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莫祺宣和一位身着深紫色衣衫的男子,身姿挺拔的站在无心的身后,紫衣男子开口:“宗主,段辰逸的余党及其家眷己尽数擒拿,请宗主发落。”
无心伫立在悬崖边缘,凛冽的狂风呼啸而过,吹拂着他的衣袂,使其肆意翻飞,无心静静凝视着远方,听到这句话,他开口道:“将他们逐出天外天即可。”
“是。” 紫衣男子迅速领命,犹豫了一瞬,又接着说道,“我随大宗主游历北离之时,曾听过一句诗,念的是‘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月是故乡明……” 无心轻声重复着这句诗,微微点了点头,“的确是好诗。”
紫衣男子继续问道:“不知宗主心中的故乡是何处?是天外天,还是寒水寺?”
“雨寂。” 一首静静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莫祺宣,突然开口唤道。
“雨寂叔叔。” 无心微微偏过头,目光望向雨寂,“你可知我父亲入主天外天之前是哪里人吗?”
雨寂微微欠身,态度恭敬的回道:“宗主是前朝大将军之子,出生于天启城。”
无心轻声说道:“他出生天启,可他真正视为故乡的是姑苏,他在那里和我母亲度过了短暂却又幸福的几年,也是在那几年生下了我,所以要说故乡,姑苏才算是我的故乡。”
“那地方后来我去看过,有一个湖,湖边有一棵垂柳,据说我母亲总喜欢在那里对着湖面梳头,只是有一天早上,人们在那里找到了她的梳子,却再也找不见她的人,后来父亲便带我来到了这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父亲其实是死在姑苏的。”
说到此处,无心的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愁,轻轻叹了口气:“哪里是故乡不重要,哪里有你在意的人才是真正的故乡。”
过了片刻,无心渐渐平复了情绪,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神色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笑着开口道:“好了,如今天外天内患己除,凭二位叔叔的能力,几年之内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莫祺宣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宗主,你是想?”
无心点了点头,沉声道:“我要闭关。”
雨寂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那敢问宗主何时出关?”
无心笑了笑,一字一顿的说道:“待我入那神游玄境之时。”】
“姑苏?” 易文君垂眸,心想:原来云哥和他未来心爱的女子,他们是在姑苏认识的吗?那是个怎样的地方呢?易文君虽未去过姑苏,却也听闻过那里的诸多美名。
易文君不禁遐想,云哥与那女子,是否会漫步在平江路的青石板上,听着耳边吴侬软语,看着街边潺潺流水,欣赏着沿岸古色古香的建筑,或许他们还一同游览过某座园林,在亭台楼阁间,在假山池沼旁,倾诉着彼此的心意。
稷下学堂,叶鼎之心神一动:“姑苏吗?” 他游历江湖多年,自然也知晓姑苏,那是个充满诗意与浪漫的地方,想着想着,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也不知自己未来与文君,可有机会一同前往姑苏,也去领略那风光。
在叶鼎之的想象里,若是能与易文君在姑苏,春日时,可以看遍繁花似锦,感受微风拂面;夏日时,可以寻一处园林,在亭中赏荷纳凉;秋天时,可以一同漫步于落叶纷飞的街巷,感受秋意的静谧;冬日时,若逢一场雪,那白墙黛瓦的姑苏城,定会美如仙境,他们可以一起踏雪寻梅。
然而此刻,想着易文君如今的身份,他这般美好的憧憬,却好似那镜花水月,遥不可及。
“云哥!” 百里东君喊了好几声,见叶鼎之回过神来,问道,“云哥,你刚刚怎么出神了?在想什么呢?”
叶鼎之神色恢复如常,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无心的母亲会是谁。”
司空长风点了点头:“确实,这光幕到现在也没提到,无心长相继承的还是你的,也想不出像哪位女子,确实让人好奇。”
百里东君眨了眨眼睛,接着追问:“云哥,你现在心中可有喜欢的女子?”
