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血书惊魂·帝王杀心
黎明前的皇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中。养心殿内，烛火通明，映照出萧衍阴沉如水的面容。这位九五之尊此刻正捏着一份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废物！"他突然暴起，将案几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连个傻子都杀不了！"
茶盏碎裂的声响惊动了门外守候的太监总管李德全。老太监战战兢兢地弓着腰进来："陛下息怒......"
"息怒？"萧衍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靖渊王府那把火，烧了整整一夜，却连煜儿的一根头发都没烧着！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议论这场'天火'，你让朕如何息怒？"
李德全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国师大人说......"
"国师？"萧衍的声音陡然拔高，"他还敢提国师？玄玑亲自动手，居然让两个重伤之人从他眼皮底下逃脱！"
他猛地抓起案上的密报，狠狠掷在李德全面前："看看！看看朕的好儿子都做了什么！他不仅没死，还救出了赵西的儿子，拿到了神火油的配方！"
李德全抖如筛糠："陛下，那孩子不过七八岁，能知道什么......"
"住口！"萧衍一脚踹翻案几，"那孩子见过玄玑！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传朕口谕，派禁军以'救火'为名，包围靖渊王府。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李德全正要退下，又被叫住。
"等等。"萧衍的眼神阴鸷可怖，"让禁军带上'那个东西'......以防万一。"
李德全闻言，脸色瞬间惨白："陛下，噬心蛊可是禁药啊......"
"朕的话就是王法！"萧衍厉声道，"去吧！"
待李德全退下，萧衍独自站在空荡的养心殿中，目光落在墙上那幅丽妃画像上。画中女子巧笑嫣然，眉眼间与萧煜有七分相似。
"爱妃......"他喃喃自语，手指轻抚画中人的脸庞，眼神却渐渐阴冷，"你给朕生的好儿子啊......"
与此同时，靖渊王府的密室内，云倾月正为萧煜处理背部的烧伤。医疗空间的高级药剂己经止住了蛊虫的蔓延，但伤口依旧狰狞可怖。
"忍着点。"她轻声道，将最后一点药膏涂抹在伤口上，"这药会有点疼。"
萧煜趴在临时搭建的床榻上，肌肉因疼痛而紧绷，却硬是一声不吭。烛光下，他宽阔的后背上布满了新旧伤痕，每一道都诉说着这三年装疯卖傻的艰辛。
"好了。"云倾月包扎完毕，轻轻拭去他额角的冷汗，"接下来只要......"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周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爷，王妃，禁军包围了王府！说是奉旨来'救火'！"
萧煜瞬间绷紧了身体，强撑着坐起身："多少人？"
"至少三百，由禁军统领赵莽亲自带队。"周正的声音透着焦虑，"他们带着破门锤，说是要'确保王爷安全'。"
云倾月与萧煜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知肚明，这哪里是救火，分明是来灭口的！
"能拖多久？"萧煜沉声问道。
"最多半个时辰。"周正回答，"王府外围的火势己经控制住了，他们找不到强行闯入的借口。"
"足够了。"萧煜点头，"你先去应付，我和王妃随后就到。"
待脚步声远去，萧煜立刻转向云倾月："我们必须分头行动。"
"什么？"云倾月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你答应过不分开的！"
萧煜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听着，禁军的目标是我。只要我现身，他们不会为难你。你带着赵西的儿子和密匣从密道离开，去找太傅林大人......"
"不可能！"云倾月厉声打断他，眼中闪烁着倔强的泪光，"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面对那些豺狼！"
萧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他的拥抱如此用力，几乎让云倾月喘不过气来。
"傻女人......"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吗？"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云倾月心中某个紧锁的闸门。她紧紧回抱住萧煜，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混合着药香的血腥气息。
"那就别赶我走......"她的声音闷闷的，"让我和你一起面对。"
萧煜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好。但你必须答应我，如果情况危急，立刻带着证据离开。"
云倾月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中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柔情。鬼使神差地，她凑上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我答应你。"
这个轻如蝶翼的吻却让萧煜浑身一震。他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不同于火场中的那个充满决绝意味的吻，这一次他的唇舌温柔而缠绵，仿佛在诉说着无法言明的爱意。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云倾月的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微微发肿。萧煜轻笑着用拇指擦去她唇边的水渍："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再继续。"
云倾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两人迅速整理好衣着，带着密匣和配方册子离开密室。
王府前院，禁军己经破门而入。为首的赵莽身高八尺，满脸横肉，正对着周正大声呵斥："本官奉旨保护王爷安全，尔等竟敢阻拦？莫非王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周正不卑不亢："统领大人言重了。王爷昨夜受了惊吓，此刻正在静养，实在不便见客。"
"放肆！"赵莽一把推开周正，"来人啊，给本官搜！"
"不必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回头，只见萧煜牵着云倾月的手，缓步从回廊走来。他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完全是一副病弱模样。
赵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堆起假笑："王爷无恙真是太好了！陛下听闻王府走水，忧心不己，特命下官前来......"
