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幕，墨镜后的眼睛己经失去了高光。
如果是三个月前，他早就吓得把车开进绿化带了。
但现在——他麻木地想着——这两个拿枪互指的疯子之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态默契。
“琴酒大哥。”星野葵的枪口纹丝不动，声音甜得像掺了蜜，“我还是觉得这样说话比较舒服，你觉得呢？”
她甚至悠闲地晃了晃小腿，那副样子，好像不是被枪口对着，而是在和人愉快聊天。
对准她太阳穴的伯莱塔，就像个无关紧要的小饰品。
琴酒的表情依旧冷硬如铁，但伏特加敏锐地注意到，大哥的心情非常不明显的转好了一些。
“除了去那里吃中国的饭菜。”星野葵突然弯起眼睛，枪口顺势画了个小圆圈，“还因为那里有好戏看～”
她像个分享秘密的小女孩般压低声音，“你们要不要去？”
伏特加差点咬到舌头，波尔多居然在邀请两个国际罪犯去高级餐厅看戏？这比上次她提议在警视厅门口放烟花还离谱！
琴酒收回枪的动作干脆利落，几丝银发调皮的跑到身前。
他重新坐正，点燃一支烟：“不要影响任务。”这算是默许了。
“波尔多。”伏特加忍不住好奇，“那里有什么好戏？”
“死人。”星野葵吐出这个词时，正用纸巾擦拭袖珍手枪上并不存在的指纹。
车内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
伏特加的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他瞪圆的双眼：“你喜欢这个？我们刚刚不还是杀了很多吗？”
“啪！”
星野葵的手枪重重拍在仪表台上，吓得伏特加一哆嗦。
“谁喜欢那个了！”她翻了个超级大白眼，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夸张的弧线。
“我的意思是，有人杀人了，然后侦探和警察们就会像闻着香味的老鼠一样聚集过来——”星野葵突然模仿起目暮警部的粗嗓音，“‘凶手就是你！’，最后抓到凶手，一个故事就此落幕。”
伏特加的表情更困惑了，他实在理解不了为什么有人会有这种兴趣，就好像闲的没事干一样。
星野葵看到他这副样子，痛心疾首地摇头，转向琴酒：“你看琴酒大哥的表情，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琴酒吐出一个烟圈，灰绿色的眼睛在烟雾后若隐若现：“不要玩脱了。”
这简短的警告证明他确实听懂了星野葵的恶趣味。
“嘿嘿～”伏特加憨厚地挠头，“大哥的脑子本来就聪明，我怎么能和大哥相比。”
伏特加一向有这个自知之明。
“行～”星野葵对着伏特加竖起大拇指，指甲上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有觉悟。”
十分钟后，保时捷356A在距离皇后饭店两个街区的小巷里熄火。
星野葵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潮湿的沥青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转身趴在车窗上，不死心地做最后一次邀请：“你们两个真的不去吗？没兴趣？”
琴酒坐在阴影里，烟头的红光忽明忽暗：“呵，无聊的把戏。”
轻蔑的语气，不屑的态度，这是琴酒对此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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