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栀晃了晃绳子。
"来，我们出门咯！"
霍驰盯着那条印着骨头图案的红色牵引绳，狗眼里写满了抗拒。
但当乔栀蹲下来为他系上项圈时，她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颈部的毛发，一种奇异的舒适感让他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方便她的动作。
"真乖。"乔栀轻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乖狗狗了。"
霍驰想抗议，却只能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好啦，小帅哥。"
乔栀最后检查了下包包，拿出一个印着狗爪印的折叠水杯，"带你去玩喽。"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霍驰紧贴着乔栀的小腿站立。
透过电梯的镜面墙，他看见自己和乔栀的倒影——
高挑明媚的女孩牵着一只圆滚滚的金毛犬，这画面竟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微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花香。
霍驰不情不愿地迈着小短腿跟在乔栀身边，却在走出几步后突然发现——
作为狗的视角，世界竟然如此不同。
草叶的清香更加浓郁了，他能分辨出至少三种不同的气味。
远处孩子们的欢笑声听起来格外清晰，阳光照在背上的温度也格外舒适...
这种感觉新奇又陌生，让他一时忘记了抗拒。
"慢点啦。"乔栀被他突然加快的步伐带得一个踉跄，笑着收紧牵引绳。
"今天那么高兴啊。"
霍驰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享受当狗的乐趣，立刻尴尬地放慢脚步。
乔栀带着他沿着小径慢慢走着，走了好一会儿。
走到一处长椅前，乔栀坐下来休息。
霍驰趴在她脚边，看着远处几个孩子在草坪上追逐打闹。
一只金毛犬欢快地跑过，朝他友好地摇了摇尾巴。
"要去社交一下吗？"乔栀松开牵引绳，"去和别的狗狗玩玩？"
霍驰立刻后退两步，狗脸上写满了"绝对不要"。
乔栀忍俊不禁："好吧，乖狗狗。"
她从包里拿出折叠水杯，倒了点水递到霍驰面前。
霍驰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喝了起来——当狗实在太容易口渴了。
他抬头看向乔栀，霍驰喝水的动作顿住了，发现她眼里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落寞。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这个女孩。
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乔栀伸了个懒腰，重新系好牵引绳："回家吧，晚上给你做牛排~"
霍驰跟在她身边，看着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侧脸，心里某个角落悄悄松动了一下。
也许...当一天狗也不是那么糟糕的经历？至少，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乔栀。
乔栀牵着霍驰慢悠悠地走向电梯。
霍驰的小短腿走得有些累了，但倔强地不肯表现出来，只是呼吸比平时急促了些。
乔栀察觉到，笑着放慢脚步："累了就说嘛，逞什么强。"
霍驰别过脸，尾巴却诚实地摇了摇。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房东太太和她儿子从里面走出来。
"哎呀，乔小姐！"房东太太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烫着一头小卷发，脸上堆着夸张的笑容，"正巧碰到你！"
乔栀的笑容瞬间变得礼貌而疏离："王阿姨好。"
她微微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霍驰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房东太太那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扫视着乔栀今天的装扮——简单的吊带和牛仔裤，却掩不住她姣好的身材。
她儿子站在一旁，约莫三十岁上下，戴着金丝眼镜，表面上一副斯文模样，可镜片后的眼睛却像黏在了乔栀身上一样。
"乔小姐啊，"房东太太故作亲热地说，"下个月起房租要涨百分之二十了，这附近的房价都涨啦！"
她话锋一转，"不过嘛...如果你跟我家小伟多走动走动，阿姨可以给你优惠..."
她儿子适时地推了推眼镜，伸出手："乔小姐，久仰。我是王伟，在附近中学当老师。"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温和，可手指却在握住乔栀的手时若有似无地了一下。
乔栀迅速抽回手，脸上的笑容己经有些挂不住了："王先生好。"
她弯腰抱起霍驰，借这个动作拉开距。
"不好意思，我家狗狗要上厕所了，先上去了。"
霍驰被乔栀抱在怀里，正好对着王伟的脸。
作为狗狗的敏锐嗅觉让他闻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混杂着烟味和某种令人不适的油腻气息。
更让他愤怒的是，当乔栀转身按电梯时，王伟的目光明目张胆地落在了她挺翘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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