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混沌道莲吸棺气，债主怨念初凝聚

葬风镇的血色月亮突然裂成三瓣，碎月坠落的光屑掉在万口古棺上，竟化作无数螟虫。陈默刚踏上万棺阵列，混沌道莲突然脱离掌心，如活物般钻入最近的青铜棺。棺盖缝隙渗出的尸气被道莲吸收时，莲心浮现出模糊人影 —— 那身影穿着与无头新娘同款嫁衣，脖颈断口处涌出的血雾凝成「还我寿元」西字，与爷爷灵堂的血字如出一辙。

「这些棺材里全是你的转世。」赵虎残魂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胸口的万棺图纹身正片片剥落，每片鳞甲都映出陈默不同转世的死状：第三世被玄门弟子钉在磨盘上，第七世被血藤穿胸而亡，第十七世则在借寿仪式中被老神婆剜心。最骇人的是棺木内壁 —— 每具棺材都刻着与苏清鸢腰间相同的剑痕，而最后一口棺材的尸体胸口，那道伤口正汩汩涌出与玉蝉同源的青光，光中浮现出玄的时空罗盘虚影。

混沌道莲突然剧烈震颤，莲瓣吸收的尸气在半空聚成「债主」的虚影。虚影开口时发出玄的声音：「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你融合所有怨念。」陈默这才发现，每口棺材的尸体心脏位置都刻着玄的时空符文，符文流动的轨迹与血祭罗盘的指针如出一辙。当道莲吸收完最后一口棺材的尸气，虚影的瞳孔里竟映出「残棺录 2」的血色墓碑，碑底刻着「玄尊立」三个螟虫血字。

苏清鸢的残魂在莲心发出悲鸣，她的虚影触碰虚影的瞬间，所有棺木突然爆发出黑芒。陈默看见玄年轻时的画面：他站在磨盘前，将螟虫卵植入老神婆眉心，而老神婆手中握着的，正是赵虎塞给他的那枚刻「寿」字的铜钱。铜钱边缘缠着的白发突然发光，竟与苏清鸢血祭罗盘时变白的发丝融为一体，形成一道横跨时空的锁链，锁链另一端拴着的，是玄罗盘核心的混沌虫卵。

「你爷爷当年借寿，是为了阻止玄抽取你的黑暗面。」赵虎残魂化作光蝶撞向虚影，每只蝶翼都写着借寿人的名字。陈默这才惊觉，万棺排列的阵法与寿元墟的命魂莲如出一辙，而阵法中心的血色莲台，正是苏清鸢每世献祭时的祭坛。当混沌道莲吸收完所有蝶翼光芒，莲心的虚影突然分裂成两半，一半是陈默的脸，另一半则是玄的黑化罗盘。

地面在此刻塌陷，露出更深层的祭坛。祭坛西壁刻着玄门历代长老的螟虫化过程，其中一幅壁画显示：赵虎的父亲曾试图摧毁虫卵，却被玄用时空符文钉在祭坛上。陈默催动道莲的瞬间，莲心突然浮现爷爷的残魂，他手中握着半枚玉蝉，与那枚碎片拼合时，爆发出的光芒竟照亮了万棺之下的真相 —— 所有转世尸体的心脏位置，都埋着与逆时沙漏同款的符文沙漏，沙漏流沙中漂浮的，是玄篡改历史的记忆碎片。

「第 108 次实验，终于成功了。」玄的声音从血雨中传来，万棺突然同时翻转，棺中尸体的眼睛都变成纯黑，瞳孔里映着陈默的脸。陈默这才明白，自己作为第 108 任借寿人，从出生起就被玄设定为混沌道莲的容器。当混沌道莲吸收完最后一丝棺气，莲心的虚影竟开口说出与债主残识相同的台词：「你们本是一体，为何独留我承受诅咒？」而它的胸口，赫然嵌着玄的黑化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