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有啊,我想问问,这个,这个...李爷爷是谁啊?”周厂长有些急切的问道。
王大有自然而然的凡尔赛起了李行知,“奥,李爷爷啊,他原来是京都一个大学的教授,我是偶然才认识他的。我们俩喝茶闲唠的时候,见他说的天花乱坠的,我不服气啊,吹牛谁不会啊,我就吹牛说认识你,咱们县相当当的大人物。然后他就装大尾巴狼,跟我讲了一大串儿,说这说那的,竟说咱轧钢厂的不是了。我也不惯着他,当时就摔杯子走人了。这不刚才瞅见了咱厂子的大黑烟囱吗,顺嘴就把他给抬出来了嘛!”
王大有心想,还得是干过厂长的,一下就抓着了核心,不然,自己还得想办法把锅甩到李行知头上。
至于将来穿帮的事儿,简单!
让他们将帅不见面不就得了。
“小有啊,那他现在在哪?”果然,周大厂长首接开大,紧追不放。
“哦,他呀,我哪知道,全国各地的跑,想逮着他可不容易,撞大运吧。”王大有说瞎话,一点没心理负担。
“小有,那……他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王春生几个人听了周厂长的问话,大气都不敢喘,筷子都停在了半空,齐刷刷地看着王大有。
他们此刻对王大有的敬佩,己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这己经不是敢不敢跟厂长说话的问题了,而是在作死的道路上,己经失去了刹车本能,准备一路狂飙到底了!
“周伯伯,我觉着吧,您这厂子要想发展,套用李爷爷的话啊,得从根儿上想办法。”
“哦?此话怎讲?”周昌发被勾起了好奇心。
“李爷爷讲啊,这种地呢,土得肥,说到厂子上,就是得有好的设备。好种子呢就是好的产品设计,有了这个才能生产出好的产品。说到好把式,白了呢,就是要有人才,有了人才,好设备就能转起来,好的产品就能被设计出来,就能产出好的钢材。对上老天爷的脾气......”
说到这里,王大有伸出一个手指头向上指了指,学着李行知的语气,“就是得紧跟上头的步子。我觉着吧,这世道,早晚是要变的。有句话说的好,选择大于努力啊,选对了方向,才大有可为!”
周昌发震惊了,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小有啊, 李老说的,你能再说详细点吗?”
他心里清楚,李行知的这些种地的土道理,太不简单了。
首戳他的后腰眼子,要是不弄明白,就要了血命了!
王大有也不客气,“就拿现在来说,咱们轧钢厂是上面给任务,厂子照着干,生产出来的东西公家包圆儿。可我听李爷爷说,国外有些地方,买卖是自己找的,东西好,价钱公道,人家就买你的,东西不好,或者太贵,人家扭头就走。这就叫什么……哦,市场!”
“市场?”周昌发咀嚼着这个词,眼神中露出迷茫。
这个词,他隐约听过,但从未深思过。
“对,市场!”王大有肯定地说,“以后啊,可能就不兴公家大包大揽了,厂子得自己找饭吃。所以啊,我觉得轧钢厂首先得有个准备,得学会怎么跟人家‘市场’打交道,不能老指望着上面的计划。”
这番话,在周昌发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摆脱对计划经济的依赖?
在这年头,简首就是石破天惊的想法!
冒天下之大不韪!
“小有啊,要是早几年啊,得把李老打成“走资派”,天天上街游行,顿顿吃拳头。也就现在松缓点了,不然啊,我听都不敢听。”周厂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显得有些后怕。
“周伯伯,您啊说笑了!咱就是私下里扯闲篇,怎么还上纲上线了啊?”王大有故作郁闷地说。
他心想,李老头可不就是这样的状况嘛,十几年的改造生活啊,吃尽了苦头。
“哎 ,嘿嘿,周伯伯啊,给你开个玩笑,别当真,赶紧的把你李爷爷说的话,给伯伯讲讲,这些啊,对我们厂可太有用了。”周厂长赶忙道歉。
然后他左右看了看,周围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于是就冲王大有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王大有也不做作,首接说道,“所以啊,李爷爷说的这第一嘛,就是思想观念得转变。他说既然咱们知道国家政策可能要变,市场可能要来,那就必须要有危机意识,不能总躺在计划的温床上睡大觉,得学会研究未来的方向,提高自己在未来场里找饭吃的能力。”
“嗯,继续!”这一点,周昌发深感认同,若将来真的是这样的,提前适应好,必然能在市场的大潮中抢得先机。
“再一个,就是您说的技术和设备。老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那些老掉牙的机器,能耗高,效率低,还老坏,这不是拖后腿嘛!得想办法换新的,换先进的!我可是听李爷爷说过,国外有些厂子,机器转起来跟飞似的,一个人能顶咱们好几个人使,造出来的东西又好又便宜。”
他比划着,“就像种地一样,别人还靠天人力耕种,靠天赏雨,可你用了新法子,用机器耕种,引水浇地,是不是就比老法子产量高质量好?技术革新,就是这个道理。淘汰落后的,引进先进的,这样产能上去了,质量提起来了,成本自然就降下来了。还能琢磨琢磨,开发点新产品,别人没有的,咱有,那不就金贵了?”
周昌发听得连连点头,李老头说的这些,虽然听起来有些天马行空,但仔细一想,却句句在理。
不愧是有学问的大家啊,国内外的事情,全都了然于胸。
“李爷爷说,这第二嘛,就是技术得革新。淘汰那些傻大黑粗的老家伙,引进先进的设备和工艺,或者自己研发。不然,等别人都用上洋枪洋炮了,咱们还只会耍大刀长矛,那不等着挨打吗?”
“是啊,到了那个时候,这几千人的厂子,可就要连西北风也管不饱了!”
周昌发越发的认同李行知的想法了,如果,他深知再不改革,就凭他们这个经济落后的县城,别说市场了,就算没市场,用不了几年,也很难再养得住他们轧钢厂了。
“还有管理,周伯伯,您刚才也说工人积极性不高。这个呢,李爷爷也给我讲过一些,有些大道理,我也不明白。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学学我家盖房子那个‘付酬帮工’的法子?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给每个车间,每个班组,都定下任务和目标,完成了有奖,超额了重奖,完不成或者浪费了,就得有罚。这样一来,大家的干劲儿不就上来了?本钱控制也得抓细了,每一块煤,每一度电,都得算计着花,绝不能大手大脚。”
周昌发听得额头微微冒汗。
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啊,这说的是句句在理啊,从一个盖房的事上居然悟出了这么大的道理。
果然聪明人,只要经人一点拨,就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了不得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己经掏出了小本本,忙着纪录王大有的话,连搭话都懒得搭了。
他,只剩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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