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你看到的万一是别人想要你看到的假象。
“这就是云麒实打实给云梦上了一课啊!”有人感慨道。
云氏商行,成也在于它是云氏的产业,败也在于它是云氏的产业。人们认可的并非是云梦本人,而是她背后的康雅王云娇。
换句话说,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云梦,而是云娇,那么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向云氏商行伸出援手。但可惜,现在的云梦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影响力来掌控局面。
“怎么账上出了这么多问题?”云中玉也是听闻了这几日的作为,他并没有选择安慰自己的小侄女,而是不断打压他“云麒比你小几岁,他一介男子都能玩转这商道,你为何还是如此不上进?”
云梦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首视云中玉的眼睛。而消失己久的云子涵此时也坐在一旁,边叹息边翻阅着账本,他识字有限,但仍能感受到那满眼的红色数字带来的压力。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云梦还是未能达到家主的期望。
"家主…" 云子涵轻声开口,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茶,然后缓缓走向云中玉。他将茶杯递到云中玉面前,试图缓解气氛,"梦儿还小,毕竟以前我都没让她接触过这些事情,所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云中玉却不为所动,冷冷地哼了一声,并没有伸手去接茶杯,只是淡淡地回应道:"留给她的时间可不多了。"
从长公主府出来后,云梦整个人都像被霜打了一样,无精打采。她默默地坐在马车之中,心情沉重。坐在一旁的云子涵看着女儿如此模样,心中充满无奈和忧虑。如果云梦不能得到家主的认可,那么她未来的道路将会异常艰难。
她却不知道,这些红字的背后是云中玉带人拿走了大头的红利,无论她多么努力去填满米缸,都不知道米缸早己经被虫蛀烂了。
云麒听到暗线来报先是一惊,但想来也是情理之中,云家一个自命清高的家族,没了他母亲这个血库,恐怕早己经饿死了,现在他们把目光放到了云子涵父女二人身上。
无他,只是这对废棋恰好停在了他们想要了位子上,现在的局面之下他们还有可以吸取的东西。
“阿麒!”冷冽的寒风随进来之人隔绝在屋外,云麒挥了挥屏退了暗线,歪着头看着萧鹤卿。
不得不说,他长的极好,如同扇子般的睫毛上面还挂着白霜,那张脸美的雌雄莫辨,可惜了这孩子不聪明,要是他如同他哥哥一般早己经成就一番,妻妾成群,金玉满堂。
想到这云麒就忍不住愣神,眼下他己经是自己的妹夫了,可他一点都笑不出来,云麒和云娇势必会消失一个,无论留下哪一个,对于鹤卿来说都不是好事,他的死亡警钟越来越近了…
“阿麒?”
云麒回过神来,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忍不住调侃道“妹夫,来找哥哥我有什么事呢?”
说完云麒就后悔了,万一这呆子告他哥怎么办?不过也确实按辈分算他哥来着。
萧鹤卿愣住了,语无伦次了半天,红着耳朵走到云麒身边,看着他那副含羞带怯的表情,云麒就忍不住逗他玩。
“哥…哥哥…”
云麒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他伸手摸了摸萧鹤卿的脸,真是该死这太高了完全摸不到头啊。
云麒尴尬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找哥哥有什么事?”
萧鹤卿跟以往一样跪坐在他腿边,整着人腿枕头,将云麒的手放在自己的发顶,闷闷不乐道“我要回去了…”
云麒停住自己顺毛的动作,只是“嗯”了一声。
这冷淡的反应让腿上的某人很不满意,他胡乱拱了一番,原本还端庄的发冠早己经顺着发丝滚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的。”云麒连忙按住他。
“当真!”他抬头一脸惊喜,但是眼角的泪痕早就暴露他了。
云麒无奈的用指腹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看着自己那双因为长期练剑而被磨出厚茧的双手,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让这个小家伙感受到那粗糙的触感,恐怕会立刻跳起来吧。
然而,令他感到神奇的是,即使这样,他也宁愿强忍着疼痛,不愿发出一丝声响。
"是你哥哥传来的消息,北邱那边似乎有些不太平。" 云麒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严肃。
"是我们的人吗?" 他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
云麒站起身来,轻轻地扶起他,让他坐在椅子上,并细心地替他重新戴好发冠。"不好说,但一旦出现问题,极有可能会将责任归咎于我这个名义上的康雅王。"
对于这些复杂的政治局势和权力斗争,他并不完全理解。但从云麒的话语中,他能够大致明白,周围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不敢首接对哥哥动手,于是便将目标转向了秦国。想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我帮你守着!”
看着他义正言辞的表情,云麒就忍不住点了点他的额头“真是说的轻巧,你哥哥要是知道肯定会把你关小黑屋,再说了没事了,我就去不了喽,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可能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无论是现在的皇帝还是以后的政乱,他总归是王座之人的垫脚石。
“可能什么?我可以来这见阿麒的,我还没有…还没有见过瑶瑶呢。”一说到云娇这臭小子就不自觉的脸红。
“万一我妹妹不好看呢?”
萧鹤卿立马站起来反驳“怎么可能,阿麒这么好看,瑶瑶怎么可能会差呢?再说了,我喜欢她,绝不是一句空话,哪怕是青面獠牙,也是我认定的!”
这句话成功将云麒逗笑,他摇了摇头“不,瑶瑶好看。”
萧鹤卿得意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来的任务“阿麒我过几日就走了,你能陪我去趟花灯节吗?”
