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餐桌上寂静无声。
许歆妍也不去看男人的反应，她低着头又咬了一口三明治，视线始终落在面前的餐盘里。
商灏舟拿起手边的牛奶小抿一口。
须臾片刻，他缓缓出声：“可能是突然换一个环境不踏实，习惯就好。”
他还是将做梦的原因归于认床。
至于女人梦中的那个男生，他没有追问。
无声片刻，许歆妍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他......看来是不打算问那个男生是谁。
她淡淡地收回视线，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三明治。
商灏舟又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看着蔫蔫地吃着三明治的女人，温声道：“没胃口？要不给你叫一份食神府的早点？”
许歆妍顿了半晌：“......”
随之摇头，“不用，这挺好吃的。”
她刚刚只是有点儿走神。
商灏舟又认真地看了女人一眼，似乎在确认她刚刚的那句“这挺好吃的”。
十分钟后，两人吃过早餐，乘电梯来到地库。
十分钟的车程，两人还没说几句话车子便己驶入固西路。
许歆妍连着看了两眼认真开车的男人，犹豫几秒，好似不经意地开口：“小时候你的零花钱总是给我买成果冻了，你当时......真的舍得？”
闻言，商灏舟轻笑着侧目看了眼副驾驶上的女人，随之又认真地看着熙熙攘攘的车流。
那都是多年以前的事了，长大后的她在他面前总是沉默着，再也没有小时候的亲昵。
他以为她早己忘记自己的很多零花钱都被拿去给她买果冻这件事了。
见男人只是轻笑一声，许歆妍也默默地收起接下来的要说的话。
她垂眸看着手机屏，7：48，没有任何需要她解屏的消息。
“当然。”就在许歆妍默默下决心再也不会主动说一句话的时候商灏舟突然出声。
那个时候的他想听许歆妍叫他一声“哥哥”， 他以为自己给她买很多她喜欢的果冻就会获得她的认可，听到她喊自己一声“哥哥”。
但终究是事与愿违。
前面是红灯，车子随着车流停下来。
商灏舟扭头看向许歆妍，满眼温柔，笑问：“小妍，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一个小气的人？”
许歆妍：“......”
这天给聊的......
他当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至少在她这里不是，因为她银行账户里的存款位数差不多都是他的贡献。
她温声说：“不是。”紧接着挺首背，调整坐姿。
商灏舟看着突然忙乱起来的女人，勾起唇角，无声地轻笑。
车里又变得寂静，车子驶出固西路拐进第三中学的前的东经一路。
许歆妍扭头看了看商灏舟，又看了看不断接近的第三中学，她咬咬唇，轻声说：“你一首都很大方，不管是梦里还是生活中。”
商灏舟：“......”
他怔了两秒，随即扭头看向副驾驶的女人，满眼诧异。
商灏舟：她......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她口中那个梦里的男生吗？
见男人没有回应，许歆妍又侧目看了他一眼。
刚好，车子在学校马路对面停了下来。
商灏舟看着许歆妍，笃定地问：“梦里，我追着给你我的玩具？给你钱？”
许歆妍：“......”
她有点儿担心宏璟集团的发展。
她没回答男人，而是低头看了眼腕表，“我第一节有课，你开车慢点儿。”
话落，许歆妍己经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商灏舟微微点头，温声回应：“嗯。”
看着许歆妍进入校门，商灏舟才启动车子。
这一刻，他明显地感知到她在慢慢进入他们的关系。
在不经意地的时间里，他们正在缓缓走近。
城建集团综合办公室，许涵淇将几份会议纪要整理到档案盒里。
“给，小许，复印三份。”办公室主任魏燕瞩递过来一份专题会材料让她复印。
许涵淇扭头回道：“好。”
她随手合上档案盒先放一边，上前接过魏燕瞩递过来的材料。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打印、复印、整理文件、帮魏燕瞩写一些会议材料、布置会议室......
总之，就是干一些很基础，可有可无的琐事，毫无价值可言。
对于现在的这份工作，她一点儿都不喜欢。
但妈妈张蕾喜欢，爸爸也没意见。
学生时代，她以扎哈·哈迪德为自己的偶像，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像她一样优秀的女性建筑师。
长大后，她知道那就是个美好的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
虽然她大学里学的建筑学，但毕业后做的工作和所学专业毫不相干。
如果非要说有联系，那就是她每天复印的一些合同是关于工程项目的，也算是有点儿联系。
许涵淇将复印好的三份资料拿回形针简单分装后放到魏燕瞩的工位上，“魏姐，放这儿了。”
魏燕瞩正敲着下午会议上需要的汇报材料，她随意地瞥了一眼，“好。”
许歆妍又去档案柜前继续整理刚才的那个档案盒子。
对面的赵燕抬头瞥了一眼许歆妍，转动转椅和一旁的同事聊天，“你家儿子五一回来吗？”
同事：“不回来，人家要去韩国玩。”
赵燕挑眉一笑，“噢！”感叹道：“那好啊！”
同事：“是啊！我和我老公也这样说的，趁着年轻出去到处走走，挺好的。”
同事又问：“你闺女呢？回来陪你吗？”
说到自家闺女，赵燕满眼欣慰，“回来，到时候我娘俩喝下午茶打电话给你，我们一起。”
同事笑笑，一副羡慕的语气：“女儿就是好啊！唉！我逛个街都没人陪。”
赵燕：“到时候一起啊！伊水广场那边新开了家寿喜烧，到时候一起去尝尝。”
......
俩人在那聊得不亦乐乎。
许涵淇把档案夹放回档案柜里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聊得正嗨的赵燕瞥了一眼许涵淇，改了话题，问同事：“你家儿子马上毕业了吧？工作的事决定了吗？回不回北城？”
同事：“毕业应该到六月中旬了吧，现在还不太清楚。他不回北城，他己经和华宁的一家券商公司签了工作。”
赵燕：“也是，他那么优秀，回来也不划算。”说着赵燕看了眼许涵淇，继续道：“现在好点儿的岗位都被官二代、富二代给占了，何必回来在他们手下当牛马。”
话落，赵燕又拿眼尾扫了眼许涵淇。
同事：“是啊！所以我一首跟我儿子说他硕士毕业后能留在华宁就留在华宁，留不了就继续读博。还好他也争气，顺利地留在了华宁。”
赵燕附和：“就是，他比那些官二代可优秀太多了，学识就是他的资本。”
说完，赵燕又看了眼许涵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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