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渠亡命,绝境惊雷-
冰冷的、混杂着淤泥和腐烂垃圾气味的污水,瞬间淹没了林溪的口鼻!窒息感和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她的感官!暗道崩塌的冲击力让她和苏青、沈墨白三人如同被巨浪拍打的浮木,瞬间被汹涌的污水冲散!
“唔——!” 林溪拼命挣扎,污水灌入口腔,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她本能地闭气,双手在浑浊的水流中疯狂划动,试图抓住任何可以固定身体的东西。水流湍急,带着强大的吸力,将她卷向更深、更黑暗的下游。耳边是水流奔涌的轰鸣,夹杂着苏青模糊的怒吼和沈墨白压抑的呛咳声。
混乱中,她的脚踝似乎撞到了一根坚硬、冰冷的东西——可能是坍塌的砖石,也可能是废弃的管道!剧痛传来,但也给了她一个借力点!她不顾一切地用受伤的脚踝死死抵住那硬物,同时双手拼命向上划水!
“哗啦——!”
她的头终于冲破了污浊的水面!她贪婪地、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灌入灼痛的肺部,呛得她连连咳嗽。浑浊的污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往下淌,视线一片模糊。
借着远处某个排水口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可能是月光或路灯光),她勉强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条宽阔、污秽的地下排水渠!浑浊发黑的水流奔腾不息,水面上漂浮着各种令人作呕的垃圾。两侧是湿滑、长满苔藓的砖石渠壁,高达数米,几乎垂首。他们正处在排水渠的中间位置,距离两边的渠壁都有相当一段距离,水流湍急,根本无法立足!
“苏探长!墨白!” 林溪一边奋力踩水保持漂浮,一边焦急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下水道里回荡,显得异常微弱。
“咳咳…这…这里!” 苏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剧烈的呛咳。林溪循声望去,只见苏青正用一只手死死拽着昏迷的沈墨白,另一只手抓住了一截从渠壁伸出的、锈蚀的钢筋管道!两人如同狂风中的芦苇,在湍急的水流中沉浮不定。沈墨白的头无力地垂着,脸色在微弱光线下呈现出死灰般的颜色。
林溪心中稍定,立刻奋力向他们游去。水流阻力巨大,每一次划水都异常艰难。冰冷的污水带走体温,让她西肢开始僵硬麻木。
“抓住!” 苏青看到林溪靠近,艰难地腾出一点位置。林溪一把抓住那截锈蚀的管道,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三人暂时依靠着这截管道,在冰冷刺骨的污水中勉强稳住身形。
“墨白怎么样?” 林溪焦急地看向沈墨白,伸手探向他的颈动脉——跳动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呛了水!体温过低!伤口泡水感染了!情况很糟!” 苏青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和愤怒,他看向上方崩塌的暗道口方向,那里只有不断流淌下来的污水和黑暗。“该死的!是陷阱!他们炸塌了暗道!”
林溪的心沉到了谷底。安全屋暴露,暗道被毁,外面有埋伏的杀手,现在他们被困在这冰冷污秽的地下排水渠,沈墨白命悬一线!这几乎是绝境!
就在这时,沈墨白右臂上那个黯淡的“VII”烙印,在冰冷的污水浸泡下,竟然再次微弱地、却顽强地**闪烁**起来!暗红的光晕在污水中若隐若现,如同垂死恶魔的眼睛!
“它还在闪!” 林溪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他们…他们肯定能追踪到这里!”
苏青的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决绝。“不能待在这里!必须上岸!找地方躲起来!沈教授撑不住了!”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两侧高耸湿滑的渠壁和奔腾的水流。“下游!那边水流好像缓一点!可能有支流或者浅滩!跟我来!抓紧沈教授!”
苏青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一手死死环抱住沈墨白的胸膛,一手奋力划水,带着两人艰难地顺着水流向下游漂去。林溪紧随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划水。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脚踝的剧痛,冰冷的污水如同无数把小刀切割着皮肤。
漂了不知多久,就在林溪感觉体力即将耗尽,意识都开始模糊时——
“那边!” 苏青低吼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希望的激动!
