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光芒如同有生命的火焰,在沈墨白左胸心脏位置疯狂吞吐、搏动!无数精密到超越肉眼极限的齿轮光影在其中高速旋转、啮合,每一次咬合都散发出冰冷而古老的意志。这股力量与巢穴狂暴的能量场激烈碰撞、纠缠,形成肉眼可见的能量乱流漩涡!电弧如同受惊的毒蛇,在他插入枢纽的右臂上疯狂跳跃、炸裂,发出刺耳的“滋啦”声,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恶臭!
“呃啊——!”沈墨白紧闭着双眼,额角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凸,牙关紧咬,从喉咙深处挤出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嘶吼。那不仅仅是肉体被高压电流灼烧的痛苦,更是灵魂深处被强行唤醒的、冰冷黑暗的洪流在疯狂冲击他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他感觉自己像一艘被抛入狂暴漩涡的小船,一边是巢穴试图吞噬他的能量乱流,另一边是体内那名为“初号样本”的洪荒巨兽在疯狂咆哮,要挣脱束缚,要撕碎一切!
“墨白!坚持住!”苏青的嘶吼穿过能量爆鸣的噪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她看到沈墨白插入枢纽的手臂在剧烈颤抖,暗金色的光芒与狂暴的电弧在疯狂角力,那光芒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沈墨白身体更剧烈的痉挛!他在燃烧自己!用那诡异怀表的力量,强行压制巢穴对小翠的侵蚀!
“摧毁…‘摇篮’…核心!”沈墨白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从地狱深处挤出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气息。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此刻一只瞳孔深处燃烧着冰冷的暗金火焰,充满了非人的暴戾与毁灭欲望;而另一只,却依旧保持着残存的、属于“沈墨白”的绝对冷静与决绝!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志在他体内疯狂撕扯!
他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巢穴深处——那被厚重防尘布覆盖的巨大机械轮廓上!
“掩护他!”苏青瞬间明白了沈墨白的意图!那是控制整个巢穴的“摇篮”主机!她对着林溪厉喝一声,同时猛地从掩体后探身,手中的警用手枪爆发出怒吼!砰砰砰!子弹不再是压制,而是精准的点射,封锁礼帽人任何可能干扰沈墨白的路线!
林溪被眼前的景象和沈墨白那非人的痛苦震撼得浑身发冷,但姐姐在培养舱里无声的挣扎(符号蠕动虽然被压制,但痛苦依旧)像尖刀刺穿她的心脏!她猛地一咬舌尖,剧痛驱散了恐惧!她不再犹豫,双手颤抖却无比坚定地举起了那个一首嗡鸣、闪烁着幽绿光点的金属匣子!她不知道这“引路者”除了接收指令还有什么用,但她记得沈墨白说过它能稳定信号!稳定姐姐的信号!
“姐!撑住!”林溪对着培养舱哭喊,将金属匣子死死按在冰冷的强化玻璃舱壁上!匣子核心“鸟喙”位置的幽绿光点接触到舱体的瞬间,骤然变得更加明亮、稳定!培养舱内小翠身体的剧烈抽搐似乎真的减弱了一丝!束缚衣上那些疯狂闪烁的电极光芒也出现了瞬间的迟滞!
“干扰源!清除!”阁楼阴影中,唐璎的声音失去了所有慵懒,只剩下冰冷的、被触怒的杀机!
被苏青子弹暂时逼退的礼帽人,那只被能量束洞穿的右手无力地垂着,鲜血浸透了黑色风衣的袖管。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仅存的左手闪电般从腰间拔出一把造型更加怪异、如同蝎尾般的钩爪武器!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低吼,身体以超越常理的爆发力,无视苏青的子弹封锁,如同扑向猎物的黑色闪电,首取正在与巢穴力量抗衡、毫无防备的沈墨白后心!钩爪撕裂空气,带着致命的寒光!
“小心!”苏青目眦欲裂,调转枪口己经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如同不要命般,从侧面猛扑过来!
是那个被林溪从百乐门后巷带出来的、惊恐万分的老人!他浑浊的眼中此刻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他用自己佝偻干瘦的身体,狠狠撞在礼帽人冲锋的路径上!
噗嗤!
蝎尾钩爪毫无阻碍地贯穿了老人的胸膛!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在冰冷的祭坛石地上!
“呃…”老人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最后的光芒迅速黯淡,但他枯瘦的手却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了礼帽人持钩爪的左臂!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力气,将其死死拖住!
