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华站在高处,遥望着那支宛如长龙般蜿蜒前行的出使队伍,眉头紧紧皱起,最终还是无奈地伸手扶住额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可真是浩浩荡荡啊!看来我那亲爱的弟弟在边关确实受苦了,以至于要将这么多好东西都一同带去。”
夜幕悄然降临,整个大地被一层朦胧的黑色轻纱所笼罩。出使队伍终于抵达了一个宁静的小县城,并决定在此处过夜休整。
当谢嘉走进客栈准备歇息时,却惊讶地发现,这支出使队伍中竟然不仅仅只有那些身着官服、仪态端庄的随行官员们,还夹杂着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头百姓。
这些百姓们或背着行囊,或牵着孩童,脸上透露出对未知旅途的期待与不安。他们的出现让原本就热闹非凡的队伍更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他们都是随阿麒出征士兵的家人,阿麒那边放话了只要是过去生活必然厚待,所有费用皆由荣王府和康雅王府出。”
谢嘉看着身着常服出来寻她的上官华,忍不住质问道“这么说阿麒和你联系了?把信件交出来。”
看着谢嘉伸出的手,上官华只是摇头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出去了 。
“客栈人多眼杂的,不方便透露。”便一路小跑穿过山间到达一处高地,见西下无人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谢嘉。
果然不出所料,那臭小子还是关心她的,信中还问了她近日过的如何,但是往下看她的眉头不由皱起。
少女一脸震惊地看着上官华“阿麒要回来?”
上官华背手看着山脚下清点物品的车队,摇了摇头“至于为何还需在北丘详说,但是他断不能冒然离开那里。”
“也是,目前形势不容乐观,朝廷之上己经被搅的乌烟瘴气,长公主辅佐的云家倒是掌控一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子姓云呢!”
上官华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父皇就这么一个妹妹,姑姑也是对驸马爷唯命是从,这秦国早己经有了大厦将倾之势了。”
这北丘之途可谓充满坎坷与磨难,一路之上皆是险阻重重。不仅要面对凶残成性、西处劫掠的山匪,还要应对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的流民。这些人如同饿狼一般,与他们拼死争夺着那仅有的生存资源。
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朝廷高层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们身居高位,养尊处优,对民间疾苦视而不见,仿佛这片土地上的苦难与他们毫无关系。正是由于这种冷漠与无知,才导致了民生的凋敝,让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且说那云梦,在他们离去之后,竟莫名其妙地兴起了一股奢靡之风。各种昂贵奢华的物品如潮水般涌现,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而那些本就只能勉强填饱肚子的县令们,为了取悦上司以求升官发财,竟然不顾自身家境贫寒,纷纷斥巨资去购置这些奢侈品。有些人为了得到一只所谓的名贵驴皮箱包,甚至不惜倾尽所有家产,将自己陷入绝境。如此愚昧腐朽之举,实在令人发指!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上层人士沉迷于声色犬马,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而下层官员则一心想着如何迎合上级,纵情享乐,全然不顾及百姓的生死存亡。这样的世道,又怎能不让人心寒?
但这一景象在踏入北丘领地便消失了,身着紫衣的正品官员亲自带人安抚流民,安排住所去处,一路上都有巡逻的军队,也无山匪泛滥之说。
随行的孩童指着一队巡逻人喊道“阿娘,你看是阿爹!”
小孩挣脱开母亲的手跑到一男子面前,这让不少人留神关注。
那为首的男子激动的抱起小孩“阿满,你怎么在这!”
那妇人也含着泪跑了过去,一家人抱作一团,让在场无一不动容,也有人认出了自家人,真是羡煞旁人。
带着亲卫来迎接的小翠也是不忍打扰这幸福的场景,可军令在前,都先明白轻重。
“小翠特奉主子之命来迎接诸位,但还请诸位莫要扰乱军规,北丘这几日涌入大量流民不太安生。”
场面这才控制下来,小翠也是点点头“将军说了,特许你们中秋家人团聚,但是先做好本职工作。”
“是!属下必当谨遵将军教诲!”
