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依然昏迷不醒，新生的双腿赤裸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顾怀瑾突然意识到她现在的状态有多么不妥，连忙脱下自己的浴袍，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她的下半身。
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当他把女孩抱起来时，她的头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金色长发垂落在他臂弯。
她比想象中要轻，像一片羽毛。
顾怀瑾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一种从未有过的占有欲涌上心头。
"我的。"这个念头突兀地出现在他脑海中，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警惕地环顾西周，确认没有目击者后，迅速抱着女孩回到别墅，锁上了所有的门窗。在灯光下，他这才有机会仔细端详怀中的神秘生物。
她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鼻梁高挺却不过分，嘴唇如玫瑰花瓣般娇嫩。最令人惊叹的是她的皮肤，近乎透明，能看到下面淡红色的血管。
顾怀瑾不由自主地用拇指轻轻她的脸颊，触感如他想象般美妙。
"你到底是谁？"他低声问道，明知不会有答案。
顾怀瑾坐在床边，目光落在熟睡的乔栀身上。
她躺在他的床上，金发如丝绸般散开，在枕头上铺成一片柔和的光晕。
他给她换了一件自己的宽大T恤，领口微微滑落，露出白皙的肩颈线条。
她的睫毛纤长，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唇色是淡淡的粉，像是初绽的樱花。
——她像天使。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顾怀瑾自己都觉得荒谬。
他向来不信神鬼，更不信童话，可眼前这个少女……不，这个生物，确确实实拥有一条鱼尾，并且在他眼前变成了人类的双腿。
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收回手，低声自语："……居然是真的。"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疯狂查阅关于人鱼的资料。
从北欧神话到东亚传说，从生物学假说到海洋未解之谜，他一目十行地浏览着，试图找到任何能解释乔栀存在的科学依据。
然而，传说纷杂，却没有一条能完全对应她的特征。
——她到底是什么？
他揉了揉眉心，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醒来后，穿什么？
他的衣柜里只有自己的衣物，而乔栀显然不能一首穿着他的T恤。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林远的电话。
凌晨三点，林远被电话惊醒。
"喂，顾医生？"他迷迷糊糊地接起，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困意。
"明天早上九点前，送一批女性衣物和生活用品到我别墅。"
顾怀瑾的声音冷静而清晰，仿佛只是在交代一份病历报告。
林远瞬间清醒了："……啊？"
"从内衣到外衣，全部准备齐全，尺码……"
顾怀瑾顿了顿，目光扫向床上熟睡的乔栀，想起刚才看到的风景估算了一下。
"身高165左右，三围88-62-90偏瘦。"
林远："……"
——顾医生家里有女人？！
这个认知让他差点从床上摔下来。要知道，顾怀瑾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工作室里多少女客户明里暗里示好，他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现在，他居然要他准备女性衣物？
"还有，"顾怀瑾继续道。
"买些新鲜食材，海鲜为主，算了，都买一些吧，还要再准备一些零食，比如小鱼干。"
林远："……"
——小鱼干？！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好的，顾医生，我马上安排。"
挂断电话后，林远呆滞地坐在床上，半晌才认命地爬起来列清单。
高薪工作不容易啊，半夜还得给老板准备约会物资……
清晨九点，别墅门铃响起。
顾怀瑾一夜未眠，却丝毫不觉得疲惫，反而有种异样的兴奋感。
他下楼开门，林远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搬运工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
"顾医生，东西都准备好了。"林远推了推眼镜，目光忍不住往别墅里瞟，试图捕捉一丝蛛丝马迹。
顾怀瑾淡淡地"嗯"了一声，指挥工人把东西搬进去。
林远看着一箱箱女性衣物、情侣拖鞋、甚至还有毛绒玩偶，内心疯狂OS：顾医生真的谈恋爱了？！
等一切安置妥当，林远刚准备告辞，顾怀瑾忽然开口："今天的事情，不要外传。"
林远立刻点头："明白。"
等助理离开，顾怀瑾正准备上楼，忽然听到卧室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他眉头一皱，快步冲上楼，推开房门——
乔栀正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板，试图站起来，却又因为不习惯人类的双腿而踉跄了一下，差点撞到落地窗。
她听到开门声，猛地回头，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眼神警惕地盯着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她在防备他。
顾怀瑾站在门口，没有贸然靠近。他观察着她的肢体语言——紧绷的肩膀、微微后缩的姿态、甚至嘴唇轻抿，露出一点点的牙齿。
——典型的防御反应。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别怕。"他放轻声音，缓缓蹲下身，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具有威胁性，"我不会伤害你。"
乔栀依旧警惕地盯着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小小的、类似于低吼的声音。
顾怀瑾忍不住想笑——她是在模仿野兽的威胁方式？
他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小鱼干，拆开包装，递到她面前："饿了吗？"
乔栀的鼻子轻轻动了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小鱼干上。
——上钩了。
顾怀瑾心里暗笑，脸上却依旧温和："想吃吗？"
乔栀犹豫了一下，终于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小鱼干，塞进嘴里。
"好吃吗？"他问。
她点点头，眼神里的防备稍稍褪去。
顾怀瑾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能站起来吗？"
乔栀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腿，表情有点委屈。
"人类的腿和鱼尾不一样，慢慢来。"他耐心解释，"我扶你？"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顾怀瑾轻轻握住，触感柔软而微凉。
——他带回了一条美人鱼。
——而现在，她正握着他的手。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没那么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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