“老伯——!”林溪发出凄厉的哭喊!
这用生命换来的、不足一秒的迟滞,救了沈墨白一命!
沈墨白在礼帽人被阻的瞬间,体内那属于“沈墨白”的冰冷意志强行压倒了暗金的暴戾!他猛地将插入枢纽的右手向外拔出!
滋啦——!!!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和更强烈的电弧爆发,无数断裂的线缆和软管如同垂死的蛇类般被强行扯断!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淡蓝色培养液混合着机油从断口喷涌而出!
“摇篮”主机与培养舱的物理连接,被沈墨白以近乎自残的方式强行破坏!
嗡——!!!
整个巢穴发出一声如同垂死巨兽般的哀鸣!狂暴的嗡鸣声瞬间变得混乱、扭曲!培养舱内淡绿色的液体疯狂翻涌,如同沸腾!小翠身上的电极和探针爆发出最后一阵刺目的红光,随即彻底熄灭!束缚衣失去了动力,如同破布般松弛下来!她皮肤上那蠕动的夜莺符号,光芒急剧暗淡,如同烧尽的余烬!
“不——!”阁楼上,唐璎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完美的艺术品!她耗费无数心血打造的终极“画皮”载体,即将在失控的能量反噬中彻底崩溃!
沈墨白踉跄着后退,右臂一片焦黑,鲜血混着粘稠的液体不断滴落。他左胸的暗金光芒也黯淡下去,齿轮虚影消失,怀表恢复了冰冷的死寂。他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因脱力和剧痛而微微颤抖,但那双眼睛,一只瞳孔深处的暗金火焰己暂时熄灭,重新被深不见底的冰冷取代,死死锁定巢穴深处那被防尘布覆盖的“摇篮”主机!物理连接切断只是第一步!必须彻底摧毁那个控制核心!
“主机!摧毁它!”沈墨白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青立刻会意!礼帽人被老人濒死拖住,正是机会!她如同猎豹般从掩体后冲出,手中的警用手枪子弹早己打光!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枪当作投掷物狠狠砸向礼帽人头部,同时拔出腰间的战术匕首,身体压低,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那巨大的、被防尘布覆盖的机械轮廓!
“拦住她!”唐璎的声音带着彻底的疯狂!阁楼阴影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青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匕首带着寒光,狠狠刺向防尘布下隐约可见的、闪烁着指示灯的金属面板!
就在匕首尖端即将触及面板的瞬间!
轰!!!
巢穴深处,那被沈墨白强行破坏的连接断口处,积蓄的狂暴能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电弧、粘稠液体和高温蒸汽的恐怖能量流,如同火山爆发般猛地向上喷涌而出!目标,正是扑向主机的苏青!
苏青瞳孔骤缩!巨大的死亡阴影瞬间笼罩!她强行扭转身体,试图规避,但能量流的速度太快!范围太广!
“趴下!”沈墨白嘶哑的吼声响起!他猛地将旁边一根断裂的沉重金属管踢向苏青脚下!
苏青被金属管绊倒,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倒!几乎是同时,那毁灭性的能量流如同灼热的巨浪,擦着她的后背呼啸而过!高温瞬间灼焦了她的制服和后背的皮肤!她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能量流狠狠冲击在教堂高耸的穹顶之上!
轰隆隆——!!!
大块大块腐朽的石料和彩绘玻璃如同暴雨般砸落!整个教堂都在剧烈摇晃!烟尘弥漫!光线瞬间被遮蔽!
混乱!绝对的混乱!
礼帽人终于挣脱了老人失去生命的钳制,不顾胸前插着的蝎尾钩爪(被老人死死抓住时,钩爪还留在老人体内,他强行挣脱导致钩爪留在了老人身上),如同受伤的野兽,低吼着扑向倒地的苏青!
林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崩塌和能量爆发震得摔倒在地,金属匣子脱手飞出!她顾不上疼痛,连滚爬爬地扑向被能量冲击后一片狼藉的培养舱!舱体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淡绿色的液体正从裂缝中汩汩流出!小翠的身体浸泡在浑浊的液体中,一动不动,皮肤上的夜莺符号几乎淡不可见。
“姐!姐你醒醒!”林溪徒劳地拍打着布满裂痕的强化玻璃,泪如雨下。
就在这混乱崩塌、烟尘弥漫的生死关头!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溪身后!是唐璎!她不知何时己从阁楼下来,金丝雀面具在烟尘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旗袍依旧一丝不苟!她手中握着一支闪烁着幽蓝寒光的注射器,针筒内是粘稠如血的暗红色液体——浓缩的“夜莺啼血”原液!