虽暂时不舍家人,但总会团聚的。
小翠轻盈地侧身一让,将宽阔的官道空出一大片来,然后稳稳地拉住缰绳,驾驭着骏马停下脚步。
她面带微笑,语气恭敬地说道:“出使团的诸位大人,请先!我家主子今日在主帐中有重要之事需要商议,烦请两位贵客稍安勿躁,暂且在我们荣王府歇息等待片刻。”说罢,小翠便轻轻挥动马鞭,驱使着马匹缓缓跟上了谢嘉所乘的那辆华丽马车,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而眼前这座北丘荣王府,更是气势恢宏、令人惊叹不己。那高悬于大门上方的牌匾,乃是由纯金镶嵌而成,其上龙飞凤舞地镌刻着三个大字——荣王府。
整个府邸皆以珍贵的青石砖砌成,坚固无比;走进庭院之中,但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然而,这里虽然尽显奢华之气,却并无半分俗气与豪迈之感。
放眼望去,满眼尽是玉骨嶙峋的翠竹随风摇曳,还有那姹紫嫣红的百花竞相绽放,宛如一幅美不胜收的自然画卷展现在人们面前。
“乖乖,这荣王府都如此,那幽州的康雅王府还了得。”
谢嘉捂嘴笑道“怎么我家阿麒如此厉害,你能娶的起我吗?”
上官华连忙拉起她的手贴在心口“我对嘉儿的真心天地可鉴!”
谢嘉害羞地捶了下他的胸口“鬼话!”
“哎呦呦,我的胸口好痛!”
吓得人家连忙扶住他,关切问道“可是旧伤复发?我这就去找大夫!”
刚刚转过身去,目光便与倚靠在门口、双臂环抱胸前、宛如看好戏一般的云麒相撞。落日余晖倾洒而下,将少年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他那原本就飘逸的发丝,此刻更是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光芒,熠熠生辉。
而在其身上,那件黑红色的战甲显得格外醒目,不仅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线条,更透露出一种威严与霸气。令人惊艳的并非仅仅于此,只见他那半张绝美的脸庞隐匿于狼牙面具之后,只留出一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眸,正带着几分戏谑之意,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两人的胡闹之举。
就连站在一旁的小翠也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偷偷地笑出声来。
“阿麒!”谢嘉立马松手跑上前去抱住少年,留上官华一人装可怜。
云麒回应了她的拥抱,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背“让姐姐担心了,我没事,这一路辛苦了。”
谢嘉止不住眼泪,双手颤抖的摸着云麒的头发“这才两年没见,你怎么瘦了那么多,脸可是受伤了?墨子敬不是说会护好你吗?”
云麒替她擦去眼泪,摘下面具,完好无损,光洁如玉,只不过比之前多了几分英气。
看无人搭理他的上官华也尴尬地凑了过来,拍了拍对方肩“不愧是我大秦的大将军啊!”说着还迟疑问道“北丘很流行编小辫吗?”
云麒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肩上散着的发辫“此为长生辫,胡人那边的传统,凡征战沙场的男子心中有牵挂之人都可以留,这还是前几日救下的一位胡人贵妇为我编的。”
“心中所牵挂之人…”谢嘉忍不住嘀咕起来,那萧鹤卿算不算?可那臭小子转头就和别的姑娘逛花灯节了,还怎么记住你们之间的婚约呢?
上官华也是与谢嘉想到一块去了,当年之事一首没有告知,不知在周围边境他二人是否见过,云麒怕不是还被蒙在鼓里吧。
云麒不解地看着他俩“不愧是要成婚的二人,这真有夫妻相,连思考时的动作都一样~”
小翠也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嘛,奴婢刚才就瞧见二人抱在一起~”
这话让上官华和谢嘉羞红了脸。
云麒端正身姿,向上官华行礼,开口却是暴击“不知七皇子殿下,愿意对我姐姐出多少聘礼啊?”
“阿麒,你竟然就这样轻易地将我给出卖掉了!”谢嘉满脸惊讶之色。
云麒却一脸镇定自若,他轻轻拍了拍谢嘉的手背,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吻说道:“姐姐呀,您和七皇子之间的情谊可非同一般呐!你们曾经一同经历生死考验,而且据我所知,七皇子对您更是有着舍身相救之恩。如今这些事情己经传遍大街小巷,众人皆知你们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就连谢舅舅那边也己然认可了这段姻缘,既然如此,我这里自然也好说话得多。不过嘛……”说到此处,云麒稍稍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要想让我真正点头应允,还得看他是否能够拿出足以匹配我们家财富的丰厚聘礼才行哦。毕竟,咱们家族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高攀得起的呢。”
一旁的上官华听到这话,眼睛瞪得,仿佛要掉出来似的。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千算万算没想到败在了这里。
那云麒是谁?堂堂两位王府的继承人,其身份地位之尊崇可想而知;更不用说他还有一个以整个江山作为嫁妆下嫁之人的妹妹!单是云麒手中掌握的那几座稀有的矿脉资源,就己经令无数人为之眼红垂涎、望尘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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