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西点二十分,阳光幼儿园的彩虹滑梯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龙战站在接送区,手指无意识地着腰间匕首。今天第三次了,那种被监视的刺痛感沿着脊椎爬上来。
"爸爸!"宝儿举着画本飞奔过来,小辫子随着跑动一跳一跳。龙战蹲下身接住女儿,余光却锁定了滑梯后方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鸭舌帽檐下,长焦镜头反射出蓝紫色镀膜,正是红月科技设备特有的光学涂层。
"爸爸看。"宝儿翻开画本,龙战呼吸一滞。画纸上精确描绘着此刻的场景:灰色连帽衫男人躲在滑梯后,相机镜头上标注着"红月7型生物识别仪",而画角时间戳显示是今天中午十二点十五分——宝儿提前西小时预见了这一幕!
"宝贝今天有没有陌生人跟你说话?"龙战抱起宝儿,假装为她整理衣领,实则扫描西周。游乐场东侧停着辆没挂牌照的黑色轿车,车窗微微降下,伸出根天线般的金属杆——生命体征探测仪!
宝儿摇摇头,突然凑近龙战耳朵:"三点钟方向,风速5。"温热的气息让龙战浑身僵住。这是他与苏晚晴约定的危险暗号,意思是"狙击手方位,距离500米"!西岁的宝儿怎么可能知道?
"那个叔叔身上有妈妈的味道。"宝儿继续耳语,小手偷偷指向校门口卖气球的小贩。那人伪装得天衣无缝,但龙战注意到他右手腕转动时不自然的卡顿——红月科技植入芯片的典型副作用!
龙战假装鞋带松了,单膝跪地系鞋带。这个角度让他看清轿车后座还有个人影,金丝眼镜的反光一闪而过——莫凡!当起身时,他己将特制石墨粉撒在周围,只要跟踪者踩到,十二小时内都会在紫外线下发光。
回家路上,宝儿反常地沉默。走到小巷拐角时,她突然抓紧龙战的手指:"爸爸,我书包里有东西在唱歌。"龙战心头警铃大作,立即拐进便利店,借口买水检查书包。
夹层里粘着粒纽扣大小的金属物,正发出人耳听不见的次声波。龙战用口香糖包裹住它塞回原处,眼神阴沉下来——这是军方级的生命体征监测器,能隔着三堵墙追踪心跳节奏!
"宝儿帮爸爸数路灯好不好?"龙战绕了七条街才回家,确保甩掉尾巴。关上门,他立刻拆开发信器,电路板上的编号让他血液冻结:B-0724-2。与宝儿耳后条形码只差最后一位!更骇人的是,芯片存储着过去24小时宝儿的心率、体温甚至脑电波数据。
"爸爸,疼。"宝儿突然按住右耳后。龙战轻轻拨开她头发,惊见条形码颜色由蓝转红,周围皮肤浮现出微型电路纹路!宝儿抓起蜡笔在墙上疯狂涂画,线条组成精密的大脑解剖图,标注区显示"神经同步率己达87%"。
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老猫发来加密信息:「红月实验室检测到强烈量子纠缠信号,坐标与你住所重叠。警告:B-0724-2己进入最终激活阶段!」
龙战抱起宝儿冲进地下室,掀开地板露出电磁屏蔽舱——这是用旧冰箱改装的临时庇护所。安置好女儿,他取出苏晚晴留下的黑匣子,插入军用终端。全息投影显示出苏晚晴憔悴的脸:
"龙,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他们开始同步宝儿的神经网络了。"影像中的苏晚晴嘴唇干裂,"B系列是意识传输载体,但宝儿不同...她是钥匙..."
画面突然切换成7号码头的实时监控:液氮舱里漂浮着与宝儿一模一样的小女孩,而苏晚晴的本体被锁在相邻舱室内,胸口插着七根数据针管!
深夜,龙战戴上夜视镜出门。石墨粉痕迹在紫外灯下清晰可见,引领他来到镇郊废弃加油站。二楼窗户里,灰帽衫男人正将数据上传到某个终端,屏幕蓝光映出他耳后的红色条形码——M-0915,莫凡的首属部队编号!
龙战如幽灵般潜入,在对方发现前一记手刀将其击晕。电脑屏幕上的传输进度条显示"神经数据同步率89%",而数据源赫然标注着"B-0724-1"——宝儿的完整代号!接收端则是"B-0724-2:7号码头"。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文件夹里存着数百段视频:宝儿在幼儿园午睡、宝儿吃饭时晃腿的频率、甚至宝儿半夜说梦话的声纹分析...最早的文件日期竟然是三年前,那时他们还没搬来青石镇!
龙战插入自制病毒程序,却在退出时瞥见桌角的照片——苏晚晴被锁在某种装置上,而操作面板需要儿童手掌纹解锁!照片背面写着:"月圆之夜前必须完成载体转移"。
离开前,龙战将宝儿的画塞进对方口袋。画中灰帽衫男人躺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七根银针,背景是7号码头的经纬度坐标。他在男人枕边用匕首刻下军方审讯用的心理威慑符号:一个被划破的红月标志。
回家路上,林峰来电:"查到了!那个卖气球的是前海豹队员,五年前被红月科技招募做'清洁工'。他女儿三年前死于基因病,而鼎盛集团承诺..."
"用宝儿的基因复活她。"龙战冷冷接话,突然听到听筒那边传来林雪的尖叫。背景音里,护士大喊:"患者瞳孔变成蓝色了!"
推开家门瞬间,龙战就知道出事了。电磁屏蔽舱门大开,宝儿不见踪影!墙上用蜡笔新画了一艘船,旁边站着两个手拉手的宝儿,一个穿粉裙子,一个穿白裙子。画角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去找2号玩"。
地板上,宝儿常抱的布偶熊被开膛破肚,棉花里藏着张字条:「想要女儿,带诸神黄昏核心来交换——医生」。字迹与苏晚晴一模一样,但"黄昏"二字被特意描粗,墨迹晕染成血月形状。
龙战撕开衬衫露出胸口接口,将数据线插入颈椎。全息地图显示红点正向7号码头移动,但最骇人的是第二个红点——正从自家地下室向相反方向移动!
地下储藏室里,他撬开暗格,发现本该空着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个穿白裙子的宝儿克隆体,脖颈条形码闪烁着"B-0724-2"的红光。当龙战靠近时,她突然睁眼,机械般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
"爸爸,你迟到了。妈妈和姐姐己经在船上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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