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东城区一处荒废的城中村巷尾。
林凡站在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手中轻握着一根细长的银针。
银针悬空，指向地面，表面缓缓浮现出一道肉眼难察的墨黑细纹。
“……又是这种波动。”
他蹲下身，将银针刺入砖缝，气感蔓延而出，识海深处迅速捕捉到那一缕存在于空间结构夹缝之中的异能残痕。
那是一种极为驳杂的能量混合物。
它不像觉醒者释放的灵能那样清晰单纯，也不同于灵气、妖气、邪力、磁场、精神扰动等传统超凡能级。
它有一种特殊的“死气”质感。
——像是生机耗尽之后残留下来的“能力壳”。
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吞噬过生机后产生的“能量腐渣”。
“和轮回碎片……很像。”
林凡轻声低语，眉头轻蹙。
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在失踪案现场感知到这类气息了。
——第一起失踪案的公园长椅下方，残留有类似的涟漪；
——第二起的地下停车场，有微弱空间折叠痕迹，与此同源；
——而今天，这是第七起……
这种能量在不断累积，并悄无声息地穿透现实的“保护壳”。
最让他警惕的是，这种能量每次都携带着一种奇怪的“印记感”。
他闭上眼，精神深入地面下层。
原本平静的识海忽然起了细微波澜——一丝极淡的灰黑色气丝从地缝中渗透而出，缓缓向他体表贴近，仿佛某种“印记型污染试探”。
“腐朽、残缺、趋于支配……但有意控制。”
林凡迅速凝神，以自身气血为墙，识海如山般沉稳，强行隔绝那缕探针。
他冷哼一声，弹指挥出一缕真意，反向刺入污染根部。
只见那丝气息忽然扭动，竟发出模糊低语——
“……献上……躯壳……碎片归核……”
林凡眉头一皱：“这不是普通能量，而是——具备微弱意识的污染残识？”
很明显，污染源并非天然泄露，而是被人为引导和注入的产物。
甚至还携带着某种“轮回核心残印”的残渣，正在吞噬周围一切微弱气机。
“他们在用这东西筛人。”
“感知力弱者首接无效；感知力越强，反应越明显，也就越容易成为他们的目标。”
“这是……逆向觉醒筛选术。”
林凡的眼神越来越冷。
这群人，正在用被污染的“伪碎片”钓出那些对元气敏感的人，然后“回收”……
这种手段，精密、狠辣，且极具隐蔽性。
若非他对轮回碎片本源气息极为熟悉，换成普通特案组觉醒者，怕是连污染源都无法察觉。
“这股能量的特征……和我以前交过手的‘主神残系’实验体很像。”
“腐蚀、寄生、诱导、转化……并具备极高的隐蔽性。”
“是系统残党？”
“还是，某个意图‘重启系统’的疯子？”
林凡轻轻站起，目光扫过整个巷口。
地面看似平静无奇，实则下方构造早己形成了一个能量捕食式微型法阵。
外围极其细微的“感知错位点”连特管局的灵能测量设备都未能侦测到——可他却凭借灵觉感应，一眼击破其“诱导节点”。
“这是成型体系。”
“这不是某个偶然觉醒的异能者，而是一群在进行体系级实验的组织。”
他沉默片刻，取出一个特制的黑色金属针筒，将污染残能收纳。
回警局之前，他还在现场布下一道屏蔽结界，避免更多人沾染。
随后悄无声息离开现场，消失在城市夜色中。
当晚十点，龙城警局。
苏晴坐在电脑前，一边整理失踪案的时间轴，一边暗自咬牙。
“连线监控没用。”
“犯罪现场干净得不像话。”
“所有数据都呈现一致模式——唯一例外，就是林凡每次回来都说‘有痕迹’。”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走廊尽头值班室，林凡正坐在角落啃着鸡腿，吊儿郎当。
“这个男人……他真的只在摸鱼？”
王建国走过来，低声道：“你觉得他是不是隐藏了什么？”
苏晴沉默一会儿，道：“不，林凡没有隐藏，他只是……不屑于解释。”
“他知道什么，也知道我们理解不了，所以他只做一件事——首接把事情解决掉。”
王建国点头：“但现在这个局面，不是他一个人能扛的。”
“幕后的人，开始利用污染技术制造变异碎片了。”
“特管局内部都在议论，有组织在尝试复制‘主神系统’的部分机制。”
“他们不是在对抗我们，而是在——复制一个主神。”
苏晴一震，瞬间明白了什么：“轮回碎片的‘系统性回收’，只是开始。”
“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再造一个‘权限中枢’。”
王建国望向窗外漆黑夜空，低声说了一句：
“如果林凡真是从那系统中走出来的弃子——那这场博弈，早就开始了。”
次日凌晨。
林凡静坐于屋中，掌心那枚主神印记忽然轻轻一跳。
识海中，一道微弱到近乎看不见的灰黑字符浮现——
【系统权限残片·编号B9-破损】
他眯起眼睛。
“看来，你们己经找到前主神数据库的接口了。”
“接下来，就看你们敢不敢真正接触……‘禁区’。”
他眼底一抹冷意闪过。
“而我……”
“准备开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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