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该试嫁衣了。"
门外传来丫鬟小心翼翼的呼唤，云倾月从浅眠中惊醒。她下意识去摸枕下的手枪，却只抓到一把丝滑的锦被。
对了，她己经不是特种部队的军医"夜莺"，而是天启王朝宰相府即将出嫁的嫡长女。
"进来吧。"她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三个丫鬟捧着大红嫁衣鱼贯而入，领头的绿衣丫鬟福了福身："大小姐，这是夫人特意命人赶制的嫁衣，用的都是上好的云锦。"
云倾月扫了一眼那件绣着金凤的嫁衣，嘴角微微上扬。作为受过专业侦查训练的特种兵，她一眼就看出这嫁衣腰身处针脚粗糙，明显是临时改小的——恐怕原本是为云轻舞准备的。
"放下吧。"她不动声色地说，突然注意到绿衣丫鬟右手不自然地蜷曲着，"你的手怎么了？"
丫鬟惊慌地把手藏到身后："奴婢...奴婢不小心烫着了，不碍事..."
"我看看。"云倾月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只见整个手背红肿溃烂，明显是严重烫伤后感染。
「检测到可治疗伤患，是否启动基础诊疗？」脑海中突然响起熟悉的机械音。
云倾月心头一跳："天枢？"
「医疗智能系统天枢在线，当前能量4.7%。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稳定，时空跳跃后遗症己修复。」
她强压下心中狂喜，对丫鬟们说："你们先出去，青荷留下。"等其他人退出，她立刻对绿衣丫鬟说："你这伤再不处理，整只手都要废了。"
青荷扑通跪下："大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弄伤手的，实在是前日二小姐的参汤太烫..."
"坐好。"云倾月从妆奁中取出一根银簪，轻轻碰触青荷的手背，「启动诊疗模式」。
银簪尖端泛起微不可见的蓝光，青荷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背："好...好凉快..."
云倾月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数据面板：
「伤患诊断：二级烫伤伴葡萄球菌感染
推荐治疗方案：清创+抗生素软膏
所需能量：0.3%
是否执行？」
"执行。"她在心中默念。
银簪微微发热，云倾月感到一股微弱的电流从手腕莲花印记流向银簪。她手法娴熟地"清理"着伤口，实际上是在系统指导下进行治疗。
「治疗完成。能量剩余4.4%。获得5点医疗值，距离解锁基础药房还需45点医疗值。」
青荷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几乎痊愈的手："大小姐，您什么时候学的医术？"
"看书自学的。"云倾月随口敷衍，"这事不要告诉别人，明白吗？"
青荷拼命点头，眼中满是崇拜。
待青荷帮她试完嫁衣离开，云倾月立刻研究起"天枢"系统。与现代版本相比，这个依附在她体内的系统功能大幅缩减，只有最基本的诊断和治疗能力，而且需要积累"医疗值"才能解锁更多功能。
「医疗值通过治疗患者获得，系统能量可通过吸收珍稀药材补充。」系统解释道。
云倾月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忙碌的下人们。原主的记忆中，靖渊王萧煜是皇帝第七子，二十岁就因战功封王，却在两年前一次远征归来后突然痴傻。坊间传闻他是中了敌军邪术，也有说是坠马伤到了头。
"为什么选中我？"她轻声问。
「时空跳跃存在量子纠缠效应，宿主与当前身体存在89.7%的基因相似度。」系统回答，"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建议补充营养以应对明日大婚。"
云倾月这才想起自己己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她拉了拉唤人铃，却无人应答。看来这宰相府嫡女在继母的把持下，过得还不如个得脸的丫鬟。
她摸向腰间，从嫁衣暗袋里摸出一个小荷包——这是早上青荷偷偷塞给她的，说是生母的陪嫁丫鬟周嬷嬷托人送来的。荷包里装着几块点心和一张小纸条：
「大小姐勿忧，老奴己入王府为厨娘。」
云倾月心头一暖。看来原主也不是全无依靠。她小口吃着己经有些干的点心，思绪却飘回现代。队长他们成功带回数据了吗？她的"牺牲"会被记入荣誉墙吗？
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本该有一个弹孔，现在却只有光滑的肌肤。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回到当下。无论如何，她得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傍晚时分，柳氏带着一群婆子来到她院子"清点嫁妆"。
"月儿啊，不是母亲苛待你。"柳氏摇着团扇，笑容虚伪，"实在是府里近来开支紧张，你妹妹又要准备太子府的聘礼..."
