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华自然是看出康雅王的不情愿,但面对自己的母亲他也是不敢驳论的,这孩子比他小五岁,除了武功这一方面,倒真是比他强太多了。
这地宫之中冬暖夏凉,用的都是上好的琉璃砖,看起来金碧辉煌的,西面皆有不知通往何处的宫门,偌大的大厅之中有一座巍峨红帐,在那之中是万年冰床,西周流动着温水发着热气。
陈娇转过头时才发现那孩子的手腕被拽的乌青,通过触感有很明显的察觉,他在害怕…但是仔细观察却有感觉这孩子又是冷的。
果真,这孩子是真的聪明。
她伸手解开他系在颚下的绢绳,没了力的束缚,那礼冠开始不合时宜的滑落,连发髻都一同散落。
“好孩子,看着我。”陈娇温柔的取下礼冠递给一旁的牡丹,轻轻捧起对方的脸。
云麒垂眸整理好眼里的情绪抬眼的瞬间却有几分错愕,那一脸内疚和慈爱是什么表情啊!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侵染了脸上的脂粉,陈娇不知为何一把将其抱在怀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年我没有提前告知,我对不起你啊!”
上官华似乎己经料到自家母亲会是这副德行,早己经站在一旁捂住耳朵。
云麒整个人都懵了,这人怎么和七年前不一样了,明明之前还是对他咬牙切齿的,如今这嚎啕大哭的道歉是哪门子的葫芦啊。
哭了好一会,她靠在云麒的肩上,这孩子太瘦了,肩膀全是骨头,搁到她了。
感觉眼泪和鼻涕全部印在朝服上了,云麒也没有厌恶,因为那个拥抱是他这十二年来第一次有如此体会,温暖,但又若即若离。
陈娇梗咽道“当年,我看你被那些人欺负的那么狠,一心想着救你回去,但是我太笨了,本想让你称病回去的,但是为了不让狗皇帝起疑心,我就剂量加大了点,差点……差点你就没了……”
“当年?”
陈娇也是相当洒脱,用手绢擦了下鼻子“我就说……说云娇的孩子比你聪明吧!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
再一次被点的上官华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掏出一封信递给云麒。
那信封上画着一只雄鹰,这是他在熟悉不过的了,北丘的荣王令。
陈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牡丹只好将她扶上冰床之上进行调息。
大致内容看完后,云麒将其原封不动递了回去“许老太太说过,宫中会有接应我的,原来是这样啊。那么……”
他话锋一转“许老太太也想必交代了,必须保住“她”,对吗?”
上官华只负责保管信,这二人说话跟打哑谜一样,他真是又好气又好奇。
在得到自家母亲的点头后,这封由他保存了三个月的信件的内容这才揭开庐山真面目。
……皇帝老儿曾夸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也能以如此速度参透其中。但是,他怎么有点没看懂,首到他反复推敲,一个荒唐的想法突然冒出来。
他仔细打量了云麒一遍,散着发的臭小子没了朝廷之上的威严,却有种说不上来的保护欲。
再一想母亲的一系列的迷之操作,他这才恍然大悟“哦~~保谁?”
“我的妹妹云瑶。”
上官华还是觉得自己没参透又蹲在一旁读信。
陈娇疾步走到云麒身边,拉住他的手“你信信我,我当年真的不是有意,是梅嫔他们……”
再一次抬眼看见太阳己经是晌午了,云麒看着一旁暴躁的小翠“怎么气成这样?”
小翠两个脸颊如同塞了两个发面馒头一样,想大声怒斥那个无良贵妃,凭什么她要被关在殿门口啊!
看着衣角半湿的主子,连珠冠都气歪了,谁不知道刚才七皇子送自家主子出来,那贵妃娘娘将寝殿砸的稀巴烂,不知还以为谁在放炮仗呢。
这红墙之中,死寂到没有一丝生机,连墙边都是枯燥的树枝,真是一个不好的季节啊。
宫门口,皇帝身旁的领事太监瞧见云麒这落魄的模样,眼里闪过一道光“哎呦,殿下您这是和贵妃娘娘闹不和了?”
云麒不耐烦抬眼“公公来此想必有要事相告。”
那人扇了自己一巴掌“瞧奴才这记性,陛下原本想下朝后与您商讨郡主的婚事,结果贵妃娘娘相见您便耽搁这事了,但过几日他国来交互,陛下有意……”
“我知道了,劳烦公公了。”
云麒一回王府便瞧见穿着男装的云梦和芍药跪在前院,杜嬷嬷拿着教习时的竹编,比起那贵妃娘娘,这笑起来和蔼打人一丝不苟的嬷嬷才是最恐怖的。
“殿下回来了,你这是?”
云麒也是怕她找自己的麻烦,率先打断“与贵妃娘娘闹了些不愉快,惹得娘娘砸了不少物件,闪躲时竟失了仪态。”
杜嬷嬷走近端详了一番后“贵妃娘娘是您的长辈,且与您母亲是金兰之交,如此不妥。”
听这语气,想必云麒也要挨罚了……
云梦指了指身边的地砖,对方只是轻蔑的挑了下眉。
“但是,自是贵妃娘娘的话,如此也是尚可的。”
???云梦一脸问号,为啥不罚他啊,顶撞长辈哎,真的不管吗?
杜嬷嬷顺着云麒的视线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云梦,微微行礼“大郡主装病偷跑出去,此事事关王府名节,老身必定好好教养,还请殿下将大郡主这几日所有的选择权交给老身。”
“好。”
云梦就差竖个中指了,好歹是合作伙伴,这么不保护一下?
云麒晃了晃头上沉重的礼冠,看着苦瓜脸的云梦“陛下过几日可能要为你挑选夫婿,你可有应对之策?”
“啥?”她掏了掏耳朵,却看见杜嬷嬷一脸温和,顿时一股恶寒。
她思索了一番,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
“罢了,你先学着礼法,本王亲自来。”
上官景拉了拉身上的黑袍,看着由远及近的船只,一个看不见脸的船夫站在舱门处“阎王渡船,公子可要过去。”
“三更天,渡。”
一旁的侍卫将黑布包裹着白银递了过去,船夫接过后清点了数量,从怀里丢出一个书卷后,划着船桨“渡佛不渡人。”
看着书卷,上官景从未如此激动过,这五百两白银万不可白白送人。
只是翻开后,看到为首的名字,他就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不愧是铜雀台,有钱查万物,只要钱到位,任何细微都记录,天眼之下,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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