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江南会所的包厢里觥筹交错。
这是一场重要的商务晚宴，客户是准备投资新能源项目的王总——地产起家，这两年转型做投资，手里有的是钱，就是人品不怎么样。
林清婉带着团队准时到达。她今天特意选了一套深蓝色的职业套装，保守而得体。
"林经理，久仰大名啊！"王总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看到林清婉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没想到维舟的项目经理这么年轻漂亮。"
"王总过奖了。"林清婉礼貌地握手，然后迅速抽回，"我们今天准备了详细的方案，相信您会感兴趣。"
"不急不急。"王总摆摆手，"先吃饭，边吃边聊。来，林经理坐我旁边。"
林清婉皱了皱眉，但还是坐下了。她示意王志明打开电脑，准备随时展示方案。
酒过三巡，王总的话越来越多，手也开始不老实。倒酒的时候，故意碰林清婉的手；说话的时候，身体不断往她这边靠。
"林经理这么漂亮，一定很多人追吧？"王总笑眯眯地说，"有男朋友了吗？"
"王总，"林清婉不动声色地挪开椅子，"我们还是谈谈项目吧。新能源是未来的趋势，我们的方案……"
"哎呀，工作的事不急。"王总打断她，给她倒了满满一杯白酒，"来，陪我喝一杯。"
"抱歉，我不喝酒。"林清婉用手挡住杯子。
"不喝酒怎么谈生意？"王总的脸色沉下来，"林经理，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王总带来的几个手下都在看热闹，有人还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美琪想要说话，被杰瑞拉住了。他们都是新人，这种场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王总说得对，"林清婉突然笑了，端起酒杯，"那我敬您一杯。不过在喝酒之前，我想先给您看一组数据。"
她示意王志明打开PPT："这是新能源市场未来五年的预测，投资回报率相当可观。特别是我们选择的这个细分领域……"
"林经理真是敬业啊。"王总打断她，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过太敬业的女人，不可爱哦。"
林清婉身体一僵，但很快恢复镇定。她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假装去拿资料，躲开了王总的手。
"王总，这份材料您看一下。"她把文件递过去，故意保持距离。
"我不看材料。"王总也站起来，逼近她，"我只看人。林经理，实话告诉你，这个项目能不能成，就看你的表现了。"
他的意思己经很明显了。
包厢里其他人都装作没看见，继续吃菜喝酒。这种事，他们见多了。
林清婉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王总，我想您误会了。我们谈的是商业合作，不是其他。"
"装什么清纯？"王总的脸色彻底变了，"你们这些女人，不就是想用这个换资源吗？别装了，开个价吧。"
"王总！"林清婉的声音冷下来，"请您自重。"
"自重？"王总冷笑，"林清婉，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吗？不只是这个项目，整个S市的投资圈，我都能让你混不下去！"
美琪忍不住了："王总，您太过分了！"
"小丫头，轮得到你说话吗？"王总瞪了她一眼，又转向林清婉，"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陪我喝酒，然后去楼上的房间详谈。"
林清婉站首身体，一字一句地说："王总，我的答案是——不。"
"敬酒不吃吃罚酒！"王总突然伸手去拉她。
林清婉快速躲开，但高跟鞋绊了一下，眼看要摔倒——
"王总，好大的威风啊。"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陆言深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如刀。
他大步走过来，自然地扶住林清婉："没事吧？"
"没事。"林清婉站稳，心跳有些快。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陆总？"王总认出了来人，脸色瞬间变白，"您怎么……"
"路过。"陆言深淡淡地说，然后看向林清婉，"这是我的人，王总似乎有些误会？"
我的人。简单三个字，宣示意味十足。
"误会误会！"王总立刻换了副嘴脸，"我就是开个玩笑，林经理别往心里去。"
"玩笑？"陆言深冷笑，"王总的玩笑，代价可不小。"
他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正是刚才王总威胁林清婉的话。
"这个录音如果传出去，"陆言深把玩着手机，"王总最近在申请的那几个资质，恐怕要泡汤了吧？"
王总的脸色彻底变了："陆总，这……"
"道歉。"陆言深的声音不容拒绝。
王总咬咬牙，转向林清婉："林经理，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不必了。"林清婉拿起包，"这个项目，我们不做了。"
她看向自己的团队："我们走。"
三个年轻人立刻收拾东西，跟着她往外走。经过陆言深身边时，林清婉停了一下："谢谢。"
"应该的。"陆言深低声说，"我送你。"
走出会所，夜风清凉。林清婉深深吸了口气，刚才强撑的镇定终于卸下，手有些发抖。
"林经理，您没事吧？"美琪担心地问。
"没事。"林清婉笑笑，"辛苦你们了，先回去吧。"
等团队成员都离开后，陆言深才开口："为什么不早点叫我？"
林清婉抬头看他："您一首在附近？"
"嗯。"陆言深没有否认，"知道王总的名声，不放心。"
"我能处理的。"
"我知道你能。"陆言深认真地看着她，"但你不必什么都自己扛。"
林清婉沉默了一会儿："陆总，这个项目丢了，可能会影响公司的业绩。"
"比起业绩，"陆言深说，"我更在乎员工的尊严。特别是你。"
最后三个字说得很轻，但林清婉听到了。
"谢谢。"她由衷地说。
"回家吧。"陆言深打开车门，"我送你。"
车子缓缓驶离，林清婉靠在座椅上，突然觉得很累，但也很踏实。
是的，她可以独自面对一切。但有人愿意站在她身边，感觉真的不一样。
窗外霓虹闪烁，她闭上眼睛。
今晚，她守住了底线，也收获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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