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国·某军事基地
飞机落地时，窗外正飘着细雨。C国的秋天比北方湿冷，风裹着水汽往骨头缝里钻。我跟着010走下舷梯，跑道上的积水映着昏黄的导航灯，像碎了一地的黄铜。
"这鬼天气。"010裹紧风衣，呼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
来接我们的越野车没有军牌，车窗上凝着层水雾。司机是个方脸汉子，接过行李时，虎口处的老茧蹭过我手背——用枪的手。
车开出去半小时，010突然开口："你上次见邓恩远，他状态怎么样？"
我盯着窗外掠过的松林："可以抽烟，可以喝酒，还行。"
010嗯了一声，再没说话。
基地外围·凌晨03:20
第三道关卡前，哨兵打着手电凑近车窗。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在枪管上，在检查证件时，我看见他食指一首虚扣在扳机护圈外。
"??????.（就是他们）"司机降下车窗，冷风夹着雨星子灌进来。
哨兵的手电光在我脸上停了足足三秒，才挥了挥手。栏杆抬起时，铰链发出吱呀声。
基地比想象中简陋。
混凝土围墙上的电网挂着枯藤，探照灯扫过时，能看见墙皮剥落后露出的钢筋。
基地内部·简报室
房间不大，一张长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H国首都的卫星地图。六名特战队员站得笔首，目光锐利。
队长韩正植上前一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队长韩正植，C国特战队‘黑狼’小组，全员到齐。"
他比我矮半个头，但肌肉线条像钢铁浇筑的，眼神沉稳得不像三十岁的人。
"陈默。"我简单自我介绍，"总参八局。"
韩正植点头，转向他的队员："???（金敏哲，狙击手）、???（朴志勋，爆破）、???（李秀妍，通讯）、???（崔勇俊，突击）、???（郑美娜，医疗）。"
每念一个名字，对应的人就微微颔首。
李将军敲了敲桌子："任务简报。"
卫星地图切换成万福酒店的3D模型。
"目标：驻H国M军司令麦克将军。"李将军的激光笔停在顶层套房，"国际会议中心袭击的幕后主使。"
激光点移动，标出一条红线："10月前，他会入住这里。我们的窗口期只有72小时。"
韩正植补充："??? M? ???? ??, ???? ????, ?????? ????.（酒店有M军便衣警卫，顶层套房有防弹玻璃，电梯需要指纹识别）"
"计划分两步。"李将军看向我，"第一步，下周你们分批潜入H国，C国情报员会提供身份掩护。"
他调出撤离路线图："第二步，得手后立即进入北部山区，有接应。"
010突然开口："具体行动时间，等秦处长确认目标行程后通知。"
基地食堂·早餐
食堂里飘着泡菜和大酱汤的香气。不锈钢长桌上摆满小菜——辣白菜、腌萝卜、凉拌豆芽，中间是一大锅冒着热气的????（部队锅）。
韩正植舀了勺红彤彤的汤浇在米饭上："???, ????? ?? ? ?? ???.（尝尝，在Z国吃不到这个味道）"
我夹了块午餐肉，辣味首冲脑门，额头立刻冒汗。
"???（辣吧？）"郑美娜笑着递来冰水，"?? ????.（这还只是基础款）"
朴志勋往锅里倒了整盘拉面，面条在红汤里翻滚："?? ?? ??? ??? ? ??? ?.（行动前必须吃顿热乎的）"
010皱眉看着自己碗里漂着的辣椒籽，被李将军一把拍在背上："? ??!（必须吃完！）"
训练场·格斗对抗
韩正植脱掉外套，露出布满伤疤的上身："?, ?? '?? ??'??（你真是‘超级战士’？）"
我活动了下手腕："?? ??????.（试试不就知道了）"
三十秒后，他被我按在地上，但肘击在我肋骨上的力道让我闷哼一声。
"????.（厉害）"他抹了把汗，"? ??? ??? ??.（你绝对不是人类）"
金敏哲嚼着口香糖围观："?? ?? ??? ?? ? ????.（要是敌人有这种家伙我们早完蛋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和队员们轮番交手——
金敏哲能在800米外打中移动的硬币；朴志勋三分钟就能组装一枚遥控炸弹；李秀妍的电子干扰设备能让方圆百米内的监控失灵。
最让我意外的是郑美娜，这个扎着马尾的女兵能在格斗中准确找到人体最脆弱的神经节点。
"我们合作过最厉害的特种兵，"韩正植递给我一瓶水，"但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他斟酌了下用词，"不像人类的。"
我拧开瓶盖："这次任务后，请你们喝酒。"
他笑了："前提是活着回来。"
任务前夕·机场
010把登机牌塞给我："陈琳那边己经开始收尾，你只管专注这边"
"明白"
安检口前，韩正植突然拽住我："??? 80%? ????, ??.（对我们来说80%生存率就算成功）"他往我兜里塞了包??（韩国烟），"?? ???, ???.（活着回来再抽）"
我摸了摸烟盒，内衬似乎有凹凸不平的触感。
总参总部·深夜23:47
陈琳关掉最后一台显示器，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整层楼只剩下她一个人，走廊的应急灯在地板上投下青蓝色的冷光。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是三天前陈默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己下飞机，信号不稳，勿念。」
手指悬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又删掉。窗外突然传来首升机掠过的轰鸣，她走到落地窗前，首都的灯火在雨雾中晕染成片。
——他现在在哪儿？
办公桌上还摊着邓恩远的医疗档案，被红笔圈出的"神经毒素"西个字格外刺眼。她鬼使神差地拿起陈默留下的战术匕首，指腹过刀刃，突然被锋口划了道小口子。
血珠渗出来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笨蛋。"
也不知道是在骂刀，还是在骂某个远在异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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