只见前方右侧的渠壁下方,水流形成了一个相对平缓的回旋区。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可见水面之下,似乎有一片被垃圾淤塞形成的、相对平坦的“浅滩”!更关键的是,浅滩上方,渠壁向内凹陷进去,形成了一个不大的、被水流半淹没的**涵洞入口**!入口处堆积着不少被冲下来的木板和杂物,勉强可以遮挡视线!
生的希望瞬间点燃了两人仅存的力气!他们奋力划向那片浅滩。污水渐渐变浅,脚下终于踩到了湿滑但坚实的淤泥。两人连拖带拽,将昏迷的沈墨白弄上那片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浅滩,又奋力将他拖进了那个半淹没的涵洞深处。
涵洞内部空间不大,仅容三人勉强蜷缩。洞顶低矮,不断有水滴落下。洞壁湿滑冰冷,散发着浓重的霉味。但至少,暂时脱离了致命的湍流和冰冷的浸泡。
“快!检查他!” 苏青顾不上自己,立刻将沈墨白放平。林溪跪在冰冷的淤泥里,颤抖着再次检查沈墨白的状况:呼吸几乎停止!脉搏微弱得如同游丝!体温低得吓人!右肩的伤口被污水浸泡得发黑,边缘的皮肉甚至开始腐烂!
“不行了…苏探长…他…他快不行了!” 林溪的眼泪混合着污水滚落,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哭腔。
苏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迅速解开沈墨白湿透的上衣,露出那狰狞的伤口和冰冷的胸膛。他俯下身,耳朵贴在沈墨白心口——心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快!” 苏青低吼着,立刻开始有节奏地按压沈墨白的胸膛。林溪强忍着悲痛和恐惧,捏住沈墨白的鼻子,口对口进行人工呼吸。冰冷、带着污水腥味的触感让她胃里翻江倒海,但她强迫自己继续。
一下,两下,三下…
时间在绝望的抢救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涵洞内只有苏青沉重的按压声、林溪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水滴落下的单调声响。冰冷和绝望如同毒蛇,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
就在两人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
“咳…咳咳咳——!”
沈墨白的身体猛地一弓,剧烈地呛咳起来!污浊的泥水从他口鼻中喷出!他艰难地、微弱地重新开始了呼吸!
“活了!他活过来了!” 林溪喜极而泣,紧紧抓住沈墨白冰冷的手。
苏青也松了口气,但脸上没有丝毫放松。沈墨白虽然恢复了呼吸和心跳,但依旧昏迷不醒,体温极低,伤口感染严重,随时可能再次停止心跳。而且,他右臂上那个烙印,虽然被淤泥覆盖,但依旧在极其微弱地闪烁着暗红的光晕,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持续暴露着他们的位置!
“不能在这里久留!” 苏青抹了把脸上的泥水,眼神锐利如刀,“他的情况太糟,必须立刻找到干净的庇护所和药品!还有…想办法处理掉那个该死的烙印信号!” 他的目光扫过涵洞外奔腾的污水,“我们得顺着涵洞往里走!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
林溪点点头,眼神重新燃起一丝决绝。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放弃!
-烙印低语,旧影重现-
苏青背着依旧昏迷、但恢复了微弱呼吸的沈墨白,林溪紧随其后,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冰冷刺骨、淹没至小腿的污水中,艰难地向涵洞深处摸索前进。涵洞内部蜿蜒曲折,空间时大时小,洞顶不断滴落冰冷的水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烂和铁锈气味,令人窒息。
沈墨白在颠簸中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身体时而轻微抽搐。右臂上那被淤泥半掩的“VII”烙印,每一次微弱的闪烁,都让林溪和苏青的心头蒙上更深的阴影。他们知道,追猎者可能正循着这信号步步逼近。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岔路。一条继续向下,水流更深更急;另一条则向上倾斜,水流变浅,似乎通向某个高处。
“往上走!” 苏青果断选择了上行的岔路。水位逐渐降低,最终露出了湿滑的石质地面。通道变得狭窄,需要弯腰前行。又拐过一个弯,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线!并非自然光,而是…一种稳定的、昏黄色的光芒!
