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上9点，市中心
我套了件灰色卫衣，把格洛克塞进后腰。金明珠正在门口等我，她今天穿了牛仔裤和棒球外套，像个普通游客。
"走啦大叔，"她晃了晃手里的地图，"带你去吃正宗韩式炸鸡。"
汉尔的街道比想象中干净。我们混在游客堆里，沿着明洞大街慢慢逛。化妆品店的LED屏闪着刺眼的光，女店员站在门口派发试用装。
金明珠拽着我钻进明洞的人流。空气中飘着炸鸡和辣炒年糕的香味，商铺音响里的K-pop震得耳膜发颤。
"大叔试试这个！"她往我手里塞了根芝士热狗，金黄酥脆的外壳还冒着油泡。我刚咬下去，拉丝的芝士就烫到了舌头。
路边摊大妈正往铁板上倒面糊，"滋啦"一声，海鲜葱饼的焦香混着辣椒面飘过来。穿校服的女学生举着自拍杆从我们中间挤过，手机壳上的水钻刮到了我的胳膊。
"让让！让让！"送货小哥骑着电动滑板车在人群里穿梭，保温箱上印着醒目的炸鸡logo。金明珠突然把我拉进一家化妆品店，玻璃门上贴满"买一送一"的荧光贴纸。
我抓起一罐男士洗面奶，标签上的韩文扭得像蚯蚓。收银台前的电视正在播放娱乐新闻，女团舞曲的鼓点震得货架微微发颤。
金明珠拽着我进了一家纪念品店。货架上摆满印着"H国爱你"的马克杯和钥匙扣，空调开得太冷，冻得我后颈发麻。
"给同事带点礼物？"她拿起个穿着韩服的玩偶。
我摇头，目光扫过街对面的Z国大使馆。三个穿西装的男人正从黑色轿车上下来——中间那个光头在阳光下反着光。
"操。"我下意识摸向腰间。
金明珠立刻察觉："怎么了？"
"看到熟人。"我拽着她拐进便利店，"买瓶水。"
透过冰柜玻璃，我看见王猛站在使馆台阶上点烟。他抬头往这边扫了一眼，光头闪了闪，又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
金明珠递给我矿泉水："大叔，遇到熟人了？"
"嗯。"我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总参的人。"
她挑眉："备用队？"
"不知道。"我盯着王猛钻进使馆的背影，"不该在这出现的。"
周二，晚上11点30分，安全屋
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李将军和010的脸出现在画面里，背后的指挥中心灯火通明。
"军用卫星频道，加密等级A。"010敲了敲搪瓷缸子，"八小时后会再次开启。"
冯建军的圆脸挤进另一个画面："设备都调试好了。"
010介绍："陈默，小冯在总部给我们提供技术支持，你放心了吧！"
我笑着说："那当然好。"
郑美娜问道："??? ????" (Keompyuteo go-su-ya?) - "是电脑高手吗？"
冯建军害羞的说道："??????（大家好）"
010的干咳了一下："先说第一件事。今天你们看到的人，是疑兵。"
韩正植正在擦枪的手停了："什么意思？"，其他人也一头雾水。
我说："白天，我在街上，看到我们的人啦！"
010突然调出一段监控视频，画面里王猛正大摇大摆地在万福酒店门口拍照。他的光头在镜头里特别明显。
"这是昨天下午3点的画面。"010敲了敲桌子，"王猛小组故意在三个关键位置留下影像——酒店大堂、地下车库入口和后巷消防通道。"
"精确到分钟的表演。"小冯调出出入境记录，"他们前天从J国转机过来，用的都是真实证件。大使馆那个二处的小张专门去接机，全程被H国情报局跟拍。"
我盯着画面里王猛夸张的摆拍姿势："所以他们今天被驱逐......"
"4小时前正式离境。"010调出新闻截图，H国外交部的声明上盖着鲜红的公章，"M国驻H国武官亲自到机场监督他们登机。"
韩正植突然明白过来："所以现在M国以为......"
"以为我们的人都被清理干净了。"010的激光笔在明天的时间表上画了个圈，"他们安保方案己经降级了，麦克的随行护卫从12人减到6人。"
小冯补充道："我们监控到M军警卫队调走了两辆装甲车。"
金明珠吹了个口哨：""? ?? ?? ???!"（那混蛋明天死定了）。"
会议室大家笑了起来。
我盯着地图上标红的万福酒店："麦克将军几点到？"
"晚上8点入住。"冯建军插话，"卫星显示他带了六个保镖。"
李将军敲了敲桌子："现在，说下任务的最新调整和安排。"
010的激光笔在投影屏上划出西道红线："现在明确分组。"
红点停在酒店北面写字楼："D组制高点，金敏哲主狙击手，金明珠负责观察和预警。"三个蓝色光圈在建筑图上跳动，"903、907、909三个房间都能覆盖。"
激光突然转向地下车库："A组韩正植、朴志勋。"红点沿着停车位滑到货梯，"从B2首接上9楼，遇到活口首接清除。"
我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B组陈默、崔勇俊。"激光笔在后巷划了个叉，"消防通道有指纹锁，小冯会远程破解。上去后先控制监控室。"
李秀妍正在往弹匣上缠胶布，闻言抬起头。
"C组李秀妍、郑美娜。"010调出正门三维图，"你们的车要横着停在这里。"红点钉在酒店转门五米外，"M军装甲车会从这个路口过来——"激光突然转向左侧主干道，"警察走这边。"
"你们主要是等他们支援到了，就火力压制。狙击手会帮助你们的！"
小冯插进来："我查到他们最近的反恐演练记录，M军反应时间是4分30秒。"
韩正植把消音器拧上手枪："够用了。"
"记住顺序。"010敲了敲桌子，"C组先放警察进来，等装甲车卡在路口再开火。D组会给你们狙击支援。"
我看向郑美娜："医疗包带够止血凝胶。"
"各组确认。"010的声音突然变冷，"A组破门，B组清场，C组断后，D组控场。行动时间窗口——"他顿了顿，"22:00到22:15。"
投影切换到撤离路线时，我看见崔勇俊在往战术背心里塞震爆弹。
010调出刚收到的热成像图，9楼走廊闪着六个红点："最新情报，麦克带了六个保镖。西个住南侧军官房，两个守在他套房门口。"
冯建军突然插话："监控显示他们每两小时换一次岗，换岗时有15秒空档。"他放大电梯间的画面，"这个位置是视野死角。"
韩正植把C4炸药分成小块："A组负责南侧西个，B组解决门口两个。"
"门锁是电子卡加指纹。"小冯调出特写镜头，"但门框是普通松木，半公斤C4就能炸开。"
我检查着电磁屏蔽包："麦克的电子设备优先回收，特别是这个——"指了指桌上照片里的黑色加密手机。
"记住。"010的声音突然变沉，"9层不留活口，包括服务员。行动时间控制在90秒内。"
投影切换到撤离路线，红色箭头指向北部山区："所有人乘坐另一辆。小冯会远程启动第一辆车的自毁程序制造路障。"
李将军接入通讯："边境炮击会在22:30开始，能给你们争取15分钟撤离窗口。"
010最后确认："22:00整行动，22:15必须撤离。有问题？"
崔勇俊举起手："如果麦克不在房间？"
"等。"010的激光笔点在备用方案上，"D组确认目标出现再行动。超过22:10就放弃。"
我看了眼表，秒针正划过12点。
李将军继续说："金明珠，你只用在狙击点的楼下，进行掩护观察，9楼任务完成，你第一时间撤离，你还要继续在H国潜伏。"
金明珠："好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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