"父皇好意，儿臣心领了。"萧煜打断他，声音虚弱却清晰，"如统领所见，本王与王妃都安然无恙，就不劳禁军费心了。"
赵莽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恐怕不行。陛下有旨，要接王爷王妃入宫休养，以防......余火复燃。"
云倾月敏锐地注意到，赵莽说话时，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刀柄上，而他身后的几名亲兵，眼神不断在王府各处扫视，分明是在搜寻什么。
"多谢父皇美意。"萧煜微微颔首，"只是王妃受了惊吓，本王也伤势未愈，实在不便移动。不如......"
"王爷！"赵莽突然提高声调，"这是圣旨！"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周正和王府侍卫们悄悄握紧了武器，而禁军则呈扇形散开，将萧煜和云倾月半包围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就是他！那个坏人！"
众人回头，只见赵西的儿子小虎不知何时跑了出来，正指着禁军中的一名副将大声喊道："那天晚上，就是他给爹银子，让爹开角门的！"
那副将脸色大变："小兔崽子胡说什么！"说着就要拔刀。
"住手！"云倾月厉喝一声，将小虎护在身后，"对一个孩子动刀，这就是禁军的做派？"
赵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狞笑道："王妃言重了。这孩子分明是受了惊吓，胡言乱语。不如让下官带他去找太医......"
"不必了。"萧煜冷声道，"这孩子是本王的义子，自有王府照顾。"
"义子？"赵莽像是抓住了把柄，"王爷何时收了义子？陛下可知晓？"
萧煜正要回答，云倾月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不对劲......他们腰间的香囊......"
萧煜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每个禁军腰间都挂着一个暗红色的香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腥气。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噬心蛊的味道！一旦打开，蛊虫会瞬间钻入附近活物的七窍，啃食脑髓！
"周正！"萧煜突然暴喝，"带王妃和孩子退下！"
几乎在同一时刻，赵莽也厉声下令："动手！"
场面瞬间大乱！禁军纷纷扯开腰间香囊，无数细如发丝的黑虫蜂拥而出！王府侍卫们措手不及，眨眼间就有几人中招，倒地哀嚎！
萧煜一把将云倾月和小虎推向周正："走！密道！"
云倾月却挣脱开来，从医疗空间抓出几瓶药剂狠狠掷向蛊虫群！药剂爆开的瞬间，白色粉末弥漫开来，接触到粉末的蛊虫纷纷抽搐着落地！
"寒玉粉有效！"她惊喜地喊道。
赵莽见状，脸色铁青："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禁军如潮水般涌来，萧煜护在云倾月身前，夺过一名侍卫的长剑，剑光如虹，瞬间斩落三颗头颅！他的身手哪还有半点痴傻模样，招招致命，宛如修罗！
"萧煜！小心背后！"云倾月突然尖叫。
一名禁军趁乱绕到萧煜身后，长刀首取后心！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猛地扑来，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刀——是周正！
"周正！"萧煜目眦欲裂，一剑刺穿那名禁军的咽喉。
周正跪倒在地，胸前鲜血汩汩流出："王爷......快走......"
云倾月连忙上前为他止血，却发现刀上淬了毒，周正的脸色己经发青。
"没......没用的......"周正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潜龙......卫......在城南......酒肆......"
他的手无力垂下，眼睛却仍睁着，仿佛在叮嘱萧煜一定要活下去。
"混蛋！"萧煜怒吼一声，剑势更加凌厉，竟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云倾月抱起小虎，紧跟在萧煜身后。就在他们即将退入内院时，赵莽突然吹响一声刺耳的哨音！
"拦住他们！陛下有令，生死不论！"
更多的禁军从西面八方涌来。萧煜己经力竭，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云倾月心急如焚，突然从医疗空间取出那支蓝色药剂。
"萧煜！闭气！"她大喊一声，将药剂狠狠砸向地面！
药剂爆开的瞬间，一股蓝色烟雾腾空而起。接触到烟雾的禁军纷纷倒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走！"云倾月拉住萧煜的手，趁乱冲向内院密道入口。
身后，赵莽的怒吼声越来越远。三人跌跌撞撞地钻进密道，萧煜用尽最后力气推动机关，厚重的石门轰然关闭，将追兵隔绝在外。
密道内一片漆黑，只有云倾月从医疗空间取出的小手电发出微弱的光芒。萧煜靠在墙上剧烈喘息，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不断滴落。
"让我看看......"云倾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萧煜却摇摇头，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他的心跳如雷，胸膛剧烈起伏："差一点......差一点就失去你了......"
云倾月紧紧回抱住他，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小虎懂事地站在一旁，小手紧紧攥着那本烧焦的册子。
良久，萧煜才松开怀抱，轻轻拭去云倾月脸上的泪水："走吧，去城南。周正用命换来的消息，不能浪费。"
云倾月点点头，搀扶着他向密道深处走去。黑暗中，他们的手紧紧相握，仿佛这样就能给予彼此无穷的力量。
"萧煜......"云倾月突然轻声唤道。
"嗯？"
"等这一切结束......"她的声音轻如蚊蚋，"我们......继续那个吻......好不好？"
黑暗中，她感觉到萧煜的手指微微收紧，耳边传来他低沉而温柔的回答：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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