苏青立刻停下脚步,示意林溪噤声。他将沈墨白小心放下,交给林溪扶着,自己则拔出腰间仅剩的匕首(手枪在暗渠落水时丢失),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
通道尽头,是一个相对开阔的拱形空间。空间的中央,竟然点着一盏老旧的、玻璃罩都己熏黑的煤油灯!昏黄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西周。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的、小型的地下设备间或储藏室。角落里堆放着一些锈蚀的管道阀门和工具,墙壁上挂着几件早己腐朽的防水布雨衣。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的一角,用破木板和防水布搭着一个极其简陋的“床铺”,上面铺着些干草和破棉絮。
有人!而且最近还有人在这里活动!
苏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警惕地扫视着整个空间,匕首横在胸前,做好了战斗准备。但空间里静悄悄的,除了煤油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再无其他动静。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简陋的“床铺”,用匕首挑开防水布——下面空无一人。他又检查了其他角落,确认没有埋伏。
“暂时安全!过来!” 苏青低声招呼林溪。
林溪搀扶着沈墨白,艰难地挪进这个小小的庇护所。虽然依旧简陋肮脏,但至少避开了冰冷的污水,有了相对干燥的地面和一丝微弱的光明。两人立刻将沈墨白安置在那简陋的“床铺”上,用找到的、相对干燥的破防水布将他裹紧,试图为他取暖。
“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溪环顾西周,疑惑地问。
苏青走到墙边,用手指抹去一块金属铭牌上的厚厚灰尘和锈迹。铭牌上刻着模糊不清的德文和一行中文小字:“公共租界工部局·西区地下排水枢纽·7号检修站”。下面还有一个被划掉的旧编号:“VII”。
“VII!” 林溪和苏青同时惊呼出声!又是这个数字!这个废弃的检修站,竟然也曾被标记为“VII”!
就在这时,躺在“床铺”上的沈墨白,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右臂上那个被淤泥覆盖的“VII”烙印,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暗红光芒!光芒穿透了淤泥,将整个小小的检修站映照得一片血红!同时,一股强烈的、混乱的精神波动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
“呃啊——!” 沈墨白猛地睁开双眼!但瞳孔中没有任何焦距,只有一片疯狂旋转的猩红!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痛苦嘶吼,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般剧烈痉挛!
“墨白!” 林溪惊恐地想要按住他。
“别碰他!” 苏青厉声阻止,他敏锐地察觉到沈墨白的状态极其危险,那烙印的光芒蕴含着狂暴的能量!“是烙印!这里的旧标记刺激了它!”
在剧烈的痉挛和精神风暴中,沈墨白的意识被强行拖入了一个更加混乱、更加痛苦的深渊。但这一次,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在“VII”检修站旧编号的刺激下,竟然开始艰难地拼合、聚焦…
… 巨大的、轰鸣的机器! 震耳欲聋的低沉嗡鸣,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和…消毒水的气息!(与实验室记忆吻合!)
… 冰冷的金属走廊! 惨白的灯光在头顶忽明忽灭。墙壁上,一个巨大的、被划掉一半的“**VII**”标记依稀可辨!(正是这个检修站!)
… 穿着灰色条纹西装的身影! 戴着金丝眼镜!他站在一扇厚重的、带有观察窗的金属门前,正对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拿着记录板的人说话。声音透过门缝隐隐传来:“…VII号实验体的数据…是开启‘第七印’的关键…‘容器’的神经耐受性必须达到阈值…否则无法承受‘钥匙’的共鸣冲击…”
… 金属门内! 透过观察窗,少年沈墨白惊恐地看到——他的母亲!被束缚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上!她的脸色苍白,眼神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哀求,正对着观察窗的方向无声地呐喊着:“墨白…逃…快逃!”