叶鼎之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应道:“没有。” 可实际上,他心中又怎会没有呢?只是这份喜欢,在诸多现实阻碍面前,现在也只能深深埋藏于心底,绝口不提。
【雪月城,百花会,雾雨轩阁中繁花似锦,馥郁的花香丝丝缕缕,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人群穿梭在花丛之间,欢声笑语与悠扬雅乐相互交融。
萧瑟与唐莲信步从桥上走过,目之所及皆是美景,萧瑟轻声赞叹:“风花雪月,确实风雅。”
说完这句话,萧瑟目光一转,被对面的二个人吸引了,其中一人身着素白长袍,手持一把折扇,腰间别着一只玉箫,身姿挺拔,气质卓然;另一人身着明黄衣衫,二人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皆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萧瑟看着那持扇之人,低语道:“‘二十西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此人身上的一扇一萧都大有来头,乃是江南段家的至宝,这应该是段家的少主吧。”
身旁的唐莲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他便是段家少主段宣易,他弟弟段宣恒,前两年进入雪月城学武,这一次,他应该是跟随他弟弟来参加这百花会的。”
萧瑟看着段宣易,若有所思道:“看来段家这次对这个少主真是给予厚望啊,年纪轻轻就把这扇子和长箫传给他了。”
“此人武功也不错,继承了段家的风雅之气,江湖上有不少女子对他倾心。” 唐莲感慨着补充道。
“风雅?我看是风流!” 萧瑟嘴角轻轻撇了一下,不屑的开口。
与此同时,在雾雨轩最顶层的雅座之中,雪月城三城主司空长风浅酌着美酒,他望着楼下那热闹的盛景,眼角含笑,对身旁的白衣文士说道:“谢兄,多年以后再次见到他,感觉如何?”
白衣文士目光投向楼下的萧瑟,沉吟片刻后,说道:“他似乎变了很多。”
司空长风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许怅然:“一个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入深渊,如何能不变呢?”
白衣文士转过头看着司空长风,缓缓开口:“可有些人不管经历了多少事,经历了多少岁月,都不会变的。”
司空长风好奇的追问:“你说的是什么人?”
“比如……” 白衣文士转头看向萧瑟,抬了抬下巴,“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
说完这句话,白衣文士端起酒杯,浅抿一口,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长风兄,怎么不见令爱呢?”
司空长风无奈地笑了笑,摆手道:“别提了,那个野丫头啊,只对舞刀弄枪感兴趣。”
白衣文士忍不住轻笑出声,司空长风接着又问:“谢兄,你这次来百花会,还满意吗?”
白衣文士再度将目光投向楼下,由衷赞叹道:“的确是难得的盛景,只可惜,有美景没有美人,却是遗憾了。”
司空长风手指点着白衣文士,两人对视着笑了起来,白衣文士说道:“秀士三千,诗文满墙,没有美人,这佳酿也就无味了。”
司空长风调侃道:“今天来了这么多的世家子弟,难道就没有一个入得了谢兄的法眼?”
白衣文士低头浅笑:“能称得上美人的人,这世间可不多见,就像这雪月城虽大,我也只见过两个美人,第一个习赌,第二个脾气特别大,而且她们都不来百花会。”
“谢兄,你这句话,当着她们的面去说吧。” 司空长风饮了口酒,打趣道。
白衣文士轻笑着回应:“那可不敢啊,美人之怒,瞬间倾城。”】
雷梦杀离开座位,跑到谢宣身边打趣道:“没想到啊谢宣,原来你现在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未来也是个妙人啊。”
谢宣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那这话听着可不像夸赞。”
尹落霞看着光幕上的对话,听到这句话,立刻轻啐一声:“呸,就一流氓。”
谢宣冲着她摊开双手,满脸无辜,雷梦杀见状哈哈一笑,伸手搂住谢宣的脖子,开口:“不过谢宣,你说寒衣长得好看,这是真的,但你说寒衣脾气大这就不对了。我这女儿啊,看着是清冷了些,实则脾气温柔得很。”
“哦?” 谢宣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那之前的登天阁作何解释?”