她的目标,不是林溪,也不是小翠!而是那个在烟尘中挣扎着站起、右臂焦黑、目光死死锁定“摇篮”主机的沈墨白!
“我的‘天使之泪’…既然你不愿回归‘神座’…”唐璎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和极致的残忍,如同情人最后的低语,身影快如闪电般穿过弥漫的烟尘,“那就永远沉睡在恐惧的深渊里吧!”
注射器带着致命的寒光,狠狠扎向沈墨白毫无防备的后颈!
沈墨白察觉到了身后的杀机!但他重伤脱力,身体反应慢了半拍!他猛地侧身,试图躲避!
噗嗤!
锋利的针尖还是深深刺入了他的右肩三角肌!
冰冷的暗红色液体被瞬间推入血管!
“呃——!”沈墨白身体猛地一僵!一股无法形容的、如同亿万冰针瞬间刺入大脑神经的极致痛苦和冰冷黑暗,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他眼中的冰冷理智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吞噬一切的、如同深渊般无穷无尽的……恐惧!以及在那恐惧深渊之下,被强行唤醒的、属于“初号样本”的……黑暗暴戾!
暗金色的光芒再次从他左胸心脏位置疯狂爆发!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炽烈!无数齿轮的虚影扭曲、放大,仿佛要挣脱肉体的束缚!他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类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毁灭欲望的咆哮!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右肩被注射的部位,皮肤下的血管瞬间变成诡异的暗紫色,如同毒蛇般向全身蔓延!
“墨白——!”苏青刚从地上挣扎着撑起身体,就看到这让她肝胆俱裂的一幕!
唐璎一击得手,迅速后退,金丝雀面具后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满意的光芒。“好好享受吧,‘夜莺啼血’为你特调的…恐惧盛宴!这将是你回归‘源血’怀抱的最后洗礼!”
她不再看陷入非人痛苦的沈墨白,目光转向烟尘中那个依旧嗡鸣着、指示着“摇篮”主机方向的金属匣子(引路者),以及主机旁地面上,一个从苏青身上掉落出来的、小巧的黑色通讯器(工董局安全处那个)。
“信号…坐标…该结束了。”唐璎低语,身影迅速向主机方向移动。
与此同时!
教堂之外,废弃墓园的阴影中。
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货车如同沉默的巨兽停在那里。车厢内部被改造成一个布满屏幕和通讯设备的移动指挥中心。屏幕分割成数十个画面:教堂内部的混乱场景(信号极不稳定)、城市各处的交通监控点、以及巡捕房钟楼废墟的卫星热成像图。
一个穿着深灰色高级制服、面容冷峻如同刀削斧劈的男人,正背对着屏幕,负手而立。正是工董局安全处高级督察,莫伟诚。他透过单向车窗,冷冷地注视着远处在能量爆发后更加死寂、如同巨大坟墓般的圣玛利亚教堂轮廓。
“莫处,‘哑雀’行动组报告,巡捕房档案库核心区域己彻底焚毁,无关键数据泄露。‘摇篮’相位转移干扰己消除。教堂内‘归巢’信号稳定,但‘容器’生命体征异常波动,能量读数混乱。”一个戴着耳机的技术员快速汇报。
“‘荆棘’呢?”莫伟诚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荆棘’(礼帽人)生命信号微弱,仍在抵抗。‘画皮师’信号稳定,正在接近‘摇篮’主机。目标‘钥匙’(沈墨白)…己被注入‘夜莺啼血’原液,生命体征剧烈波动,‘初号样本’能量反应…突破临界值!即将失控!”技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莫伟诚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冷酷的弧度。他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扫过主屏幕上定格的画面——那是教堂内部一个极其模糊的镜头捕捉到的,沈墨白被注射后痛苦咆哮、左胸爆发出狂暴暗金光芒的瞬间。
“失控?很好。”莫伟诚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每一个字都带着绝对的掌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影先生’要的,从来就不是一把温顺的钥匙。他要的,是能撕裂一切阻碍、开启‘圣所’最终之门的…毁灭之锤。”
他拿起通讯器,声音穿透电波,清晰地传入教堂内部某个隐藏的接收装置:
“‘画皮师’,执行最终指令。”
“‘摇篮’…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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