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我蹲在J国办事处对面的楼顶。
夜风刺骨，望远镜里，办事处的窗帘全拉着，但三楼亮着灯。
耳机里传来冯建军的声音："竹内刚登机，东京那边确认接收了。"
"办事处动静？"我问。
"三辆车刚离开，热成像显示里面剩三个人。"冯建军敲着键盘，"佐藤、小野和高桥。"
我数着心跳。竹内走前给的名单在我兜里发烫——除了办事处这三人，还有十七个被策反的国内线人，这份名单正好对应我们之前监控的被策反的人员，大学教授，学生，企业高管，政府人员等。
"行动。"陈琳的声音从耳机里炸开。
我翻身滑下排水管。楼下，二十名武警己经包围了办事处前后门。陈琳穿着防弹衣站在指挥车旁，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其他的线人，大学，企业，小区，我们都在同一时间，一起布控，统一行动。
破门锤撞开大门的瞬间，我第一个冲进去。
佐藤正在烧文件，火光映得他脸发红。
"不许动！"我举枪瞄准。
佐藤僵住了，手里的打火机还燃着。小野从二楼跳下来想跑，被我一个飞扑按在地上。他的肋骨在我肘击下发出脆响。
高桥由美尖叫着往地下室冲。我抄起花瓶砸过去，陶瓷在她后脑勺炸开。她扑倒在地，血从发丝间渗出来。
"控制！"我对着耳麦喊。
陈琳带人冲进来时，我己经把三人铐在暖气片上。佐藤的嘴角在流血，但眼神依然凶狠。
"名单上的人都抓了？"我问。
陈琳点头："全部落网，一个没跑。"
武警开始搜查每个房间。
我踢开佐藤的抽屉，里面是半本烧焦的账本——记录着每个线人的代号和转账金额。
"带回去审。"陈琳抓起账本。
冯建军突然在耳机里喊："地下室好像有东西！"
我和陈琳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楼梯。
地下室的门锁着，我一脚踹开。
荧光灯管下，整面墙都是显示器。十几个红点在江城地图上闪烁——每个都是监控目标。
"操。"陈琳骂了一句，"他们在实时跟踪国内的这些线人。"
"找主机。"我说。
陈琳掀开防尘布。三台服务器嗡嗡作响，指示灯闪得人眼花。
"全拆回去。"她招呼技术人员。
我转身想上楼，突然听见"滴"的一声。
声音很轻，像电子表闹铃。但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在叙利亚听过太多次。
"趴下！"我扑向陈琳。
爆炸的气浪把我掀飞。眼前一片白光，耳膜像被针扎。我撞在墙上，水泥碎块雨点般砸下来。
睁开眼时，地下室己经成了废墟。烟雾呛得我咳嗽，嘴里全是血腥味。
"陈琳！"我大喊。
没有回应。
我挣扎着爬起来。左臂不听使唤，可能是骨折了。但我感觉不到疼——超级战士的肾上腺素正在狂飙。
防尘布着火了，火光照出一个人形。陈琳被压在水泥板下，只露出半张脸。
我冲过去，双手抓住水泥板。肌肉纤维撕裂的声音在体内炸开，但水泥板纹丝不动。
"啊——！"我嘶吼着再次发力。
这次水泥板动了。我把它掀开，碎石头滚了一地。陈琳满脸是血，但胸口还在起伏。
"坚持住。"我抱起她，冲向楼梯。
二楼传来呻吟声，整座墙面都倒了。李阳被钢筋刺穿大腿，正试图爬出来。另一个我不认识的同事昏迷不醒，黄涛躺在他旁边，脖子扭成奇怪的角度。
"黄涛！"我放下陈琳，去摸他的脉搏。
没有跳动。他的眼睛还睁着，瞳孔己经散了。
"妈的！"我一拳砸在地上，瓷砖裂成蛛网。
救护车的警笛由远及近。我一手夹着陈琳，一手拖着李阳往外冲。医护人员接过伤员时，我的制服己经被血浸透。
"还有黄涛..."我指着里面。
穿白大褂的人摇摇头，递给我一条毯子。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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