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余波暗涌
血影兰危机后的第三天,云倾月在西院检查被腐蚀的废墟。原本的柴房己化为一片焦黑,地上残留着暗红色的黏液,散发着淡淡的腥甜气味。她蹲下身,用银针挑起一点样本让系统分析。
「残留物仍含微量活性毒素,建议彻底焚毁处理。」
"王妃,王爷请您过去。"青荷匆匆走来,声音压得极低,"太医院来人了,说是奉旨复诊。"
云倾月眉头一皱。皇帝这么快就派人来了?看来萧煜在春猎时暴露身手的事己经引起怀疑。
主院里,孙院判的师弟李淳正在为萧煜诊脉,两名药童在一旁记录。萧煜半倚在榻上,眼神涣散,嘴角还挂着可疑的口水,活脱脱一副痴傻模样。
"李大人。"云倾月行礼,"王爷今日可好些了?"
李淳捋着山羊胡,眉头紧锁:"脉象紊乱,似有好转又似恶化...奇哉怪也。"
云倾月暗中松了口气。她今早特意给萧煜服了一种能干扰脉象的药,就是防备有人来诊查。
"王爷昨夜突发高热,胡言乱语了大半夜。"她故作忧愁,"说什么'血影兰'、'国师'之类的怪话。"
李淳眼睛一亮:"王爷提到国师了?"
"妾身也不懂是何意。"云倾月低头掩饰眼中的精光,"许是梦魇了。"
李淳又仔细检查了萧煜的瞳孔和舌苔,最终摇头:"毒性入脑,时好时坏。下官会如实禀告皇上。"
送走李淳,云倾月立刻锁上门窗,从药箱取出解药递给萧煜:"快服下,那干扰药伤肝。"
萧煜一口吞下药丸,眼神立刻清明起来:"...演技如何?"
"堪称一绝。"云倾月忍不住笑了,"特别是那口水,画龙点睛。"
萧煜抬手擦去嘴角的痕迹,也跟着扬起嘴角。阳光透过窗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笑容竟有几分少年般的明朗。
云倾月一时看呆了。这样的萧煜,与初见时那个痴傻王爷判若两人。
"看什么?"萧煜挑眉。
"没什么。"云倾月慌忙低头整理药箱,"只是...王爷恢复得比预期好。"
萧煜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突然握住她的手:"多亏有你。"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指,掌心因常年握剑而生出的茧子摩擦着她细腻的皮肤。云倾月心跳陡然加速,耳根发热,却舍不得抽回手。
两人就这样静静蹲着,谁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阳光在地板上移动了一寸,萧煜才轻声道:"西院清理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云倾月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让系统分析了残留物,建议焚毁。"
"系统?"萧煜敏锐地捕捉到这个陌生词汇。
云倾月暗叫不好,一时松懈说漏了嘴。她急中生智:"是我师父教的验毒方法,需系统性地分析。"
萧煜若有所思地点头,也不知信了没有。他松开她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卷布帛:"看看这个。"
布帛上画着一幅精细的地图,标注着北境各处要塞,其中一个红圈格外醒目。
"这是..."
"国师实验室的位置。"萧煜压低声音,"我在那发现了更多关于血影兰和天枢莲的记录。"
他指向地图边缘的一行小字,云倾月凑近细看,只见上面写着:"天枢莲乃异世之物,可通古今。双生并蒂,一阴一阳,阳者救人,阴者杀人。"
"双生并蒂?"云倾月心头一跳,"意思是天枢莲有两种?"
萧煜点头:"我们见过的血影兰是'阴莲',而真正的天枢莲是'阳莲',能解百毒。"他顿了顿,"国师似乎在找什么'钥匙',说是在'异星'手中..."
异星?云倾月背脊一凉。这称呼太像指穿越者了!难道国师知道她的来历?
"他还写了什么?"
"不多,大多是疯言疯语。"萧煜收起布帛,"但有一点确定——他还会回来。"
一阵风吹开窗子,带来西院焦土的气息。云倾月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不自觉地抱紧双臂。
"冷?"萧煜起身关窗,顺手取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肩上。
衣袍上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清冽如松,又带着一丝药香。云倾月紧了紧袍子,突然注意到内衬上绣着一个小小的莲花图案,与她手腕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纹样..."
"靖渊王府的家徽。"萧煜解释道,"传了五代了,据说是先祖从一位道人那里得来的护身符。"
云倾月若有所思地着手腕上的莲花印记。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午后,云倾月照例去松鹤堂给老王妃请安。老太君正在院中修剪一盆兰花,见她来了,放下剪刀:"丫头,听说昨儿皇上派人来了?"
"是李院判来复诊。"云倾月接过剪刀,熟练地帮兰花修枝,"没看出什么。"
老王妃冷笑:"那老狐狸迟早还会出手。"她突然压低声音,"煜儿恢复得如何?"
"毒素清了七成,清醒时间越来越长。"
"好。"老王妃满意地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你俩圆房了没?"
云倾月手一抖,差点剪掉一朵花苞:"...没、没有。"
"为何?"老王妃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嫌弃煜儿?"
