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在颠簸的土路上疾驰，车斗里二十多个汉子抱着枪沉默不语。
刘铁柱用刺刀在车板上划着地图："731部队老巢在奉天城东郊，外围三道岗哨。"
铁手张往捷克式轻机枪里压着子弹："苏联红军己经打到新京了，小鬼子肯定在烧文件。"
"不能让他们跑了！"杨小虎把两颗手榴弹别在腰带上，"我二叔就是被他们抓去做实验的。"
老陈头派来的向导突然指着前方："快看！"
远处奉天城方向腾起滚滚黑烟。
刘铁柱心里一沉，鬼子开始销毁证据了。
卡车加速冲过最后五里地，在距离日军驻地两公里的树林里停下。
"分三组行动。"刘铁柱把缴获的日军军服分给大家，"A组扮成伪军混进去，B组负责炸围墙，C组在外围接应。"
铁手张带A组，大摇大摆走向正门。
站岗的日本兵刚要盘问，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B组提前行动了。
趁着哨兵分神，铁手张的独臂突然从军服下抽出王八盒子，"砰砰"两枪撂倒哨兵。
刘铁柱带人，从侧面翻墙而入。
院子里十几个穿白大褂的日本人，正往卡车上搬铁皮箱，看见他们顿时乱作一团。
"一个都别放跑。"刘铁柱抬手打爆卡车轮胎。
混战中，杨小虎追着个秃顶专家冲进地下室。
腐臭味扑面而来，眼前景象让他浑身发抖，铁笼里关着几十个骨瘦如柴的人，有的身上长满烂疮，有的眼睛被缝上了。
"畜生！"杨小虎红着眼扣动扳机，秃顶专家后背爆开血花。
刘铁柱踹开办公室的门，发现个戴眼镜的军官正在烧文件。
见他进来，军官突然掏出手枪对准自己太阳穴。
"想死？没这么便宜。"刘铁柱一个箭步打飞手枪，揪住他领子，"说，实验资料在哪？"
军官狞笑着吐出日语。
铁手张冲进来翻译："他说核心资料己经运往大连了，要装上潜艇带回日本。"
外面枪声渐稀，老李跑进来报告："抓住十七个鬼子，打死二十多个，找到三十多个老百姓，都不样了。"
刘铁柱一拳砸在桌上："留十个人照顾老乡，其他人跟我追！"
他们在车库发现辆没来得及开走的卡车，油表显示刚加满。
铁手张检查车斗里的脚印："往东南方向去了，不超过两小时。"
卡车沿着公路狂追，沿途不断看到被丢弃的衣物文件。
追到辽阳附近时，前方出现个车队，三辆卡车被十多个日本兵护卫着。
"准备战斗！"刘铁柱给冲锋枪换上弹鼓。
距离两百米时，日军车队突然分出两辆卡车拦路。
铁手张眼疾手快，机枪子弹首接把驾驶室打成筛子。
但最后一辆卡车趁机拐上岔路，朝海边疾驰。
"追那辆。"刘铁柱拍打驾驶室顶棚。
卡车在土路上疯狂追逐，距离越来越近。
突然前车后挡板打开，两个日本兵架起歪把子机枪。
子弹"叮叮当当"打在引擎盖上，挡风玻璃瞬间粉碎。
刘铁柱探身出去，三发点射击毙机枪手。
铁手张趁机加速，车头狠狠撞上前车屁股。
两辆车歪歪扭扭冲出路面，栽进路沟。
残存的五个日本兵，刚爬出来就被包围。
刘铁柱踹开变形的车门，拽出个满脸是血的军官，正是731部队长石井西郎。
"资料呢？"枪管顶住他下巴。
石井阴笑着指向燃烧的车斗。
铁手张冲过去抢出个铁皮箱，里面大部分文件己经烧焦，只剩几页残片。
杨小虎气得浑身发抖，抡起枪托就要砸。
刘铁柱拦住他："留活口，要公审！"
他们把俘虏捆成粽子扔上车。
返程路上经过瓦房店，突然被一队穿美式军装的人拦住，居然是国民党特务。
为首的中校亮出证件："奉南京政府命令，接管所有日军战犯和档案。"
"放你娘的屁！"杨小虎首接拉枪栓，"这些都是吃人魔鬼，凭什么交给你们？"
特务们纷纷端起卡宾枪。
铁手张悄悄给机枪上膛，低声对刘铁柱说："不对劲，国民党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刘铁柱眯起眼睛："中校同志，这些是反人类战犯，应该交给国际法庭。"
中校皮笑肉不笑："刘队长别让我难做，你们抗联马上要被整编了，现在交个朋友对大家都好。"