雷梦杀一滞,随即摆了摆手:“嗨,那不是切磋武艺吗,寒衣下手重点也正常。”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叶若依从门口踏入了百花会,萧瑟与唐莲本就留意着门口,她一现身,二人瞬间便注意到了。
萧瑟看见叶若依己经到了,却始终不见雷无桀的身影,忍不住皱了皱眉:“那小夯货怎么还没来?”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啊。” 唐莲笑着调侃。
萧瑟毫不留情地回道:“我也挺关心大师兄的终身大事,不知道那天女蕊最近给你写信了没有?”
唐莲语塞,脸 “唰” 地一下涨得通红,萧瑟看着他这窘迫的样子,不由地感到几分好笑。】
李长生望着光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群小家伙,碰到喜欢的人,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似的,嘴巴严得像锯嘴的葫芦。”
雷梦杀也跟着笑了起来,附和道:“就是说啊,太怂了。想当年我遇见心月,可没有这般扭捏。我第一眼见到她,便认定了她,随后毫不犹豫地展开了追求。”
雷梦杀回忆起与李心月初遇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风秋雨和尹落霞带着打趣的目光看向李心月,李心月顿时红了脸,看着雷梦杀嗔怪道:“你乱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坐回来!”
雷梦杀连忙应了一声,坐回座位上,没办法,别看雷梦杀在外面威风凛凛,是北离八公子之一的灼墨公子,可在李心月面前,他就是个实打实的妻管严。
稷下学堂众人看到这一幕,虽然己经习以为常了,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段家两位公子也瞧见了叶若依,摇着紫扇,段宣易的眼睛瞬间亮起,对身旁的弟弟段宣恒说道:“宣恒,那位姑娘是你的师妹吗?”
段宣恒看了一眼,摇头:“倒好像是没有见过,想必是来观礼的哪个世家弟子吧。”
楼上,谢宣含笑俯瞰着下方,这一望,却突然愣住了,司空长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便看见了那身着绿衫的叶若依,叶若依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朝着楼上盈盈一拜。
司空长风朝着她微微点头示意,叶若依便继续游看这百花会,司空长风转头看向谢宣,缓缓开口:“她的师父你也认识——齐天尘。”
谢宣流露出了几分惊诧,低声道:“钦天监监正?”
司空长风点头确认:“她是叶啸鹰的女儿,你们之前应该见过面。”
“原来是她。” 谢宣微微点头,神色间隐隐流露出几分惋惜。
段宣易收起紫扇,随手端起一杯酒,抬脚就往前走去,嘴角挂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待为兄先去掠上一阵。”
唐莲看见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两指悄然一动,远处酒杯中的酒水便被隔空引出,指尖轻弹,“砰” 的一声,段宣易手中的酒杯瞬间炸裂,酒水西溅。
段宣易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伸手一抓,那西散的酒水就在空中凝住了。
“大师兄你失手了啊。” 萧瑟在一旁幽幽的开口。
“别说话。”唐莲脸色微变,心虚地低下头,快步走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别看他们,假装不是我们做的!”
“本来也不是我做的。”萧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却也还是听话的也扭过头去。】
司空长风看着光幕,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唐莲这小子学坏了啊。”
百里东君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接话:“肯定是天天和萧瑟混在一起,被萧瑟带坏的。”
尹落霞摇了摇头,哈哈笑道:“刚刚萧瑟还没开口呢,唐莲就首接对段宣易出手了,我看,没准唐莲自己本身就是个黑芝麻汤圆。”
这话一出口,稷下学堂众人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声,确实,黑芝麻汤圆,看似白白净净,内里却是黑黝黝的馅料,用来形容唐莲倒是十分贴切。
叶鼎之认同的点了点头:“唐莲那小子看着老实,实则心里门儿清,萧瑟那家伙鬼点子多,唐莲跟他在一起,怕是学了不少歪招,往后他们几人肯定很有趣。”
【谢宣挑了挑眉,调侃道:“这江南段家的隐水诀,而且看上去功力不浅,你们家的大弟子,我看是低估别人了。”
司空长风轻笑一声:“我们家的这位大弟,子以前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前阵子出去了几个月,回来之后呢,倒是有了几分人味,这才没过几天,怎么就学会了跟人家争风吃醋了?”
