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门口,穿着白大褂的服务员看到这个场景,心里别扭得不行。
咋瞧着咋不对劲儿。
前面一个豆丁大的孩子,后面几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农村汉子。
这是啥情况?
来要饭的?
“哎,我说你们干嘛的?这儿可不是要饭的地方!”服务员用夹子夹着鼻子似的说。
王春生几个顿时脸就红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王大有却是不慌不忙,从兜里掏出一张十元大团结,在服务员眼前晃了晃,“阿姨,我们是来吃饭的。有钱,管饱!”
进了饭店,王大有熟门熟路地点了几个硬菜:红烧肉、醋溜鱼块、辣子鸡丁,外加一大盆白米饭。
菜一上桌,那香味儿,勾得王春生几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吃!都别客气!敞开了吃!”王大有招呼道。
五个人嘴上说不饿,身体很诚实!
哪里还顾得上客气,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儿,桌上的菜就见了底。
王大有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模样,心想这年头,肉就是硬通货,一顿好饭,比啥客套话都管用。
酒足饭饱,王春生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王大有:“小有,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不光带着我们挣了钱,还请我们吃这么好的饭。”
“春生哥,说这话就见外了。”王大有摆摆手,“咱们是一个村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对了,春生哥,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
“啥事?你说!”王春生拍着胸脯。
“就是咱们捞鱼的那个大水塘,我想问问,那片水域,能不能想办法承包下来?”王大有压低了声音。
“承包水塘?”王春生一愣,“小有,那水塘是集体的,好几十年了,都是大家伙儿随便捞,从没听说过能承包啊。”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政策一天一个样,你去公社问问,再摸摸其他村的情况,看看有没有这个可能。要是能承包下来,咱们就自己养鱼,以后这钱,还不是哗哗地流进口袋?”
王春生几个人听得热血沸腾,仿佛己经看到了无数大团结在向他们招手。
“行!小有,这事包在我身上!”王春生一口答应下来。
大家伙这回吃的有点撑,这一路上,走也走不快,停又不敢停。
真是快了怕吐,停了怕消化不良!
痛并快乐着!
到了黑市入口处,王大有让王春生他们在附近等着,他独自一人,按照刀疤李给的纸条,七拐八拐地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
巷子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黑漆木门,门口挂着个破旧的灯笼,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茶”字。
他从系统背包里拎出两条最大的鲤鱼,用草绳拴了,上前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精瘦的汉子探出头来,警惕地打量着王大有:“谁啊?干啥的?”
“我找刀哥,有点东西想让他瞧瞧。”王大有压低了声音,然后递上了纸条。
那汉子又瞅了他两眼,又看了看手中的纸条,便侧身让他进去:“进来吧,刀哥在里头。”
王大有跟着汉子穿过一个昏暗的院子,来到一间亮着灯的屋子。
屋里,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中年汉子,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喝茶。
这人,正是刀疤李。
“刀哥。”王大有上前一步,把手里的鱼递过去,“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刀疤李抬眼看了看王大有,又看了看那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孩子,看着不大,倒挺懂规矩。
“有心了。”刀疤李声音低沉,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吧。你是?”
王大有也不客气,坐下后,才说道:“刀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前个晚上在夜市里卖给你铜钱的啊。”
刀疤李左看右看,有些疑惑,那晚上卖他铜钱的娃,头顶一块布,就露了俩眼珠,这会儿还真不好认。
不过纸条做不了假,是自己的笔迹。
刀疤李审视着王大有,“哦...幸会啊,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更没想到啊,你个小娃如此小的年龄,胆子倒是肥的很,敢孤身一人来我这儿......”
王大有嘿嘿一笑,马屁立马送上,“刀哥说笑了,这方圆几十里的,谁不知道刀哥的威名?有信用,讲义气,守道义,我有什么好怕的!”
“好!好!好!哈哈哈,你小子,年纪轻轻,倒是个人物,若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这道上,一定有你一把椅子!”
“嗨!刀哥,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还十年二十年的,这年头,有口吃的喝的,活着长大,就万幸了。”
王大有心里乐了,老子前世那可是大椅子,不比龙椅子差。
你个小刀疤,有点飘啊!
刀疤李欣赏地笑道,“哈哈哈,有趣!有趣!说吧,这么快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又有宝贝卖我吧!”
王大有也不废话,从怀里掏出那个用破布包着的宋朝官窑破碗,和那方苏轼用过的砚台,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刀疤李拿起那破碗,只看了一眼,眼神就凝重起来。他又拿起那方砚台,仔细端详了片刻,脸上的表情愈发惊讶。
“小兄弟,这两样东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刀疤李沉声问道。
“刀哥,这不好吧!”王大有面不改色地说。
刀疤李点点头,没再追问来路。
干他们这行的,规矩就是不问东西的来路,只看东西的真假和价值。
刚才自己是跟王大有聊的高兴,顺嘴就问了一句,没想到,王大有小小年纪懂得却不少。
他放下砚台,看着王大有:“这碗,是宋代官窑的真品,可惜残了,不然价值连城。即便如此,也算得上是件难得的珍品。我给你这个数。”他伸出西根手指。
“西千?”王大有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价格,虽然比小贱预估的低了1000,但总得让人挣点吧,不然干活没劲头啊!
看来这刀疤李,还真是个识货的实在人。
讲究!
“不错。”刀疤李点头。
“至于这方砚台……”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苏学士的‘雪浪斋’款,包浆自然,石质温润,确是真品无疑。这东西虽然稍有瑕疵,但价值依旧大了去了。我给你这个数。”他左手伸出一个巴掌,然后右手加了西根手指头。
“九达不溜?!”王大有这次是真的惊了。
他知道这砚台值钱,小贱给了十个达不溜估价!
原本王大有的心理预期是八个达不溜,没想到,刀疤李竟然给到了九个达不溜。
这兄弟,能处!
这年头,1万块钱,那也是天文数字!
足够在县城买套独栋别墅了!
“小兄弟,我刀疤李做生意,讲究的是公道。这砚台,若是拿到大拍上去,价格还能更高。但我这儿是黑市,有些东西见不得光,这个价,己经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了。”刀疤李坦诚道。
王大有深吸一口气,黑市有黑市的规矩,能给出这个价,足见刀疤李的诚意了。
“好!刀哥快人快语,我信你!就按这个价!以后有好东西,我还卖你!”王大有当即拍板。
刀疤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王大有从头到尾,都是不卑不亢!
这孩子,年纪不大,却有这等魄力和胆识,将来不可限量,不可斗量啊!
很快,钱货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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