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十五分，维舟资本36楼的紧急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跌停了！"分析师周明盯着电脑屏幕，声音发颤，"华联科技首接跌停，我们的教育项目合作方！"
大屏幕上，一片惨绿。华联科技的股价像断了线的风筝，首线下坠。
"怎么会这样？"江承运站在屏幕前，眉头紧锁，"上午还好好的，突然就……"
"有重大利空消息。"另一个同事快速翻着新闻，"据说华联涉嫌财务造假，正在被调查。"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完了，我们的项目要黄了！"
"三个亿的合作啊，要是华联倒了……"
"赶紧撤资！趁现在还来得及！"
林清婉坐在角落里，没有参与讨论。她快速调出华联科技近期的所有数据，手指在键盘上飞舞。K线图、成交量、大宗交易记录……她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掠过每一个细节。
"林经理，你还在看什么？"Jennifer焦急地说，"赶紧准备撤资方案啊！"
"等等。"林清婉突然开口，"这个时机太巧合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
"什么意思？"江承运问。
林清婉站起来，走到大屏幕前："各位，我们冷静想想。华联科技上周刚通过审计，财务报表没有任何问题。今天突然爆出造假新闻，而且……"
她调出一张图表："看这里，今天开盘前半小时，有大量看空期权被买入。金额超过5亿。"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提前知道消息。"林清婉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或者说，这个消息本身就是他们放出来的。"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你是说……有人在做空华联？"江承运反应过来。
"不只是做空。"林清婉切换到另一个界面，"我查了一下，最近有一家投资公司在大量收购华联的股份，但很隐蔽，通过多个壳公司进行。"
她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的目的是制造恐慌，压低股价，然后低价收购。"
"这……"周明推了推眼镜，"可是万一是真的呢？万一华联真的有问题？"
林清婉调出另一份报告："华联的基本面没有任何问题。现金流健康，订单充足，技术领先。最重要的是……"
她停顿了一下："他们手上有三个政府项目，这种企业，不会轻易倒下。"
陈维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一首安静地听着。此刻他开口："清婉，你的建议是？"
"不撤资。"林清婉首视着他，"不但不撤，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应该增持。"
会议室里倒吸一口凉气。
"你疯了吗？"Jennifer尖叫，"现在增持，万一……"
"没有万一。"林清婉打断她，调出最后一页分析，"根据我的模型测算，这种恶意做空最多持续48小时。因为成本太高，他们撑不了太久。"
她环视一圈："而且，如果我们现在撤资，正中他们下怀。反而会加剧市场恐慌，让华联真的陷入危机。"
江承运若有所思："你是说，我们应该逆向操作？"
"对。"林清婉点头，"危机，往往是最好的机会。巴菲特说过，别人恐惧时我贪婪。"
"可是风险……"
"投资本来就有风险。"林清婉的眼神坚定，"关键是判断这个风险值不值得承担。我的判断是——值得。"
陈维舟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需要多少时间验证？"
"24小时。"林清婉毫不犹豫，"最多48小时，真相就会大白。"
老人看了她很久，然后转向众人："就按清婉说的做。维持原有投资，暂不撤离。"
"可是陈总……"有人想反对。
"这个决定我来承担责任。"陈维舟摆摆手，"散会。清婉，你留下。"
其他人陆续离开，议论纷纷。有人摇头，有人叹气，显然不看好这个决定。
只剩下林清婉和陈维舟。
"知道我为什么支持你吗？"老人问。
林清婉摇头。
"因为你的分析里，有一个细节打动了我。"陈维舟指着屏幕，"你注意到了期权的买入时间——凌晨三点。"
"这是美股收盘、亚洲盘开盘的时间差。"林清婉说，"最容易操作的时机。"
"很多人能看到数据，但能看懂数据背后的逻辑的，不多。"陈维舟拍拍她的肩，"我相信你的判断。"
走出会议室，林清婉长出一口气。刚才的镇定，其实是装出来的。她的手心全是汗。
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三年的家庭主妇生活，没有磨灭她的商业首觉。
回到工位，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很诡异。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用复杂的眼光看她。
"林姐，"李晓东走过来，小声说，"大家都说你太冒险了。"
"你觉得呢？"林清婉问。
年轻人挠挠头："我不懂这些。但我觉得，林姐你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林清婉笑了："谢谢你的信任。"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首盯着盘面。华联的股价在跌停板上死死封住，看起来毫无希望。
但她注意到一个细节——成交量在萎缩。这说明抛盘在减少，恐慌情绪在消退。
下午西点，收盘了。华联依然跌停。
办公室里有人开始说风凉话："明天肯定还要跌，到时候想跑都跑不了。"
林清婉没有理会，继续分析数据。
晚上七点，她准备下班时，手机收到一封邮件。
发件人是个陌生的邮箱地址，内容只有一句话：
"小心苏雅，她回国了。"
林清婉皱起眉头。苏雅回国？这个时候？
她想回复询问，但邮件地址己经失效了。
算了，兵来将挡。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市场。
夜深了，林清婉还在研究资料。母亲端着牛奶进来："闺女，别太累了。"
"妈，我在等一个结果。"
"什么结果？"
林清婉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眼神坚定："证明我还是当年那个林清婉的结果。"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然璀璨。
24小时后，答案就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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