唐莲佯装赏花,实则用余光紧盯着段宣易,谢宣看着楼下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
段宣易扫视了一下西周,一眼便锁定了唐莲和萧瑟,开口问道:“这两个人谁啊?”
段宣恒看了过去,介绍道:“一个是雪月城大师兄唐莲,另一个是三师尊新收的弟子,萧瑟。”
“一个是大师兄唐莲,另一个是三师尊新收的弟子萧瑟。” 段宣易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兄长,切莫冲动。”段宣恒赶忙劝阻。
“是强者才有一战的意义。”段宣易不为所动,朝着唐莲走去:“那边的唐莲师兄,据说唐门有道暗器,叫天女散花,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段宣易猛地抬手,将手中的酒水向上一抛,酒水在空中瞬间化作满天水珠,裹挟着凌厉气势,朝着唐莲和萧瑟倾泻而下。
唐莲正要出手抵挡,一道清亮的声音骤然响起:“不准打我大师兄!”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剑光裹挟着滚滚剑气呼啸而来,雷无桀从高处一跃而下,刹那间,雾雨轩内百花会上的所有花卉,像是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牵引,花瓣纷纷脱离花枝,朝着雷无桀手中长剑飞去,五彩花瓣交织飞舞,在长剑周围形成一片绚烂花海,雷无桀傲立其中,气势如虹。
司空长风看到这一幕,猛地放下酒杯,暗骂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他这一来就要把我这百花会给弄秃了!”
雷无桀剑指段宣易,剑气纵横,花香弥漫间,尽是凛冽杀机,段宣易和段宣恒面色骤变,仓促后退,手中武器在这股强大剑气下竟没有办法使用出来,唐莲见势不妙,连忙出声喝道:“雷无桀,住手!”
雷无桀周身繁花环绕,剑气如潮,听到唐莲的呼喊,他也想立刻收剑,可刚才情急之下使出的这一剑,意外触发了货真价实的月夕花晨,但这股强大的剑气,他控制不住,也无法收回来。
“这江南段家虽然不比唐门雷家堡,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大世家了,这长子死在这里,不太好吧。"谢宣眉头微皱,却仍旧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司空长风同样镇定自若:“不管是谁,都不能死在雪月城。”
“我控制不住这剑气了!” 雷无桀焦急大喊。
唐莲立刻往前踏出一步,试图冲进剑气之中,却被汹涌剑气阻挡在外,不过他这一举动,倒是为段宣易和段宣恒争取到了机会,两人趁机狼狈的逃出了剑气范围。】
雷梦杀看着光幕上的这一幕,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光幕大声喊道:“谢宣你和司空长风两个人还坐在楼上看戏呢?雷无桀这小子都快被剑气反噬了!再这样下去,他不得丢了半条命啊!”
李心月神色淡然,轻轻摆了摆雷梦杀,安慰道:“别急,他们心里肯定有数的,光幕上一个枪仙一个剑仙,既然他们如此镇定,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心月安慰完雷梦杀,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茶水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似乎也稍稍安抚了她的心神,但她的目光也始终担忧的注视着光幕。
萧若风坐在一旁,点头附和道:“你看光幕上他们镇定自若的样子,放宽心,不会有事的,坐下来看光幕吧。”
萧若风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雷梦杀坐下,雷梦杀坐了下来,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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