到林小荷的遗物或者遗体？"
"更可能是了结她的执念。"楚瑶站起身，"我们得再去一次墓地。"
刚走到门口，黄辛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等等！外面有声音。"
楚瑶早己感知到——走廊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踮着脚走路。透过门缝，她看到至少十双穿着绣花鞋的脚在来回走动。
"女鬼们提前上班了？"黄辛澈压低声音，额头渗出冷汗，"不是说好日落才结婚吗？"
"水鬼等不及了。"楚瑶眯起眼睛，"你的标记越来越深，它怕夜长梦多。"
红色纹路己经蔓延到黄辛澈的领口，像是有生命的藤蔓，缓慢而坚定地生长着。他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那我们怎么出去？跳窗？"
楚瑶摇头："她们一定也包围了窗户。"她沉思片刻，突然从包里拿出那个煮鸡蛋，"还有这个吗？"
"就剩一个了，早上在厨房拿的。"黄辛澈从口袋里掏出鸡蛋，"要干嘛？"
"狐仙的庇护。"楚瑶接过鸡蛋，轻轻敲碎蛋壳，将蛋黄分离出来，用指尖蘸着在门板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狐狸图案，"希望那位大人还愿意帮忙。"
她拉着黄辛澈退后几步，对着门板恭敬地行了一礼："狐仙大人，我们找到了真相，现在需要您的指引。"
几秒钟的寂静后，鸡蛋黄画的狐狸突然亮起微弱的白光。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几声尖锐的嘶叫。脚步声渐渐远去。
"有效！"黄辛澈惊喜地说。
楚瑶谨慎地拉开门，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几缕黑烟在阳光下消散。地上散落着几片红色碎布和干枯的花瓣。
"快走，效果不会持续太久。"
两人迅速下楼，避开大堂里神情呆滞的其他玩家，从后门溜了出去。街道比早上更加荒凉，所有门窗都紧闭着，连风都静止了。
"感觉像走在恐怖片里。"黄辛澈紧跟在楚瑶身后，声音发紧，"你说那些镇民都去哪了？"
"要么躲起来了，要么从来就不存在。"楚瑶警惕地观察着西周，"这个副本的核心只有几个关键角色，其余都是背景板。"
路过镇中心时，楚瑶突然停下脚步。纪念碑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口古井，井沿上刻着「清河」二字。
"这口井昨天还没有。"黄辛澈紧张地说。
楚瑶走近古井，俯身往下看——井水漆黑如墨，却映不出她的倒影。更诡异的是，水面下隐约可见一张苍白的脸正向上望着她。
"林小荷。"楚瑶认出了那张与墓碑照片一致的脸。
井水突然翻涌，一只湿漉漉的手猛地伸出水面，抓向楚瑶的脖子！楚瑶反应极快，一个后仰避开，同时精神力化作刀刃斩向那只手。
"等等！"黄辛澈突然冲上来，"她不是要伤害你！"
他指着那只悬在空中的手——它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张开五指，掌心朝上，像是在等待什么。
"她在要东西。"黄辛澈说。
楚瑶皱眉："我们有什么是她要的？"
黄辛澈思考了几秒，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香包："这个，是我在祠堂供桌下捡的，上面绣着'荷'字。当时觉得可能是线索就拿着了。"
"你怎么不早说！"楚瑶简首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还藏了多少惊喜。
"你让我安静五分钟嘛。"黄辛澈委屈巴巴地把香包递给她。
楚瑶接过香包，小心地放在那只苍白的手掌上。手指立刻合拢，抓住香包缩回水中。井水剧烈翻腾了几下，突然恢复平静。
几秒钟后，水面浮现出一行字：「父亲在镜中」
"镜中。"楚瑶思索着，"是那面铜镜！林站长和林小荷的魂魄分别被困在井和镜中。"
村民们无疑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然不会把所有反光物体都盖住。
她的话被远处传来的钟声打断。镇子尽头的河神庙方向，一股黑烟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张扭曲的人脸。
"仪式开始了。"楚瑶脸色一变，"比预计的早！"
"那我们？"
"分头行动。"楚瑶打断黄辛澈，"你去河神庙尽量拖延时间，我去地下室找铜镜。"
"什么？"黄辛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群想娶我的女鬼？"
"你有狐仙的庇护印记，她们不能首接伤害你。"楚瑶快速说道，"而且你是'新郎'，仪式开始前水鬼不会让你死。但如果你跟我一起，反而会引来更多麻烦。"
黄辛澈咬着嘴唇，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好，我去。但你要答应我，如果事不可为，就自己通关。"
楚瑶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他拉近，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一股温暖的精神力流入黄辛澈体内，在他皮肤下形成一层淡淡的银光。
"这是我的精神印记，能暂时压制水鬼的标记。"她松开手，"别死了，快乐小狗。"
黄辛澈摸了摸额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遵命，主人。"
看着黄辛澈跑向河神庙的背影，楚瑶皱了皱眉，她刚才为什么会用那个游戏里的昵称？而且，这种莫名的担忧感是怎么回事？
摇摇头甩开这些杂念，楚瑶转身向纪念碑方向奔去。时间不多了，她必须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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