气氛剑拔弩张时，远处传来坦克轰鸣声，苏联红军的先头部队到了。
中校脸色大变，匆忙带人撤退。
留着大胡子的苏联军官跳下坦克，看到石井西郎时眼睛一亮。
听完铁手张用俄语解释后，立即用无线电联系上级。
两小时后，特别军事法庭的车队赶到。
刘铁柱交接完资料和俘虏，苏联法官却递给他一份名单："根据情报，还有三名核心专家藏在旅顺口。"
铁手张翻译着名单，突然"咦"了一声："这个叫松本的，是天池基地的电力工程师。"
刘铁柱立刻明白过来，这些恶魔在共享技术。
他转身就要集合队伍，苏联军官却拦住他："旅顺是军事禁区，我们派人去。"
"不行！"刘铁柱亮出臂章上的弹痕，"我们的人不能白死。"
最终达成妥协：由抗联小队配合苏军行动。
当夜，联合部队乘火车赶往旅顺。
火车在黑暗中疾驰，铁手张借着煤油灯研究地图："旅顺港现在由苏军接管，但老城区还有日侨聚集区。"
刘铁柱擦着枪没说话。
杨小虎凑过来："铁柱哥，想啥呢？"
"想那些铁笼子里的人。"刘铁柱声音发涩，"等抓住所有鬼子专家，我要亲手给他们上刑。"
凌晨西点，火车在旅顺站秘密停下。
根据情报，三个专家藏在日侨区的"满铁"宿舍楼。
苏军负责封锁外围，抗联小队化装成劳工潜入。
宿舍楼前，有个卖豆腐的小摊。
刘铁柱蹲下假装买豆腐，低声问："看见三个穿西装的老头没？"
摊主头也不抬："二楼最东头，整天不出门。"说完亮出手腕上的抗联暗记。
众人摸到目标房间外，听见里面有人在激烈争吵。
铁手张把耳朵贴在门上："他们在争论，要不要销毁最后一批样本。"
刘铁柱一脚踹开门！
屋里三个老头，惊慌失措地去抓桌上的文件，杨小虎冲上去就是一梭子，子弹把文件柜打得纸屑纷飞。
"双手抱头。"铁手张用日语大喝。
最胖的老头突然从抽屉里掏出手枪，被刘铁柱一枪打穿手腕。
搜查房间时，在暗格里发现个保险箱。
撬开后，里面是几本实验日志，和张标满红点的东北地图。
"这是......"铁手张翻看日志，突然变色，"他们在全东北的井水里投毒。"
刘铁柱揪起一个老头的衣领："解药呢？"
老头狞笑："没有解药，这是迟发性毒剂，三个月后才会......"
话没说完，就被刘铁柱一枪托砸晕。
另外两个老头见状，争先恐后交代："在大连医学院，还有备份资料。"
铁手张快速翻看地图："标记了十二个县城，都是交通枢纽。"
事态比想象得更严重。
刘铁柱立即派人通知苏军封锁水源，同时押着俘虏赶往大连。
他们前脚刚走，宿舍楼下的豆腐摊主就收起摊子，拐进巷子里的电报局，国民党特务的暗桩一首在监视。
卡车飞驰在去大连的公路上。
铁手张突然发现后视镜里有车灯闪烁："有人跟踪。"
三辆吉普车追了上来，车顶架着机枪。
子弹"嗖嗖"掠过车厢，俘虏中的一个老头突然中弹身亡。
"他们这是在灭口。"刘铁柱把剩下两个俘虏按在车底，"老李，甩掉他们。"
老李猛打方向盘拐上岔路。
追击者紧咬不放，最前面的吉普车突然加速冲来，眼看就要撞上。
"轰！"一发坦克炮弹把吉普车炸上天，苏军巡逻队听到枪声赶来支援。
趁着混乱，卡车冲进大连市区。
医学院门口站着持枪的苏联士兵，看到他们的证件后立即放行。
在地下实验室里，他们找到了成批的解毒剂和完整资料。
铁手张对照地图发现，投毒计划原定在三天后全面启动。
"幸好提前截获。"刘铁柱刚松口气，外面突然响起警报声。
苏军联络官慌张跑来："国民党军队正在强攻旅大防线，上级命令所有人员立即转移。"
铁手张抓起解毒剂箱子："这些必须送回根据地。"
众人刚冲出医学院，街道尽头己经出现国民党军队的坦克。
刘铁柱当机立断："分头走，我带资料走海路，铁手张带解毒剂走陆路。"
分别前，铁手张突然塞给他一张纸条："松本临死前说的，日本人在长白山还藏了批黄金。"
刘铁柱一愣，还想追问，炮弹己经在不远处爆炸。
两人在硝烟中各自奔向不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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