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学习会现场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赵德坤身后的投影仪投射出血红标语 “肃清思想流毒”,那颜色仿佛是用鲜血写成,透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他举起陈默的《基层工作手记》时,断指处的绷带渗出荧绿菌丝,如同恶魔的触须,菌尖爆开的孢子落在 “为人民服务” 的烫金标题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某些年轻同志!” 赵德坤猛地拍向讲台,震得话筒发出刺耳的啸叫,菌丝竟随着声波在封面疯狂攀爬,瞬间组成 “叛徒” 字样,“总想掘地三尺找真相,不如先烧干净心里的毒草!”
他话音未落,打火机蹿出的蓝火己舔上书页。刹那间,硫氰酸汞特有的甜腥味弥漫会场,那气味与冷库中令人作呕的遗体防腐剂如出一辙。
火焰吞噬纸页的噼啪声中,林夏死死盯着燃烧的书页,看见 “1998.7.22 张守田抗洪失踪认定书” 的钢笔字在焦边处浮凸,墨迹遇热后析出的青铜色颗粒,在火光中闪烁,经仔细辨认,竟与抗洪纪念碑残片的金属成分完全一致,这个发现让她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灰烬如黑雪般纷纷飘落讲台。
赵德坤大步碾过纸灰,皮鞋底带起的微型旋风中,灰烬诡异地重组为冷库解剖室地图。
北斗第六星位上,半枚带血银镯赫然钉在那里 —— 那正是陈默童年时形影不离的物件。林夏心跳骤然加速,鞋尖在桌底急速敲击 “?--?”(G)“?-?”(R)“?-??”(L),摩尔斯电码的震动通过冰冷的地板,清晰地传向陈默脚心。
陈默强装镇定,佯装咳嗽俯身,指尖触到黏在鞋底的纸灰残片。他不动声色地打开紫外灯暗照,一行算式显现出来:
遗体防腐剂总量 ÷ 冷库容积 = 55.6克/立方米
计算结果刚映入眼帘,竟突然裂变为大会议钟此刻的指针夹角,这诡异的变化让他瞳孔猛地收缩。
就在这时,消防警报骤响。尖锐的鸣笛声中,人群如惊弓之鸟般涌向安全通道。
赵德坤却不慌不忙,将焚书残灰扫进骨灰盒状容器。盒内硫氰酸汞蒸汽裹挟着灰烬升腾而起,在天花板凝成实时监控画面:敬老院里,老张的尸身正在解冻,后颈那呈北斗阵列的紫瘢,投射出冷链车曾经行驶的轨迹。
陈默不顾人群推搡,逆流挤向讲台。这时,骨灰盒底部脱落的银镯滚到他脚边,内侧 “赠爱子” 的刻字己被菌丝覆盖,新滋生的霉斑赫然拼出 “张守田之子” 的血指纹,真相似乎越来越近,却也愈发令人心惊。
赵德坤的菌丝断指突然插入配电箱,整栋楼瞬间陷入黑暗。就在这刹那,骨灰盒迸射蓝光,焚烧残留的纸灰在光束中悬浮重组,拼出完整的 “张守田遗体处理同意书”。
签名栏 “赵德坤代签” 的 “代” 字正被疯狂生长的菌丝吞噬改写为 “本人”,这无耻的篡改,彻底暴露了他的丑恶嘴脸。
陈默握着银镯,冲向地下冷库。当银镯插入铁门的锁孔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他踏进浓雾弥漫的冷库,悬吊的遗体袋突然裂开,张守田的遗骸轰然坠地。救生衣领口绣的 “张” 字渗出尸液,在地面蚀刻出民政局的坐标。
陈默颤抖着用焚书灰烬抹在遗骸面部,遇腐肉即燃的蓝火中,浮起一段全息影像:产房里,赵德坤正将冷冻标签贴向新生儿额头,编号 F-0722 的 “2” 被血指印改为 “3”,而护士怀中的婴儿脚环日期清晰地写着 “1998.7.22”—— 那婴儿,赫然就是陈默。
张守田的遗体右手指骨突然如铁钳般钳住陈默手腕,三节缺失处套着的白玉扳指内侧,微雕电路图随着尸温逐渐激活。
老张在监控室敲击杯壁发出的 “SOS” 频率化作电流,瞬间击穿冷库顶棚的氨气管道。
防腐液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陈默在尸液洪流中奋力捞起扳指,却不料菌丝趁机钻入他食指伤口。
赵德坤的狂笑通过菌丝共振刺入陈默鼓膜:“DNA 验亲马上开场!” 冷库大门洞开,刺目的强光中,林夏举着化验单僵立在那里。
纸页顶端 “陈默与张守田基因相似度 99.8%” 的红章正在融化,而底部注释栏疯狂生长的菌丝,终于拼出了终极真相:
“样本提供者:赵德坤断指再生细胞 —— 父系基因嵌合体”。
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碎了陈默最后的幻想,也将这场跨越多年的阴谋推向了高潮,而等待他和林夏的,又将是怎样的残酷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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