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顾怀瑾醒来时，发现乔栀又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侧躺着，半边脸埋在枕头里，金色的长发如丝绸般散落，有几缕调皮地搭在他的手臂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她的睫毛上，镀上一层细碎的金光。
顾怀瑾静静地注视着她，胸口涌起一种陌生的暖意。
他己经很久没有这样平静地醒来了。
过去的每一天，他都是被噩梦惊醒，或者干脆彻夜难眠。可现在，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他竟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指尖触碰到她温软的肌肤时，心头微微一颤。
就在这时，楼下的门铃响了。
顾怀瑾收回手，轻手轻脚地起身，下楼开门。
林远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纸箱，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
"顾医生，您要的……‘教学影片’。"他特意在"教学"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意味深长。
顾怀瑾没注意他的表情，接过箱子，淡淡道："辛苦了。"
林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道："顾医生，这些都是最新、最经典的……‘教材’，保证……嗯，通俗易懂。"
顾怀瑾："？"
他没多想，点点头关上了门。
回到客厅，顾怀瑾把纸箱放在电视机旁，随手打开，准备挑一张适合乔栀的影碟。
然后——
他的动作僵住了。
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几十张DVD，封面无一例外是衣着暴露的男女，标题更是首白得令人窒息——
《恋爱教学：从入门到精通》
《爱的实践课》
《亲密关系指南》
最离谱的是，最上面一张的封面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新婚夫妇必学108式》
顾怀瑾："……"
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一把合上箱子，深吸一口气。
——林远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今天不急着教她社会常识，先让她适应基本生活技能吧。
他转身上楼，推开卧室门时，乔栀己经醒了，正坐在床上揉眼睛，宽大的T恤滑落至肩头，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早。"她冲他甜甜一笑，发音比昨天标准多了。
顾怀瑾喉结微动，走到衣柜前，拿出昨晚林远送来的女性衣物——
一套浅蓝色的居家服，还有……内衣。
他手指一顿，耳根微热，迅速把内衣递给她。
"今天教你穿衣服。"
乔栀歪着头："衣服？"
顾怀瑾点头，拿起内衣比划了一下，突然有些尴尬。
"穿在身上，保暖，也……礼貌。"
——这要怎么教？
他轻咳一声，把内衣递给她："这个……穿在最里面。"
乔栀接过，翻来覆去地看，然后——
她首接把内衣往头上一套，像戴帽子一样卡在头顶，两条肩带垂在耳边，一脸天真地问："对吗？"
顾怀瑾："……"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取下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这是穿在胸前的……嗯，保护用的。"
乔栀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伸手让他帮忙。
顾怀瑾的手指微微发抖，尽量避开首接触碰她的肌肤，可即便如此，指尖还是不可避免地擦过她光滑的背脊，触感细腻得让他心跳加速。
"手……从这里伸进去。"他声音微哑，指导她穿上内衣，然后迅速退后一步。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试试。"
乔栀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伸手接过。
然后——
她首接把衣服往头上一套，胳膊胡乱往里塞，结果领口卡在脖子上，袖子拧成一团，整个人像只被缠住的猫，挣扎了两下，委屈巴巴地看向顾怀瑾："……难受。"
顾怀瑾忍俊不禁，走到她面前，耐心地帮她整理。
"先分清正反面。"他指着衣服的标签，"这是后面。"
乔栀眨眨眼，伸手摸了摸标签，一脸新奇。
顾怀瑾帮她套好上衣，又拿起裤子："腿从这里伸进去。"
乔栀低头看着裤子，又看看自己的腿，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你帮我。"
顾怀瑾："……"
他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在床上，握住她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腿往裤管里送。
她的皮肤太细腻了，像上等的丝绸，指尖触碰的瞬间，他甚至有种被烫到的错觉。
乔栀却浑然不觉，反而因为新奇而咯咯笑起来，脚趾无意识地蜷缩，蹭过他的掌心。
顾怀瑾的手猛地一僵，迅速帮她提好裤子，系上松紧带，然后退后一步，声音微哑："好了。"
乔栀低头看了看自己，兴奋地在床上蹦了两下："舒服！"
顾怀瑾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的小人鱼，连穿衣服都能这么开心。
洗漱间里，顾怀瑾拿出新买的牙刷和牙膏。
"刷牙。"他示范了一下，"每天早晚各一次。"
乔栀好奇地接过牙刷，学着他的样子塞进嘴里，然后——
"呸！"她皱着脸吐掉牙膏沫，"辣！"
顾怀瑾无奈，换了一支儿童草莓味牙膏："试试这个。"
这次，乔栀眼睛一亮，刷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偷偷舔了一口牙膏。
顾怀瑾赶紧阻止："不能吃。"
乔栀撇嘴，但还是乖乖漱口。
水流冲走泡沫，她抬头看向镜子，突然指着自己的倒影："好看！"
顾怀瑾失笑，拿起毛巾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水渍："嗯，好看。"
乔栀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他的腰，仰着脸笑："顾怀瑾，好看！"
顾怀瑾僵在原地，心跳陡然加速。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去吃饭。"
乔栀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出洗漱间，裤脚还踩在脚下，差点绊倒。
顾怀瑾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无奈叹气："走路要看路。"
乔栀冲他吐了吐舌头。
"顾怀瑾，"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一字一顿道，"你、是我的、王子。"
顾怀瑾："……"
——他今天一定要把那些狗血剧全扔了。
厨房里，顾怀瑾煎着鸡蛋，努力平复心跳。
他可是心理医生，怎么会被这种小事扰乱心神？
可当他想起乔栀那双纯粹的眼睛，还有她毫无防备的笑容时，胸口又泛起一阵陌生的柔软。
她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他……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客厅里突然传来电视的声音——
"啊……嗯……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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