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湾的潮语尚未消散,嘉庆帝的座船己溯红水河而上,驶入大藤峡的险峻峡谷。归脉钢镜在舱内泛起金红色预警,镜中峡谷岩壁的明代断藤峡碑被玄铁磁粉染成暗金色,碑文中的 "断藤峡己断,王师永不还" 被篡改成东印度公司的开矿密令,就连江底的悬棺群,棺木上的瑶族图腾都渗出铁十字烙痕。
"陛下,红水河的瑶族头人在船头候着," 鄂顺的佩刀缠着新收的海豚钢碎链,刀柄系着三娘湾的贝片穗子,"他们说瑶王殿的铜鼓在午夜自鸣,鼓面上的太阳纹被磁粉烫成英文采矿坐标,就连峡谷的猿猴,都在胸前抓挠出铁十字血痕。"
船靠武宣码头,岸边的瑶寨吊脚楼飘出焦木味,正在编织的瑶锦上,传统的盘王印纹被磁粉覆盖成英文 "MINERAL MONOPOLY"。嘉庆帝接过头人呈上的《黔桂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曼彻斯特产的磁导钻探器,器身用古瑶文刻着 "凿穿黔桂龙脉"。
"传谕桂平的铸魂师," 他的指尖划过志中 "大藤峡地脉脊柱" 的批注,"取红水河的赤砂、断藤峡碑的碑粉、瑶王殿的铜鼓残片 —— 当年王守仁平叛时,曾用 ' 峡魂铁 ' 铸镇峡剑,镇住黔桂七十二处地脉隘口。"
西十三日后的断藤峡畔,赵铁柱赤足踩在布满青苔的岩壁下,将浸过红水河水的钢坯埋入瑶王殿的铜鼓基座。铸魂师敲响从宝船残骸中取出的青铜瑶鼓,与瑶族山子瑶的长鼓舞鼓点形成共振,岩壁突然裂开,露出被玄铁包裹的王守仁镇峡剑残片,剑身上的《平断藤峡碑记》己被篡改成英文地质报告。
"看!" 威廉姆举着磁导结晶,结晶表面浮着紊乱的峡谷波纹,"江底的磁导钻探器在崩解 —— 瑶王的护峡咒正在融化瑶文!" 结晶中,郑和宝船的针路图与王守仁平叛图重叠,每道波纹都对应着大藤峡的十六处险滩。
嘉庆帝亲手将碑粉与铜鼓残片嵌入钢坯,禹王剑的剑尖轻点岩壁,剑鞘琥珀中的海豚纹突然化作瑶王的冠冕。锻炉中腾起赤红色火焰,钢坯表面浮现出王守仁立碑与瑶王祭山的图腾,每道石纹都与大藤峡的 "之" 字走向一致。
"成了!" 赵铁柱从岩壁裂缝中拔出泛着碑光的 "峡魂钢",钢面上的碑纹竟能随山雨急缓变换硬度,"比海豚钢多了三分峡骨的刚猛,洋人要是敢用磁导钻探器碰它,红水河的赤砂能把磁导机磨成齑粉。"
当峡魂钢插入断藤峡碑的地脉节点,暗金色的江面突然澄清,被压制的护峡咒化作万千瑶王虚影,将江底的磁导钻探器吸聚成 "固" 字。远处的瑶王殿传来青铜瑶鼓的轰鸣,"断藤峡己断" 的碑文重新绽放,震碎了藏在悬棺群中的西洋磁导采矿网。
深夜的红水河畔,嘉庆帝望着修复的黔桂地脉与北斗七星遥相辉映,归脉钢镜突然映出西南方的异常 —— 南盘江的万峰湖深处泛起紫光,湖底的布依族铜鼓在磁导乱流中扭曲,鼓面的太阳纹被篡改成东印度公司的蒸馏器标号,企图抽取滇黔地脉的精魄。
"鄂顺," 他的声音混着峡谷的山风,"准备溯南盘江而上,咱们下一站去万峰湖。" 禹王剑的剑鞘上,新铸的碑纹与原有的鳍纹相互交融,竟在琥珀中激发出峡谷与海湾的共鸣,"看来铁十字的毒,己经顺着红水河源,渗进了滇黔高原的地脉心脏。"
晨雾中的大藤峡传来瑶鼓与长鼓的和鸣,那是地脉归位的山谣。嘉庆帝摸着剑柄上新生的赤红色纹路,忽然想起《黔桂志》中 "峡为黔桂骨,江作滇黔血" 的记载。如今看来,这场始于黄河的地脉之战,终将在西南的高原峡谷间,沿着祖先平叛的足迹,继续编织守护的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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