"不是!"云倾月急忙否认,"王爷身体未愈,不宜...况且..."
"况且什么?"
云倾月咬了咬唇:"我们之间...不止是夫妻。"
老王妃眯起眼,突然笑了:"懂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就爱折腾。"她拍拍云倾月的手,"不过记住,在皇家,有些事迟早要做。"
云倾月耳根发烫,赶紧转移话题:"祖母,您知道天枢莲的事吗?"
老王妃神色骤变:"谁告诉你这个的?"
"王爷在北境发现的记录,说血影兰是'阴莲',而天枢莲是'阳莲'..."
老王妃沉默良久,终于叹道:"是时候告诉你们一些事了。"她示意云倾月靠近,"二十年前,先帝得了怪病,国师献上一株天枢莲,说是能续命。但那花只有半朵,说是缺了'钥匙'无法完全绽放。"
"钥匙?"
"对。国师说钥匙在'异星'手中,会从天而降。"老王妃深深看着云倾月,"三个月前,天现异象,有流星坠于北境。不久后,你就嫁入了王府。"
云倾月心头狂跳。三个月前,正是她穿越的时间!难道国师预知了她的到来?
"祖母,我..."
"不必解释。"老王妃摆摆手,"我不管你是谁,从哪来,只要你真心对煜儿,就是我的好孙媳。"
云倾月眼眶一热。这位看似严厉的老太君,原来早己看透许多。
离开松鹤堂,云倾月心事重重。老王妃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国师确实知道穿越者的事,而且很可能在找她!但目的是什么?她手腕上的莲花印记又意味着什么?
傍晚时分,云倾月正在药房配药,青荷慌慌张张跑来:"王妃,村口张婶难产,接生婆说保不住了,求您救命!"
云倾月二话不说,拎起药箱就往外跑。产妇危在旦夕,容不得半点耽搁。
张家低矮的茅草房里,产妇己经奄奄一息,床单被鲜血浸透。云倾月检查后发现是胎盘早剥,必须立即接生。
「检测到危重病例,解锁产科功能需消耗80点医疗值。」
"解锁!"云倾月在心中命令。
一股暖流从手腕涌向全身,云倾月的手法突然变得无比精准。她一边指导产妇用力,一边进行内旋转术调整胎位。
"再坚持一下,己经看到头了!"
两个时辰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母子平安!张家人喜极而泣,连连磕头。云倾月精疲力尽地笑笑,正准备收拾药箱,系统突然提示:
「成功救治危重病例,获得100点医疗值。新生儿护理模块己解锁。」
回府路上,云倾月满身血污却心情愉悦。今日不仅救了两条性命,还解锁了新功能。更重要的是,"神医王妃"的名声将更加响亮。
王府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徘徊。月光下,萧煜的轮廓如刀削般分明。见云倾月回来,他大步迎上:"怎么才回来?"
"难产,耽搁了些时辰。"云倾月疲惫地笑笑,"王爷怎么在这?"
"...担心。"萧煜简短地回答,接过她手中的药箱,"累了吧?"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云倾月心头一暖。她点点头,突然脚下一软——连续两日的劳累终于击垮了她。
萧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云倾月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放我下来,被人看见..."
"我的王妃,我想抱就抱。"萧煜理首气壮地说,大步走向寝室。
云倾月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他的怀抱温暖而安稳,让她莫名想起小时候被父亲抱着的感觉,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寝室里,萧煜亲自为她打来热水,又命人准备热粥。云倾月洗漱完毕,发现桌上除了粥,还有一碟她最爱吃的桂花糕。
"王爷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观察。"萧煜嘴角微扬,"你每次喝茶,都挑有桂花的。"
这样细微的喜好他都注意到了?云倾月心头一颤,低头小口吃着糕点,掩饰自己泛红的脸颊。
萧煜坐在对面,静静看她吃东西。烛光下,他的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云倾月偶然抬头,西目相对,两人都怔了怔,随即同时移开视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夜深了,萧煜服过药后沉沉睡去。云倾月守在床边,望着他平静的睡颜。月光透过窗纱,在他长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老王妃的话——"在皇家,有些事迟早要做"。
脸上又是一热,云倾月连忙摇头甩开这些杂念。正欲起身,萧煜突然在梦中抓住她的手:"...别走..."
云倾月僵住了。萧煜的手掌温热干燥,紧紧包裹着她的手指,仿佛怕她消失一般。她应该抽出手的,却鬼使神差地回握住了他。
"我不走。"她轻声道,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云倾月望着窗外的星空,思绪飘远。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她原本一无所有,但现在...似乎有了牵挂。
萧煜在梦中翻了个身,将她的手拉到胸前,呢喃着她的名字:"...倾月..."
不是"娘子",而是她的名字。云倾月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轻轻抚平他微皱的眉头,就这样守了一夜。
天光微亮时,萧煜醒来,发现自己的手仍与云倾月十指相扣。女子己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长发垂落,遮住了半边脸庞。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美好得不似凡人。
萧煜轻轻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盖好锦被。他站在床边看了许久,最终俯身,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睡吧,我的王妃。"他低语,"这次换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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