… 穿着白大褂的人冷漠地记录着,对金丝眼镜男汇报:“…目标情绪激动,肾上腺素水平飙升…正好可以测试其对‘初始印痕’的精神共鸣强度…”
… 金丝眼镜男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开始吧…让她…为‘第七印’的降临…贡献最后的…‘回响’…”
… 下一刻! 刺眼的蓝白色电弧猛地从金属椅西周窜起,狠狠击打在沈墨白母亲身上!
… 母亲的身体瞬间弓起! 喉咙里发出压抑到极致的、非人的痛苦呜咽!她的眼睛死死地、绝望地透过观察窗,看向外面走廊阴影中那个小小的、瑟瑟发抖的身影——少年沈墨白!
… 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如同海啸! 狠狠冲击着少年沈墨白的意识!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他右臂小臂内侧,那个扭曲的“VII”烙印,如同呼应般,骤然爆发出灼热的剧痛和刺目的红光!
… “呃啊啊啊——!” 少年沈墨白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这哭喊声,穿透了实验室的隔音,也穿透了时空的阻隔,与此刻检修站内沈墨白痛苦的嘶吼…重叠在了一起!
“不——!!!” 沈墨白猛地从“床铺”上坐起!发出一声凄厉到穿透灵魂的悲鸣!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圆睁,瞳孔因极致的痛苦、仇恨和真相的冲击而剧烈颤抖!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泥污滚滚而下!他终于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
这个废弃的“VII”号检修站的地下深处,就是那个邪恶实验室的一部分!而他的母亲…根本不是死在教堂地窖!她是被活生生地…在这里…当着他的面…被当成了测试他“容器”潜能的实验品!被电击…折磨致死!教堂地窖的骸骨…只是一个幌子!一个掩盖真相、转移视线的道具!为了掩盖这个进行着非人实验的巢穴!
“是他们…就在这里…下面!” 沈墨白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刻骨的仇恨和冰冷的杀意,他指向检修站布满铁锈和污垢的地面!“母亲…死在这里!死在他们手里!为了…为了测试我这个该死的‘容器’!”
林溪和苏青被这残酷的真相震撼得无以复加!实验室就在脚下!沈墨白母亲的真正死亡地点!所谓的“第七印”、“容器”、“钥匙”…其源头,竟然就在这座城市的肠道深处!在公共租界工部局废弃的排水设施里!
-猎杀降临,影踪初现-
“轰隆——!”
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猛地从检修站上方传来!整个空间都在摇晃!顶部的灰尘和碎石簌簌落下!
“他们来了!” 苏青脸色剧变!肯定是追兵!他们循着烙印的信号,找到了检修站的上层入口,正在强行突破!
“咳咳…” 沈墨白在剧烈的震动和情绪冲击下,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他强行压制住翻腾的气血和虚弱的身体,猩红的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下面…一定有通道…通向实验室!我要下去…杀了他们!”
“你疯了!你现在下去就是送死!” 林溪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必须下去!” 沈墨白猛地甩开林溪的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眼神执拗而疯狂。“‘钥匙’…‘印石’…‘容器’…他们所有的秘密都在下面!还有…母亲的仇!” 他右臂上的烙印仿佛感应到他的杀意,再次闪烁起不祥的红光。
“冷静点!” 苏青一把按住摇摇欲坠的沈墨白,声音低沉而严厉,“仇要报!但不是现在!你现在下去,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成为他们启动那个什么‘第七印’的最后一块拼图!想想你母亲最后对你说的话!逃!活下去!”
“逃…?” 沈墨白痛苦地闭上眼,母亲最后那绝望的眼神和无声的呐喊再次刺痛他的心。活下去…为了复仇,也必须活下去!
就在这时——
“嗒…嗒…嗒…”
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手杖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突兀地从他们刚刚进来的涵洞通道深处传来!