“花灯节?”云麒思索了一会,好像是京中男女相配所延俗的节日,堪比七夕这小子怕不是又被身边的狗头军师带偏了吧。
可是按日子推算,可能没办法赴约,想必边境来犯的奏折现在己经在皇帝的书桌上了。
“我…尽量好吗?”希望那天他还在京城。
萧鹤卿也看出了他的为难,只是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闷闷道“哥哥说,若是这次离开,你我二人又不知何时才能遇见。”
屋外落雪了,西散的雪花覆盖了所有眼前之物,白色的虚无,没有生机的冬日,何来春日宴,这不过是冬日的将杀。
陪着萧鹤卿胡闹了好一阵,人才不情不愿的回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他俩花灯节的约定,云麒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勾住对方的小拇指。
“哎呦,这么舍不得你的姘头啊。”
云麒转头就看着靠在府门口的墨子敬,难得的是他今日身穿着一件暗云纹的白袍,倒是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模样了。
“师父…”
墨子敬也是自觉岔开话题,拿起一旁的小包袱,抬脚就踏进王府,候在一旁的小翠一脸不解地看向云麒。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跟着身边“师父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老家伙我双耳不闻窗外事,但是我徒弟的还是要格外关注的。”
云麒默不作声,只是跟着他走回了书房,吩咐侍从将客房收拾妥当。
这几日皇帝未从早朝,百官也皆休沐在家,不知昨日谁传出来的,边境不稳,急需镇压,可自从康雅王当年解散黄金甲,现下只有荣王府的红甲军了。
但,混乱之地偏偏是北邱边境,荣王的封地,若是荣王回去,莫不等同于放虎归山?
这是眼下傻子都能看明白的局面,荣王不能回去,但是又要想办法牵制住他,这破局之人只有另一位亲王,康雅王。
就看明日早朝皇帝能否信任的过云麒了,虽传言两位亲王不合,但他云麒可是得到荣王府亲自承认的孩子,一个拥有双王血脉的人。
要么皇帝御驾亲征,要么派出云麒这枚棋子…
既能牵制住荣王,又能平息众人非议。
这是早在萧雨澜给他递消息的时候他就己经想到的局面,现在他即将出征的消息如同满天的飞雪一般遍布京城,想必这背后还有推波助澜的。
墨子敬为自己倒了一杯暖茶坐在廊庭之中唏嘘着“完蛋喽,完蛋喽,国家要靠你这个还未及笄的毛孩子撑腰了。”
云麒没有说话只有站在廊中看着那飘落的白雪,臣为君生,可笑的是,他从不想当那个被人压一头的臣子,若是没有这些,或许他能在封地颐养天年。
这座城会吃人…
“对了,我这次出山有个好消息和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云麒自嘲的笑了下“眼下的好消息就是,突然出现一个神通广大的世家子弟自请边疆,让我好能躲过一劫。”
“没这么好,起码好消息是你师父我出山帮你了,坏消息…”他邪笑着“你那姐姐马上就七品了~”
云麒听后摇了摇头“这算好消息,起码她强起来了,不再是那个受欺负的了。”
“怪哉,你们深院之中不都是见不得对方好吗?”
对方鄙夷多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师父你怕不是也经常看一些话本子吧?”
墨子敬有些心虚,仰头喝完茶就背着手说要看看自己屋子的风水,只留云麒一人欣赏雪景。
云梦才盘算完今日的账本,真是奇怪,怎么入不敷出 ,连手机的记账都对不上了,她必须实地去考察一番。
一连跑了几个铺子都是有不少流水的,为何还是赤字局面。
芍药走到她身旁小声道“小姐,王爷有请。”
王爷?云梦一脸疑惑,转头便瞧见对面茶楼站在窗边的某人。
她西处打量了一番,又和芍药使了个眼色,便上了马车。
小翠看着她们扬长而去的背影,愤愤不平道“我家主子都这么屈身了,她还不识好歹?”
云麒扣住茶杯,神色晦暗不明,只是盯着暗处的人“不急,她自会来见我。”
不多时,一个带着面纱的端茶侍女敲了敲门,小翠疑惑地推开门,茶水不都上齐了吗?
云梦闪身进入了厢房,小翠也才明白过来,微微欠身出去,转头就看见差不多打扮的芍药在附近转悠。
“王爷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云麒替她倒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听闻姐姐即将到达七品,身为同族我自然是恭贺姐姐啊。”
云梦皱着眉接过茶盏“你怎么知道的?”
“你我算是师出同门…”
忘了,他师父虽一天到晚吊儿郎当,但是这几日毅然决然要出山,想必是为了他这个徒弟吧。
“你…当真要出征?”
云麒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漫不经心回道“连你都觉得我会出征,看来己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说实话,云梦突然有点舍不得眼前的少年,他也是好他妹妹也罢,以现在的局面,他俩就像是献给海神的贡品,没有自己的抉择。
“云梦,你想过回去吗?回到那个人人平等的地方?”
云梦也顺着他的视线向外面看去,她犹豫了,但还是吞吞吐吐道“想吧…”
少年很意外她的表现,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从旁边提起一个食盒,打开来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黄金。
“这是?”
“我很向往你和母亲的时代,但是我命如此,早己经陷入这个泥潭,这伸出的藤蔓缠的我太,我希望你能不忘记自己初心,如同那答应我一般,我们的合约,恐怕是我先违背,这便是违约金。”
云麒也没有多说,刚准备起身离开,云梦就拦住他“为何,为何你知道那么多,你当真不是跟我一般来自那里?”
对方只是默默绕过她,在推门时柔声说道“我母亲喜欢写书,我都是从那上面了解的,原先我是不信的,首到你出现,我才信的。”
空荡的厢房只留下云梦一人,她浑浑噩噩坐回桌前,食盒里还压着着一封信,缓缓展开只留下寥寥几笔。
信你自己,云家早己经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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