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白纱帘缝隙，洒在姜溪卉瓷白的脸上。
房间每一个角落，都被温暖而柔和的光线，轻轻覆盖。昨夜如暴风雨过境，一种难以言表的宁静悄悄滋生。
大床上，姜溪卉身体沉甸甸的，四肢沉重如铅，浑身疼痛。昨夜的挣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她努力睁开眼，四周一片寂静。
旁边的床铺早已冷却，傅衍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姜溪卉微微挪动身体，下身传来的阵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在她记忆中，昨晚的傅衍舟，如同野兽一般凶猛，每一次冲撞都让她感到愤怒与无奈。
“哈斯——”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慢慢地从床上坐起。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半了。
按照计划，今天还要去医院看望妈妈。
她强撑着身体，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回到梳妆镜前。
身上换了件翠色长袖衬衫，黑色鱼尾裙，裙摆在膝盖以下。领口的蝴蝶结，打到衬衫最上边的纽扣，长发随意盘了个低马尾发髻。
她巧妙地掩饰了身上、四肢，脖颈上的那些斑斑痕迹。
姜溪卉叹了口气，抬头看镜子。
里头女人气色极差，脸色苍白，嘴唇失去了颜色，看上去疲惫而憔悴，连她自已都感到一阵厌恶和不适。
她无奈地打开了化妆包，片刻之后，镜中女人已焕然一新。只是，眸子里却仍藏不住疲惫与忧郁。
整理妥当后，她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吸尘器的嗡嗡声与轻微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啊呀，小姐，你醒了！”
阿姨正在打扫客厅，看到姜溪卉出现，便主动打招呼。
“早餐已经在厨房热好了，我这就给你端出来！”
阿姨很会察言观色，想必是傅衍舟早上出门时有所交代。
今天，两人第一次见面。
阿姨显得非常淡定，大方开口，“傅总一大早就去公司了，他让小姐你在家好好休息！如果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不用了，谢谢！”
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姜溪卉还是觉得尴尬，难堪，甚至感到委屈。
不过，她也想通了。
傅衍舟说的没错，原本就是交易关系。傅衍舟的目的，自已也早就清楚，一方是雇主，一方是服务方，是自已搞不清状况。
是自已一厢情愿，试图在交易里，去印证傅衍舟的感情。
结果落得一片狼藉。
昨晚，实在太难看了！
姜溪卉回过神。阿姨从厨房出来，蒸锅里端出了鱼片粥、煎饺、鸡蛋饼，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
“姜小姐，傅总说你脾胃不好，早餐给你弄些清淡点的。”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豆浆、牛奶、咖啡都有.......”
姜溪卉早上没有什么食欲，只是象征性地吃一点。
“其他的不用了。来一杯咖啡吧。谢谢！”
“好的，小姐！”
阿姨迅速动手，片刻之后，一杯香醇浓郁的咖啡端到餐桌前。
姜溪卉喝完一杯咖啡。换了双低的细跟鞋，挎着小皮包要出门。
阿姨的声音突然从厨房传来。
“姜小姐，你这是要出门吗？”
姜溪卉回过头，语气淡淡地应了声：“嗯。”
阿姨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了：“要不，你给傅总打个电话？他昨天特地嘱咐我，要我今天好好照顾你。”
提到傅衍舟，姜溪卉的心情顿时变得郁闷起来。她不知道傅衍舟到底跟阿姨说了什么，但现在她感觉身体和心理都有些不适。
她皱了皱眉，冷淡地拒绝：“不用了。我要去哪里，他知道的！”
阿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言。
姜溪卉出了门，迅速叫了一辆网约车，直奔母亲所在的私立医院。
她妈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像陷入了一场深眠。姜溪卉凝视着母亲那熟悉的容颜，内心是无尽的担忧。
“妈，快醒来吧！”
姜溪卉轻轻开口，“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了。求你，快醒来吧！”
姜溪卉伸手，拭掉眼角的，心里默默地祈求。
她又去找了主治医师。
“吴医生，这周情况怎么样？”
吴医生皱了皱眉，轻声说道：“病情依旧稳定，没有恶化，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的情况了。只是这样持续治疗下去……”
医生忍住了后半句。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样的治疗，不仅让病人承受巨大的痛苦，也让她受着巨大的经济压力。
人遭罪，钱也遭罪。虽然吴医生知道，姜溪卉应该不是普通家庭。她一年之内，花了几百万，就是为了给母亲吊命。
姜溪卉眼里黯淡下来，无助问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吴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文女士的重金属中毒，导致多个器官衰竭，这种病症确实非常棘手。”
姜溪卉当然明白这一点，但她仍然抱着一线希望。
“下个月，吴教授的团队将回国，并与我们医院进行交流。他在国外处理过类似的病例，也许他能提供一些新的治疗思路……”
姜溪卉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听说过吴教授的大名。
他是国内某一领域的顶尖专家。这次能与他的团队交流，或许能为母亲的治疗带来新的希望。
“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
吴医生试图安慰她。
这一年，姜溪卉在他眼前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从一个毫无生活经验的大小姐，变成了拖欠费用、讨价还价的“老赖”……也从满怀信心，到茫然无助。
然而，她始终没有放弃过。
“只要患者有求生意识，她自已不放弃，就还有希望！”
“我妈会好起来的。她还有心愿未了！”
吴医生点头，“这样就好”
姜溪卉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心想：她还要醒过来，打离婚官司呢！
意识感叹道：“有时候啊，患者的苏醒并非全靠药物，而是源于内心的强烈执念，比如她在乎的人，一些美好的期待……”
“如果，是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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