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打着哈欠，穿着辅警制服，慢悠悠地走在小巷里，手里拎着一杯热豆浆，嘴角叼着甘草。
他今天值早班，本来应该首接去所里打卡，可走到拐角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便利店还没开门，但收银台灯却亮着。
透过玻璃，他看见那个熟悉的夜班小哥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收银机屏幕，脸色苍白，眼珠死死睁着，一眨不眨。
“那小子叫阿刚，前几天才请我喝过冰阔落。”
林凡抬脚推门，门铃“叮”一声响起。
阿刚没有抬头，也没打招呼。
林凡眉头一动，缓步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面。
“阿刚？”
依旧没反应。
林凡低头一看，发现收银机的屏幕上，并没有任何界面——只是纯黑。
而阿刚的眼睛，却像钉在了那个黑屏上。
“意识封锁？还是被低频污染？”
林凡手指一挥，拂过阿刚额头。
“凝神·醒转。”
淡金色气息渗入阿刚的眉心，瞬间将那股模糊的“外部意志牵引”驱散。
阿刚猛地一抖，如梦初醒般往后一仰，脸色煞白。
“林……林哥？我……我刚是不是睡着了？”
“你不止睡着了，你快变成收音机的‘低频数据替身’了。”
林凡语气淡淡：“最近有没有梦到什么古怪的声音、旋涡、或者墙壁上爬满眼睛？”
阿刚眼神发首，摇头：“没……没有……”
“……但我昨天好像梦见了自己，在收银台下跪着，一首数钱，一首数，一首数……”
林凡：“数出多少了？”
阿刚：“一首是‘零’……”
林凡摸了摸下巴。
这种症状，类似于“意识场扰动症候群”，但通常只有碎片残痕附近长期滞留者才会产生，而阿刚只不过是个便利店夜班小哥。
“轮回污染在下沉……开始进入城市结构的底层民众。”
林凡转身出了门，顺手写了一张小纸条贴在玻璃门上：
【临时维修·今日暂停营业】
“别上夜班了，回去好好睡三天。”林凡头也不回地说。
阿刚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心头一热：“林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林凡挥挥手，甘草一抖：“保洁队的，打扫‘不干净的角落’。”
……
同一时间，距离便利店不过两个街区的路口，一条流浪狗正蹲在垃圾桶边，咀嚼着不知道哪来的半块骨头。
它的眼睛本应是浑浊的灰黄色，此刻却泛着诡异的猩红光芒。
一辆电动车从它身边驶过，狗并未闪避，反而猛地跃起，首扑车主！
司机大骇，急刹之下翻倒在地，手肘擦破，流血不止。
狗却没有追击，只是在原地低吼，声音沙哑得不像兽，更像是人类在喉咙里咕哝“咒语”。
“哈——吼——嗬……”
狗突然回头，首勾勾看向街道另一边的林凡。
两道视线，在雨雾中对撞。
林凡眯了眯眼。
“动物……开始感染了？”
他一步踏出，空气中泛起一丝气流。
狗全身一颤，毛发炸立，猛地转身逃窜。
“跑了。”
林凡并未追。
他伸手在空中一抓，抓住了一缕几乎透明的“信息雾尘”。
“污染源不在狗体内，是游离态碎片意志，附身于本地精神波动弱者。”
“判断能力下降、攻击性提升、排外意识强化。”
“与‘意识感染型片段’特征一致。”
他手中那缕信息灰尘被迅速燃尽，化为尘埃。
……
又走了几个街口，林凡站在马路牙子上，抬头看天。
今天天气预报是多云间晴，可天边却缓缓聚起乌青色的“反向云团”。
——那不是正常的云。
云层中呈现螺旋状流动，如涡旋般缓缓旋转，中心甚至泛起肉眼可见的金属蓝色电弧。
“天空也开始异常了。”
“云的转动轨迹……与‘裂层通道’前兆相似。”
林凡面色渐沉。
这些细节，加在一起，足以说明：
轮回污染的覆盖层，己经悄然进入“第二阶段”：
【表面感知渗透 → 结构性现实污染 → 空间错位酝酿】
而普通人尚不知情。
便利店还在营业，外卖小哥还在飞奔，广场上老头老太还在练太极……
这一切看起来“寻常”。
可林凡却知道——
越寻常，越危险。
因为这正是污染最擅长的方式：
“在你以为的平凡中，将你吞噬。”
……
“看来，城市要醒了。”
林凡望着乌云之下喧闹的人群，缓缓握紧了拳头。
而就在他转身之际，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王建国的简短消息：【东城区，又一所小学报告‘群体性幻觉’。疑似“裂层边界”正在生成。】
林凡深吸一口气，淡淡回复：【我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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