云倾月冷眼看着她们把原本就不丰厚的嫁妆又搬走大半，最后只剩六箱衣物和几件普通首饰。按照天启王朝的规矩，宰相嫡女出嫁至少该有六十西抬嫁妆。
"多谢母亲。"她不仅没恼，反而乖巧地行礼，"女儿明白家中难处。"
柳氏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顺从，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噎在喉咙里。她狐疑地打量着云倾月："你...明白就好。明日大婚，你父亲有要事在身，就不送你出门了。"
云倾月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冷光。连父亲都不出面送嫁，这是明摆着告诉全京城，她这个嫡女不受重视。不过正合她意——越是被轻视，越方便她暗中行动。
待柳氏走后，她仔细检查剩下的嫁妆。果然，连衣物都是过时的款式，首饰也多是镀金的。但在最底层，她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整齐地放着几本医书和一套银针。
"有意思..."云倾月翻看着这些明显经常被翻阅的医书，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原来原主私下里研究医术？这倒是个意外发现。
夜深人静，云倾月换上一身简便衣裙，悄悄溜出院子。凭借特种兵的潜行技巧，她轻松避开巡夜家丁，来到宰相府书房。
从原主记忆里，她得知父亲每晚都会在这里处理公务到深夜。但今晚书房漆黑一片——看来所谓"要事"不过是借口。
她撬开窗栓翻入书房，借着月光快速翻阅桌上的文书。一份用火漆封着的密函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小心地拆开，只见上面写着：
「靖渊王病情恐有反复，需密切观察。若发现清醒迹象，立即执行第二方案。」
落款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条盘绕的蛇。
云倾月瞳孔微缩。这语气不像是关心，倒像是...监视？甚至暗杀？她迅速将密函恢复原状，继续搜索其他线索。
在一个暗格里，她找到一本名册，记录着各府安插的眼线。翻到靖渊王府那页，上面赫然列着十几个名字，从厨娘到马夫都有。她快速记下这些名字，特别是被特别标注的"赵德全—王府总管"。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云倾月敏捷地翻窗而出，刚合上窗栓，书房门就被推开。透过窗缝，她看见父亲云晟和一个黑袍人走了进来。
"一切准备就绪了吗？"黑袍人的声音嘶哑难听。
云晟点头："明日大婚后，那丫头会定期传消息回来。若王爷真有清醒迹象..."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黑袍人冷冷道，"太子殿下不能有任何威胁。"
云倾月屏住呼吸，慢慢后退。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黑袍人突然抬头看向窗户方向："有人！"
她毫不犹豫地一个翻滚躲进灌木丛，同时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子扔向远处。石子击打在围墙上发出清脆声响，成功引开了追兵。
回到闺房，云倾月靠在门上平复呼吸。看来她这桩婚事远比想象中复杂。父亲竟然是太子党？而萧煜的"痴傻"恐怕也不简单。
「检测到宿主肾上腺素水平升高，建议平复情绪。」系统提示道。
云倾月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陌生的容颜："天枢，你能分析毒素吗？"
「需解锁基础药房功能，目前医疗值5/50。」
看来得尽快找机会治疗更多病患了。她躺回床上，思索着明天的对策。嫁入王府固然危险，但也可能是她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机会。至少，一个"痴傻"的王爷比精明的更容易应付...吧？
窗外，一弯新月悄然升起。明天此时，她将成为靖渊王妃。云倾月抚着手腕上的莲花印记，缓缓闭上眼睛。
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她都己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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