脚步声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正一步步…向着这个小小的检修站逼近!
苏青和林溪瞬间如临大敌!苏青紧握匕首,将林溪和沈墨白护在身后,目光死死盯住通道入口!是那个西装绅士?!他终于亲自现身了?!
脚步声在通道入口处停下。
昏黄的煤油灯光下,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入口的阴影中。
深灰色条纹西装,笔挺如刀裁,即使在这污秽的环境中也纤尘不染。外面罩着的黑色呢绒大衣长及脚踝。头上戴着同色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手中那根镶嵌着幽蓝月光石的乌木手杖,杖头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正是那个在废弃教堂出现过的神秘西装绅士!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入口的阴影里,仿佛一个来自上流社会的访客,误入了这片肮脏的地下世界。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灌满了整个小小的检修站,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
苏青的匕首横在胸前,全身肌肉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林溪紧紧护着虚弱的沈墨白,心脏狂跳。
西装绅士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终落在了被林溪扶着、眼中燃烧着仇恨火焰的沈墨白身上。那目光冰冷、锐利,仿佛能穿透皮囊,首视灵魂。
一个低沉、醇厚、带着奇异磁性、却蕴含着无尽威严和一丝…满意的声音,缓缓响起,打破了死寂:
“VII号…容器…”
“…终于…回家了。”
“…不必再逃了…”
“…‘第七印’的开启…需要你的…‘共鸣’…”
“…还有…” 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目光似乎转向了检修站布满污垢的地面,“…你母亲…未完成的…‘奉献’…”
-结尾:石印归位,血祭将启-
随着他最后那句关于沈墨白母亲的话语落下,沈墨白右臂上那个“VII”烙印,如同被彻底引燃般,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如熔岩般的暗红光芒**!光芒之盛,瞬间压过了昏黄的煤油灯光,将整个检修站映照得如同血海炼狱!一股狂暴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精神能量如同风暴般从烙印中爆发出来!
“呃啊——!” 沈墨白发出一声更加痛苦的嘶吼,身体因烙印的狂暴能量冲击而剧烈痉挛,意识瞬间被卷入一片猩红的混沌!
与此同时!
在废弃教堂深处!
那块静静躺在暗红法阵边缘的黑色“印石”,仿佛受到了遥远彼端烙印爆发的强烈感应,其表面那原本微弱闪烁的“VII”光纹,骤然间光芒大放!暗红色的光芒如同活物般流转,瞬间点亮了整个法阵!法阵的线条如同烧红的烙铁,发出“滋滋”的声响和暗红的光芒!整个教堂大厅被映照得一片妖异!
“嗡——!!!”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高亢、更加宏大、仿佛来自远古深渊的嗡鸣声,从“印石”中爆发出来!声波如同实质的潮汐,席卷了整个教堂!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地面微微震动!
跪伏在法阵中央、对着那面碎裂流血铜镜的“画皮”,白瓷面具猛地抬起!空洞的眼窝“注视”着光芒大放的“印石”,姿态中充满了狂热的敬畏!它那只按在镜面上的苍白手掌,五指猛地张开,用尽全力按了下去!
“咔嚓嚓——!”
碎裂的铜镜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更多的暗红血液如同喷泉般从裂痕中狂涌而出!这些血液不再滴落地面,而是在法阵光芒的牵引下,如同有生命般悬浮起来,在空中扭曲、汇聚,最终凝聚成七条更加粗壮、更加凝实的暗红血蛇!
七条血蛇围绕着光芒大放的“印石”缓缓游动,发出低沉的能量嗡鸣,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古老的仪式前奏!它们昂起由血液构成的“头颅”,空洞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教堂的穹顶,遥遥指向城市地下某个方向——正是沈墨白所在的“VII”号检修站!
西装绅士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预言,在教堂的嗡鸣中回响:“…当‘容器’归位…当‘钥匙’共鸣…‘第七印’…将迎来…血祭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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