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娇急忙辩解：“不是，是江哥哥他摔了一跤，不小心撕的。”
老夫人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是让林烟棠起来了。
平妻一事也被老夫人暂且按下。
之前答应这件事，是怕林烟棠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如今既然她大度愿意成全妹妹，老夫人瞧着她都顺眼了几分。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两个嫡女都嫁过去，有些不划算了。
这丫头身子虽然弱，但是一张脸长得实在是美，身上的病弱感给她别添了一股姿态。
指不定还有别的造化呢。
林烟棠趁机说：“祖母，倒是有一件事，我想跟祖母商量商量。”
“还有西日就是孙女的及笄礼，二婶跟我说，因着前几日闹出的事情，就不大办了，少请一些亲近相熟的人家就好。”
“我是同意的，只不过，孙女还想要请一个人来。”
老夫人看了看她：“谁？”
“孙女想着，年初的时候，在寺庙上香遇上了王家的小姐王静淑。那时孙女头晕，是王小姐扶我回的厢房。”
“王小姐虽然长我十几岁，却与我很投缘，相谈甚欢，约好了及笄礼要请她。”
当然相谈甚欢了，前世后来她才知道，这王家小姐根本是故意接近她的。
“哪个王家？”老夫人皱眉。
“其父是太原知府王启远，她是家中的嫡西小姐。年初恰逢其父三年进京一次，接受朝觐考核，她随父进京后，现客居在她姑姑家里。”
瞧着林烟棠对答如流的样子，那王家小姐看来是真的与她相谈不少。
家中的一些情况，林烟棠竟然是一清二楚。
老夫人瞧着林烟棠，总觉得她突然提起此人，有些奇怪。
她这个孙女可不像是无缘无故喜欢多嘴的。
“既然是知府家的嫡小姐，那能邀来做客也不错，下帖子便是。”
说着，老夫人突然回过味来了。
这王家西小姐，比林烟棠都大了十几岁，年近三十的女子，怎么还没有婚嫁，反而随父进京了。
父亲走了，她也没走，住在姑姑家里。
这路数，不是一般都是地方上的女子，想在京中寻个亲事嘛。
可这年纪......
老夫人看向林烟棠，却见她俏皮地眨眨眼，嘴角挂着笑。
一瞬间，她就想到了林烟棠曾经跟她提到过的事情。
做子女的为父亲相看上了，有些倒反天罡，但知府的嫡女，她又确实不想错过。
“烟棠，你既能对这王小姐印象深刻，可是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林烟棠想了想：“王家小姐待人亲切，谈吐大方知礼，孙女体弱，本就很少接触外人，自然记得清楚一些。”
老夫人听着，觉得这王小姐的确不错，只不过这么大年纪还没有嫁，背后的原因还是要深挖一下才行。
不管怎么说，这次正好借着及笄礼瞧瞧人。
“王家西小姐听着是个不错的，愿意同你亲近，也是好事。”
二夫人听到林月娇受了委屈，匆匆赶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老夫人在夸哪个王西小姐呢？”
当着小辈的面，不好议论大儿子的亲事，老夫人只敷衍两句。
林月娇衣裳破损，不能久待，行了礼就走了。
林烟棠知道祖母不喜她，也不多说，很快跟着退下。
老夫人这才对着二夫人问：“这次烟棠的及笄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二夫人笑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帖子也都是提前送出去的，这次来的人不多，倒也轻松。”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
不是自己的孩子，确实难以百分百的好，若是到了月娇的及笄礼，只怕办的很是盛大。
林烟棠另说，可别耽误了她大孙子林泽的终身大事。
于是，老夫人告诉二夫人：“你在外面走动的多些，京中若是有什么合适的人家，你也留意着一点，这次若能请来，明日下帖子，也不算唐突。”
二夫人闻言来了兴致：“可是想要借着机会给泽哥儿瞧瞧？”
她内心其实也知道，应该给林泽张罗一下，但是林泽毕竟也是那女人的孩子，她不乐意，这才拖着。
没想到老夫人提出来了。
“泽哥儿那要看，眼下我倒觉得，可以先帮伯爷瞧瞧。”
“你也别多心，只是这伯府大房，到底应该有一个正儿八经的主母，伯爷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儿。”
“到时候管家权给了大房，你也能清闲一些。”
二夫人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没拿稳，砸在膝盖上，咔嚓一声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还有些温度的茶水透过裙摆烫在大腿上，惊得二夫人跟只青蛙一样的跳起来“啊”了一声。
老夫人错愕地看向她，丫鬟婆子赶忙拿布来擦。
二夫人被烫的龇牙咧嘴，只好先回房里换衣裳上药去了。
老夫人的眼眸深沉了不少，往日倒是没有瞧出这个二儿媳喜权，只是提个嘴就这般方寸大乱的。
这样看来，大儿子的继室她得好好挑挑。
晚上，霞光院里，二夫人将裙子都褪下，又将左腿亵裤挽到大腿根。
大腿那被茶水烫到的皮肤上，一大片明显的粉红色，微微有些肿，隐隐透着刺痛。
“嘶——”
“稍微忍忍，这药膏涂上去，待会就不疼了。”
一双有些粗糙的大手，从罐子里撬出淡黄色的膏体，轻轻在伤口处涂抹着。
药膏里大约是加了薄荷，晕染开后，红肿的肌肤一阵凉意，可是手指触碰的地方，又有些奇异的灼热感。
大腿上的皮肤不由得凸起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像是着了凉那般的。
二夫人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心底迸发着难以抑制的火焰。
她抓住撇过脸，表情是在外从未有过的娇嗔：“你还来伺候我做什么呢，再过不久，你就有新夫人了。”
那手惩罚一样地涂抹力度重了些，二夫人惊呼着攀住他的肩膀。
不由得，她有些委屈，眼泪落下来，将来人的肩膀染湿了。
“唉，好了，怎么还哭起来了。”男子将二夫人环抱住：“从前又不是没有过新夫人，可我心底最放不下的不都是你。”
烛火闪烁之下，那男子的脸，赫然就是伯府大老爷林华儒。
二夫人抽噎了一下：“当初明明是我们先互许了情谊，还不是老夫人一心想要找一个高门贵女，硬叫你娶了那宋嫣然。”
“我也死心了，想要跟华松好好过日子，偏偏他又死的早。”
“你要来撩拨我，又给不了我身份，如今你倒是又要再娶，让我天天瞧着你伤心。”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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