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葬风镇遇赵家追杀，万棺图纹身惊现

暮色如血浸染葬风镇时，陈默颈后寒蝉光脉突然发烫。镇口歪脖树上的纸人嫁衣无风自动，褪色的缠枝莲纹渗出黑血，在青砖地面蜿蜒成磨盘图案。他尚未反应，三道黑影己从屋檐跃下，腰间八卦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 那镜面纹路与赵虎的配饰如出一辙，边缘却缠绕着猩红丝线，丝线末端系着的不是铜钱，而是发黑的婴儿指甲。

“借寿人，拿命来！” 为首者掀开斗笠，露出半边布满血藤状疤痕的脸。他掌心摊开，赫然是半枚刻着 “赵” 字的玉佩，裂痕处渗出的黏液与陈默记忆中赵虎父亲临终时的血渍一模一样。陈默的寒蝉光脉骤然亮起，在地面投射出扭曲的蝉影，而追杀者们的影子竟化作百口悬棺，棺盖缝隙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这场景与他在界碑空间窥见的幻象重叠，那时血藤灰烬凝聚的寒蝉虚影中，同样闪过过万棺悬空的画面。

缠斗间，陈默的衣袖被利刃划破。追杀者瞥见他小臂的月牙形血痕，瞳孔猛地收缩，手中长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向同伴咽喉。“他身上有圣女的印记！杀了他我们都得陪葬！” 话语未落，其余两人的脖颈己浮现出细密的红线，皮肤下隐约可见万棺图纹身正在崩裂。陈默想起赵虎暴走时胸口炸开的咒印，此刻追杀者们的纹身裂痕里，正渗出与玄尊时空符文同色的幽蓝液体。

血雨突如其来，淋湿了追杀者们的长袍。陈默看见布料下若隐若现的图腾 —— 十二口黑棺围绕着中央的祭坛，祭坛上跪着的人竟穿着与他相同的衣裳，而棺盖上的生辰八字，与他襁褓中的胎发符笔迹分毫不差。当寒蝉光脉触及血雨，雨滴瞬间化作透明的蝉翼，翼膜上浮现出赵虎家族的族谱，每代名字旁都画着血色对勾，唯有追杀者们的名字被红线划去，标注着 “弃子” 二字。这与赵虎牺牲前展示的记忆碎片呼应，原来赵家早己被玄尊分化成 “守护者” 与 “猎杀者” 两支。

最后一名追杀者在临死前扯下衣襟，露出胸口完整的万棺图纹身。图中第 108 号棺盖敞开着，里面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陈默的倒影，而棺底用血写着 “以借寿人血，解赵家厄”。寒蝉光脉突然暴走，将纹身灼成灰烬，灰烬中却飘出半张泛黄的契约，落款处的印章正是玄尊书房里见过的图腾。陈默突然想起苏清鸢取蝉时，玉蝉碎片迸发的青光中，也曾闪过这份契约的一角，那时的文字模糊不清，此刻却字字刺目。

葬风镇的钟声在此刻响起，每一声都震落血月的碎屑。陈默低头看见追杀者们的尸体正在融化，化作的血水在地面聚成巨大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镇西废弃的祠堂。祠堂门楣上的符纸早己褪色，却仍能辨认出与老神婆血书相同的笔迹，门缝里渗出的不是霉味，而是浓郁的线香混着硝烟 —— 那是离魂香燃烧殆尽后的气息。推开门的刹那，陈默的寒蝉光脉剧烈震颤，供桌上赫然摆着赵虎的八卦镜残片，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玄尊带着笑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