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汛警报器的嘶鸣撕裂雨幕,尖锐的声波撞碎在云层间,与滚滚雷声混作一团。
陈默的雨靴深深陷进河堤淤泥,每前进一步都像被无形的手死死拽住。
手电光束艰难地劈开雨帘,溃堤处的钢筋如巨兽断裂的肋骨,狰狞地刺向阴沉的天空。
混凝土断层间,半块 “抗洪抢险模范镇” 镀金奖牌在泥水中若隐若现,断裂处的电锯切痕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还粘着星星点点冷库防冻剂的荧蓝晶体,在黑暗中闪烁如鬼火。
陈默握紧铁锹,用力撬动奖牌。金属与混凝土摩擦发出刺耳声响,背面 “1998 年度” 的钢印被水泥层层覆盖,新浇注层下 “2017” 的刻痕赫然显现。
更令人心惊的是,奖牌基座残留的物质在雨中散发着硫氰酸汞特有的甜腥,与赵德坤断指处滋生的菌丝气息如出一辙。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雨水混着冷汗顺着脸颊滑落,首觉告诉他,这个看似普通的奖牌,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秘密。
当奖牌嵌进混凝土的夹角暴露无遗,陈默将撬棍别进裂缝。
刹那间,钢筋突然传导来高频震动,那节奏竟与老张在敬老院敲击量杯发出的 “SOS” 信号分毫不差。
混凝土碎块如雨点般剥落,的电缆线头缠绕着荧绿菌丝,在雨水中疯狂膨胀,渐渐勾勒出管网图 —— 正是冷链车频繁卸货的废弃化肥厂坐标。
就在这时,对讲机突然炸响赵德坤的声音:“陈默坚守溃口!” 背景杂音里,电锯重启的嗡鸣若隐若现,仿佛死神的低语。
洪水如猛兽般冲开堤防夹层,成捆印着 “扶贫玉米袋” 的真空包装汹涌而出,在浊流中翻滚沉浮。
陈默咬牙割开一个被泡胀的包装,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防腐处理的断肢上,腕表指针统一停在九点十七分,与地窖冰棺中遗体的死亡时刻严丝合缝。
某只浮肿的手紧攥着半张《抗洪英模表彰决定》,赵德坤的名字在暴雨冲刷下逐渐溶解,显露出被覆盖己久的 “张守田” 签名,墨迹中还混着冷库肉泥特有的油脂成分,无声控诉着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陈默强忍着胃部的翻涌,将手电光锁定在溃口上方的电锯切痕。
锯齿间卡着的人体组织在紫外线下泛着幽幽蓝光,DNA 速检仪的屏幕亮起刺目的数字:与陈默基因嵌合度 99.8%。锯齿凹槽积存的铁屑被雨水冲刷,竟在泥地上形成算式:溃口长度 7.22 米 × 切痕深度 0.556 米 = 4.01432 立方米 —— 这个数字,与冷链车厢的容积完全一致。
他颤抖着抠出铁屑中的白玉碎末,通过随身检测设备确认,其材质与祠堂里那枚神秘扳指完全相同。真相的拼图正在他眼前快速拼凑,而结果却让他不寒而栗。
陈默找来液压钳,将镀金奖牌狠狠夹在钳口。金属扭曲变形的声响中,核心层夹着的冷冻标签被剥离出来。
编号 F-0722 背面,血指印组成的算式触目惊心:抚恤金 144400 元 - 茅台酒采购费 80286.4 元 = 64113.6 元。余数 “64113.6” 在雨中蒸腾,化作一串 GPS 坐标,精准定位到防汛指挥部地下室。
而此时,奖牌镀层突然大片剥落,露出底层的青铜 —— 赫然是抗洪纪念碑的残片。碑文 “张守田” 的 “田” 字被电锯残忍切穿,孔洞内,竟塞着陈默婴儿时期的脚环,那熟悉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跨越时空的命运纠葛。
洪峰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撞击溃口,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奖牌孔洞渗出腥臭的尸液。陈默颤抖着将脚环插入孔洞,碑文突然通电发光,“1998.7.22” 的日期栏亮起刺目的红灯。
雨幕中,地下室监控画面如幽灵般投射出来:赵德坤正将电锯捅进防汛沙袋,袋内爆出的不是砂石,而是成捆的烈士抚恤金现金,红色的钞票在昏暗中格外刺眼。
“抓住钢筋!救援马上到!” 赵德坤的嘶吼从对讲机传来,充满蛊惑与威胁。
陈默低头,只见手中钢筋己缠满菌丝,菌尖爆开的孢子在空中拼出 DNA 报告:“赵德坤断指细胞与陈默基因同源率 100%”。
洪水突然卷起巨大漩涡,溃口处缓缓浮出冷链车残骸,驾驶座伸出一只缠满菌丝的手臂,无名指上的白玉扳指在闪电照耀下寒光闪烁 —— 那扳指的锁扣,竟与陈默贴身佩戴的脚环严丝合缝。
真相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卷入更深的漩涡,而这场关于正义与邪恶的终极对决,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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