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总参情报处的灯还亮着。
我推门进去时，陈琳正盯着三块显示屏，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过来看。"她头也不回地说。
屏幕上是一份档案——成蕾，35岁，央视国际频道主持人。照片上的女人眼角有颗泪痣，笑容得体。
"表面资料很干净。"陈琳调出另一份文件，"Z国籍，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大学教授。"
我倒了杯咖啡递给她："有问题？"
"太干净了。"她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看这个。"
屏幕上弹出几段视频片段。第一段是成蕾在某国际论坛的发言："...某些国家在南海的行为，严重破坏了地区稳定..."
第二段是她接受外媒采访："...我认为国际社会应该重新审视某些国家的崛起方式..."
陈琳快进到第三段，成蕾在A国大学的演讲："...当今国际秩序需要更多元的声音..."
"这些言论有问题？"我问。
"单独看没问题。"陈琳调出对比视频，"但你看她采访我国代表时的用词。"
画面切换，成蕾的表情突然变得犀利："...请问贵国在南海的军事部署，是否考虑过邻国的感受？"
"双标？"
"不止。"陈琳打开一个文档，"这是她近三年所有节目的关键词分析。"
我凑近屏幕。图表显示，成蕾在涉及我国主权问题时，使用负面词汇的频率是其他主持人的3.2倍。
"最可疑的是这个。"陈琳调出一段被剪辑掉的画面。成蕾在化妆间对助理说："...这些稿子都是上面定的，我只要照着念就行..."
"上面？"
"我们查过，央视根本没有这样的审稿流程。"陈琳合上电脑，"我这就报给010。"
上午九点，会议中心南广场。
阳光刺得眼睛发疼。我蹲在3号狙击点，检查着视野范围。
"B2到B4，角度正常。"我对着耳机说。
王猛的声音传来："东侧花坛有情况。"
我调转望远镜。花坛边的长椅上，一个穿风衣的男人正在看报纸。报纸举得太高，完全挡住了脸。
"几点出现的？"
"二十分钟前。"王猛顿了顿，"换了三份报纸。"
我眯起眼。风衣男的手指在报纸边缘敲击——太规律了，像在发摩斯密码。
"继续盯。"
我换到下一个狙击点。5号位的视野最好，正对主席台。趴下来试了试瞄准镜，突然发现镜片上有道细微的划痕。
"5号镜片有损伤。"我报告，"像是人为的。"
"操。"王猛骂了句，"昨天检查还好好的。"
我掏出手机拍下划痕。阳光在镜片上折射，划痕正好对准主席台左侧——那是C国代表的位置。
"有人动过手脚。"我说，"建议更换。"
耳机里突然传来电流杂音。风衣男站起来了，报纸叠好塞进包里。他左右看了看，快步走向地铁站。
"目标移动。"王猛说，"跟不跟？"
我看了眼手表："我去。"
风衣男走得很快，但步态很特别——左肩微沉，像长期挎枪留下的习惯。我保持五十米距离，跟着他进了地铁站。
闸机口，他突然加速。我正要跟上，一个老太婆猛地撞在我身上。
"哎哟！"老太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撞我！"
我伸手去扶，她却死死拽住我袖子："赔钱！我骨头断了！"
风衣男的身影消失在闸机口。老太婆还在嚎叫，引来一群人围观。
"操！"我甩开老太婆的手，冲过闸机。站台上空荡荡的，风衣男己经不见踪影。
"跟丢了。"我对着耳机说，"有人故意拦我。"
陈琳的声音立刻传来："先回来。"
"我报警了，警察不来，这老太婆不会放过我的！"我无奈的说道。
总参办公室
今天早上，冯建军刚来总参报道，是陈琳跟010申请，跟郭局商量的。
总参办公室，陈琳把一沓资料扔给冯建军。
"查查成蕾的出境记录。"她揉了揉太阳穴，"特别是和外国人的通话记录。"
冯建军推了推眼镜："欧阳豪的资料也查吗？"
"不用。"陈琳摇头，"他是部队文工团的老主持，二十年政审都没问题。"
我倒了杯水递给她："风衣男有问题。"
"肯定有问题。"她喝了口水，"但我们现在没证据。"
冯建军的电脑突然发出提示音。他快速敲了几下键盘："查到了！成蕾上个月在A国，和这个号码通过三次电话。"
屏幕上显示一个加密号码，归属地：A国首都西尼。
"能破解吗？"我问。
冯建军摇头："需要时间。但通话时长都在30分钟以上，很可疑。"
她调出一段监控截图，"还有这个，来看。"
画面里，成蕾在酒店大堂和一个西装男握手。
陈琳合上电脑，"你把这个跟总参和国安局的数据库的资料比对一下，如果没有，就上网找，做面部识别"
冯建军："收到"
突然陈琳的手机响了。她听完，脸色变了："竹内刚刚入境。"
"什么？"
"他随J国代表团来了。"她攥紧手机，"但没提前通知我们，到现在也没跟我联系。"
窗外的天色渐暗，乌云压得很低。
"要下雨了。"陈琳轻声说。
我看向窗外。远处的会议中心灯火通明，像一座不夜城。
三天后，国际会议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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