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车厂门口停着的黑色路虎与小镇格格不入。龙战正给宝儿系鞋带，余光己扫到车内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后座男人太阳穴附近的弹片疤痕，是阿富汗战场的老兵标志。
"爸爸，那个叔叔好凶。"宝儿捏着蜡笔的手指向车窗。防窥玻璃后，退役特种兵王雷确实正用狙击手特有的眼神丈量龙战的脊椎间距。
"去帮马伯伯数螺丝。"龙战轻推女儿后背，自己走向生锈的液压机。他弯腰调试压力阀时，后颈完全暴露在来客视线中——这是特种部队间心照不宣的挑衅。
路虎车门砰然关闭。王雷穿着战术裤的每一步都精确到71厘米，这是他在第7突击队养成的习惯。"修吉普车。"他扔下车钥匙，金属坠子划过完美抛物线，本该落在工具架上，却被龙战用机油瓶接住。
"2018款卫士？"龙战没抬眼，"分动箱漏油。"他准确说出故障时，手指在引擎模型上划过三道伤痕——正是王雷在坎大哈受伤的位置。
王雷瞳孔骤缩。这绝不可能在公开资料查到！他假装弯腰看底盘，右手己成鹰爪锁向龙战咽喉。这一招"雪鸮夺喉"曾让塔利班闻风丧胆。
"嘎嘣。"
龙战用活动扳手格挡的姿势看似随意，却让王雷的食指关节撞在棘轮上脱臼。更羞辱人的是，那扳手正用来固定吉普车的油底壳螺丝。
"发力方式不对。"龙战捏住他手腕一推一送，脱臼处己然复位，"鹰爪功要配合涌泉穴发力。"说着脚尖轻点王雷足底，电流般的酸麻感顿时窜上脊梁。
王雷暴退三步，战术靴在水泥地刮出白痕。他耳后渗出细汗——那里植入了红月科技的纳米摄像机，此刻正将画面实时传回鼎盛集团88楼。
"继续。"龙战突然用唇语说道，同时举起宝儿的画板。画纸上，王雷刚才的攻击被分解成六个动作帧，每帧旁边标注着肌肉群名称，最下方还有行小字："第三帧左腹首肌有0.3秒延迟——旧伤？"
王雷脸色煞白。这分明是军方格斗教材的解析方式！而那个画画的小女孩，正用琥珀色瞳孔注视着他右肩——那里确实有处被军医缝合过的弹孔。
"赵总说试试深浅。"王雷压低声音，"没想到是马里亚纳海沟。"他突然甩出匕首，刀尖在距龙战眼球三厘米处急停。这是"疯狗"突击队的心理测试法，99%的人会眨眼。
龙战连睫毛都没颤一下。相反，他食指轻弹匕首侧面，精钢锻造的刀身竟发出编钟般的嗡鸣！王雷顿觉虎口发麻，匕首脱手旋转着飞向宝儿——
"叮！"
龙战甩出的螺母精准击中刀柄，匕首改变轨迹钉入木板。而宝儿头都没抬，小手正画着螺母的抛物线计算公式，旁边还有王雷匕首的应力分析图。
"够了吗？"龙战拍拍手上铁屑，"告诉赵天豪，下次派'蚀骨'项目的人来。"他故意重读最后三个字，王雷的脉搏顿时在颈动脉处狂跳起来——这是红月科技的绝密代号！
王雷突然扑向宝儿。看似要劫持人质，实则是为让纳米摄像机拍清她后颈的条形码。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宝儿衣领时，小女孩突然转头咬住他腕部穴位！
"啊！"王雷整条手臂瞬间麻痹。同一时刻，龙战弹出的第二颗螺母击碎了他耳后的摄像机。微型电路板冒着火花坠落，被宝儿捡起当成了画板上的装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王雷瘫坐在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杀人技在父女面前如同儿戏。
龙战从吉普车底盘捞出个金属盒："带回去给赵天豪。"盒内静静躺着七枚骨针，排列方式与陈老尸体上的完全一致，"就说...苏晚晴问他要不要试试真正的'诸神黄昏'。"
王雷踉跄离去时，没注意到自己战术裤的褶皱里粘了片追踪器——宝儿画画时偷偷贴上去的。
三公里外的监视点，林峰放下望远镜。他刚拍下对面楼顶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那人右手腕的红月纹身正闪着诡异蓝光，与陈老尸检报告中的毒素光谱吻合。
"莫凡..."林峰咬牙道。突然，他手机收到龙战的加密短信：「准备接收王雷的实时定位，赵天豪的老巢该曝光了」
短信附图中，宝儿画的路虎车正穿过城区，而副驾驶位置赫然画着个氧气面罩老人——正是深居简出的赵天豪！更骇人的是，画纸边缘还标注着精确经纬度，以及一行小字："地下十七层有妈妈的味道"。
林峰回传信息时，妹妹病房的监控突然闪烁。本该昏迷的林雪，此刻正用指尖在床单上画着与宝儿相同的条形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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