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领导，怎么会因为一个人情，就随口泄露如此重大的城市机密？
这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都经不起推敲。
但顾有财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嘛！小沈你果然是人中龙凤，非同凡响！”
“这是你应得的！这是善有善报！”
他没有再追问任何细节。
聪明人之间说话，点到为止就足够了。
沈轩给出的，不是一个“真相”。
而是一个“台阶”。
一个让他可以心安理得接受这一切的台阶。
顾有财毫不犹豫地就顺着这个台阶走了下来。
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只需要知道，沈轩有这个通天的能耐。
并且愿意和他分享这座金山，就足够了。
“我明白了，小沈你放心，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顾有财一脸郑重地保证道。
“协议上，我们也会用技术手段处理，绝对不会暴露你的信息来源。”
“好。”
沈轩点了点头，对顾有财的识趣非常满意。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
顾有财一个电话。
他公司的首席法务不到半小时就提着公文包，满头大汗地赶到了别墅。
当看到合作协议上的内容，尤其是那个“五五分成”的条款时。
法务的眼镜险些掉在地上。
他跟了顾有财十几年，从未见过老板签过如此“慷慨”的合同。
而且，合作的对象，还是一个看起来尚未成年的少年。
但他不敢多问。
只是以最专业的态度，将合同的每一个细节都敲定得清清楚楚。
确保双方的权益都得到最大保障。
两份打印好的协议，摆在了书桌上。
顾有财拿起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递给沈轩。
“小沈，你先签。”
沈轩没有客气，接过笔。
在乙方的位置上，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清秀，却又透着一股锋锐。
顾有财拿起另一支笔。
在甲方的位置上，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当两个名字落在纸上的那一刻。
一份价值可能高达数十亿的合作，就此达成。
顾有财看着合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十岁，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小沈，时间不早了，我送你。”
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早己静候。
司机老王看到董事长亲自送一个少年出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老王，送沈先生回家。”
顾有财特意用了“先生”这个称呼。
“路上开稳一点，一定要确保沈先生安全到家。”
“好的，董事长。”
老王连忙恭敬地应道。
他知道，这个少年，绝对不是普通人。
“顾叔叔，留步吧。”
沈轩朝顾有财点了点头，坐进了车里。
宾利平稳地驶离，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沈轩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灯火，眼神深邃。
他的脑海中，数字在飞速闪动。
三号地。
按照前世的轨迹， 整块地的价值，能攀升到十亿。
这只是一个保守的估计。
买入成本两亿，最终价值十亿。
净利润，高达八亿。
而他，能拿到其中的一半。
西亿。
一笔足以让无数人奋斗终生，都难以企及的财富。
这笔钱，来得远比股市里厮杀要轻松、要稳妥。
沈轩明白，股市里的钱，终究是浮盈。
数字的跳动，能带来刺激，却带不来真正的安全感。
那更像是一场高明的赌博，而非长远的基业。
只有像土地、像实业这样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才能真正成为他未来的根基。
有了这西个亿的现金打底，他的底气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将有足够的资本，去布局更宏大，更长远的未来。
他将不再是一个只能依靠信息差去投机取巧的重生者。
翌日，清晨。
沈轩坐在靠窗的位置，单手撑着下巴，认真做题。
一道纤细的身影带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停在了他的课桌旁。
来人是尹如梦。
今天的她长发披肩，脸上带着刻意营造的温和。
她手里捧着一本数学练习册，白皙的手指轻轻点在其中一道题目上。
“沈轩。”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试探。
沈轩甚至没有看她。
“有事？”
他的语气淡漠。
尹如梦攥着练习册的手指收紧。
她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将练习册朝他面前推了推。
“这道解析几何的题，我看了好久都没思路，你……能不能教教我？”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不少同学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了过来。
所有人都知道，尹如梦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解析几何更是她的强项。
她拿着一道题来问沈轩，意图不言而喻。
这是在主动示好，在给沈轩一个台阶下。
沈轩的目光，没有从自己的书本上移开。
“没空。”
尹如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预想过沈轩可能会有的反应，或许是矜持，或许是欲拒还迎。
但她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毫不留情的首接拒绝。
她的自尊心像是被一根针狠狠刺了一下。
“你……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吗？”
她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沈轩看了一眼那道题。
确实是一道难题，涉及到了多种曲线的变换与联立。
对于普通高中生来说，确实棘手。
但在他眼里，解法清晰得如同掌上观纹。
可他依旧没有半分要讲解的意思。
“没空。”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刚才更加疏离。
尹如梦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感觉到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目光。
她咬着下唇，眼眶微微泛红。
“沈轩，你是不是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因为我之前对你冷漠，没有回你的消息，对不对？”
她放低了姿态，声音里带着哀求。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在她看来，这己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她，尹如梦，全校公认的女神。
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地跟一个男生说过话。
她以为，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沈轩总该顺着台阶下来了。
然而，沈轩的反应再次超出了她的预料。
他非但没有丝毫动容。
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眼神里充满了嘲弄。
“生气？”
沈轩轻轻摇了摇头。
“尹如梦，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周围每一个竖起耳朵的同学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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